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的
在禾下乘凉
我备好了茶
备好了酒
焚好了香
等着万类欢呼的时刻
您却在遗憾中
扔下美好的梦
长别你挚爱的土地和人民
匆匆地走了
为生灵不再重复饿毙的惨状
你累了，累了九十一年
得休息了，选择了长眠
东南西北中
泥土的芳香
绕着你不肯散去
伴着你回归泥土
一株，两株，亿万株禾苗
在你化作的黑泥中茁壮成长
果真一株株都如参天大树
黑人，白人，黄种人
摇着蒲扇，在禾下乘凉
又或者是人间的稻
已够人类繁衍
而天堂却还有饿毙的生灵
你只得匆匆地去
在神仙乞求的目光中
挽起裤角
一脚深，一脚浅
踩在齐小腿的泥里
种下一颗两颗亿万颗种子
从此，无论天上
无论人间
不再有孩子伸出干瘦的手臂
喊着娘，我饿
小雪和大雪
去年没下雪
是否打霜
城市里不见
我刚看日历
去年节气里
照旧有小雪
也有大雪
这些年
习惯了
气候是气候
黄历是黄历
一如我自己
说的是说的
做的是做的
为什么会这样
庙宇愈来愈堂皇
和尚愈来愈金贵
烧香的人叩头时说一定行善
出了庙门便恶事连连
庙里的偶像愈来愈尊严
没有心，没有魂，却是本性
我刚看今年的日历
有小雪，也有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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