专注依然没能改变我“印象派”绣工的事实。我一直知道我手不巧。就像我明白自己,所谓的绣品尝试,也不过是回避职场的内敛之举——处在实干与修为合二为一都抵不过裙带关系的现实境遇,人求诸于己才是安乐之道。如此心境之下,我又坚持绣了几朵不那么好看但也有进步的花朵。直到工作重新忙碌起来,我才将绣品搁置在脑后。
没想到,这一搁置便是倏然而至的又一冬。那天整理房间,看到被压在一本字帖下面的绣品,眼睛不禁模糊成两团迷蒙。如果父母还健在,看到现在任凭心有千重浪也波澜不惊的女儿,该是欣喜还是心疼,抑或两者都有?我默默拆下绣品,像是重温年少一般,任性地宣告自己的又一次失败。
人人都忌讳失败,可知失败并不无用?我将未完的绣品团成团,放置在卧室预留的空调管道口,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与世俗的有无相生、高下相倾之道,以抚慰岁月给予的每一处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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