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
Athena
《雅典娜》（2022）电影海报
导演: 罗曼·加夫拉斯
编剧: 罗曼·加夫拉斯 / 拉吉·利 / 埃里亚斯·贝尔克达尔
主演: 达利·本萨拉赫 / Sami Slimane / 安东尼·巴容
近日，法国影片《雅典娜》登陆网飞平台与观众见面，该片入围第79届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导演罗曼·加夫拉斯刻画了一出令人肾上腺素飙升而万分动人的家庭悲剧，这同时也是对法国大城市郊区社会矛盾强有力的影射。
《悲惨世界》（2019）剧照
《雅典娜》（2022）剧照
为什么我们总是感到需要要求郊区电影给我们带来一些新的东西，却对其他类型的电影没有这样紧迫的要求？
一个残酷的回答会是，人们不再期待从电影里看到每天在新闻上都能见到的法国大城市郊区的社会问题。相反，更为可能的原因是一种担忧，这种担忧源自每一部新电影的出现都可能冒着美化真实存在而亟待解决的议题，并将它们简化到娱乐性质的风险。
这样的忧虑似乎是《雅典娜》这部电影背后的主要推动力量。这部电影由《悲惨世界》导演拉吉·利（Ladj Ly）合作编剧。利对巴黎郊区社会矛盾的兴趣在他2019年的惊世之作《悲惨世界》里已经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雅典娜》讲了一个如其故事发生地街区名，同时也是电影片名一般具有神话色彩的故事，通过激烈和诗意的镜头反应法国警察暴力与不平等的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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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由一段被发布在网上的录像带徐徐展开，录像里，一个当地少年被一群警察着装的人袭击后抛弃。这出悲剧的中心，则是受害者的三位兄弟，他们分别代表了三种不同的处理警察与郊区之间矛盾的方式，又或者，当上升到寓言的角度时，也代表了他们处理各种类型困难时的方式。
由魅惑人心的男演员达利·本萨拉赫（Dali Benssalah）饰演的长兄Abdel在法国军队工作，他对自己的工作非常认真，可以说是宣传“融合”的门面担当。在这件事中，他的处理方式出于对双方都想要解决问题的信心。Abdel的两个弟弟很明显不同意，但他们两人对于现状的认识也有分歧。年纪大一点的Moktar（Ouassini Embarek饰）是个毒贩，同时也涉足军火走私，他选择在其中玩一个游戏，而年轻一点的Karim（Sami Slimane饰）认为Moktar是被人操纵了，这个年轻人想要改变规则，他想要得到涉嫌袭击的所有警察的姓名，他想要一场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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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极具象征意义的结构也是一场赌博，是对在郊区电影里几乎被强制使用的现实主义的抵抗。但它确实起到了效果，因为这部电影明白，对荧幕上的角色和观众来说，悲剧的推动力量都是一种原始的情绪，一种甚至能够压倒最理智的人的情感。
电影由一段至少12分钟长的一镜到底带来摄人心魄的开头，这一开始看上去顶多是加夫拉斯这样擅长MV风格拍摄的迷人导演会使用的稍微带有技术含量的技巧，但最后，在令人震惊的反转之后，整部电影带给我们的兴奋感也帮我们更好地理解了情节的主要推动者，也就是男主Karim，我们能够清晰地感知和捕捉到他的愤怒，以及他的智谋，因为只有对这个街区，以及对警察办事风格无比熟悉的人才能掀起这样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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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此，在这部电影里，电影配乐的审美绝非肤浅，相反，他的镜头里那些极富冲击力的影像正是在向我们讲述电影某一部分某个角色的故事。而在大范围的动作镜头之外，导演也将很多镜头安排给了演员们的面部特写——从现实主义之中解放的演员此时成为了完全的情绪导筒。
在电影里各自露面的简短时间里，尽管他们每个人都代表了不同的视角或意识形态，但总体都是由情感引导着行为，不论是向好处还是坏处发展。Karim选择将愤怒和悲伤化为一场精心策划的起义，Abdel则总是被质疑所折磨——整个电影节最令人揪心的场景莫过于他最终崩溃而抛弃所有理智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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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雅典娜》最令人震惊的部分也许是它的结尾。电影的尾声毫不含糊地揭示了，在警察与郊区的打斗中，所有人其实都是被那些从冲突中获利的人剥削的受害者。
第三方团体正利用现存的矛盾来助推他们自己事业的事实确凿无疑。但电影想要传达的是警方与郊区的这些孩子应当联合起来反抗这个共同敌人吗？又或者警察与他们所保护的在这个权力轴心政府，也只是受害者吗？他们不曾从流血战斗中有任何获利，又不需要为此负任何责任吗？
你的观感将取决于《雅典娜》为你带来的寓言深度以及它离你生活的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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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https://cineuropa.org/en/newsdetail/429810/
原文作者：Elena Lazic
译者：王映懿
校对&排版：Chy
审稿：Xav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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