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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金作家》2021年第35期【总144期】王云漫:乡愁组章




※  乡 愁 组 章  ※
王云漫


归乡的路

       越来越喜欢独处
       越来越喜欢安宁
       越来越喜欢独自面对
       越来越喜欢,安安静静

       就像一棵秋天的树
       被无情的秋风
       拔光了衣服
       默默的站立在风中
       不再大声喧哗

       就像寒冬腊月的湖水
       被寒冷封住了口
       失去了波澜不惊
       没有了波光粼粼
       凝重的色彩
       演绎了固有的成熟

       安静的面对世界
       不想刻意去证明
       也不需言语去表达
       一个眼神,读懂一切
       如果懂得,无需解释

       阳光斜斜的照着
       拉长了我的影子
       晃动的身影
       跳跃的心境
       还有一抹淡淡的忧伤

       夜深人静,仰望天空
       苍穹无限,银河满满
       月光洒满一地的清辉
       一片秋叶散落在风中
       像一颗漂泊的心

       些许的痛
       悄悄溢满心头
       好想抱着自己的影子
       走上,那条
       漫长的归乡路


望 乡

       当金灿灿的阳光
       穿过,树叶的缝隙
       落在斑驳的水泥地上
       听见,归雁的叫声
       是谁在聆听
       故乡,遥远的呼唤
       是谁在眺望
       故乡,财神庙的角

       掰开一页页的惆怅
       月光皎洁的夜晚
       静静的山岗
       深谷树在风中沙沙作响
       记忆的触角
       牵引了多少往事
       凭吊,逝去的过往

       闭上双眼,感受依稀
       如梦似幻,烟云浩淼
       一座山,一片田
       一朵云,一缕烟
       一座桥,一堵墙
       点点滴滴,都是抹不去的组合

       湿漉漉的台阶
       湿漉漉的青石板
       茅草屋檐下的敲击
       叩响了梦的翅膀
       雨中的箫声在回荡
       揉碎了,心的忧伤

       故乡,遥远的角落
       牛背上的逍遥
       稻田里的芳香
       油菜籽,沉淀一场心事
       秋风清,秋水寒
       一抹清欢,沉醉流年


一抹乡愁袭来 夜凉心淡

       故乡 农舍 袅袅炊烟
       山泉 小溪 淙淙流水
       干涸坝 少年 青衫湿
       大尖山 记录了历历往事

       一个象背上的村落
       漫山遍野的油菜花
       老屋里挂满了黄灿灿的玉米
       对面迎来了肩挑水桶的村妇

       汗水沾满衣襟
       半山腰 隐藏着茅草屋
       虔诚的供奉着菩萨
       成群的鸡 悠哉游哉的在散步

       村口伫立着古时的炮塔 
       仿佛仍有祖父的身影
       月圆之夜 凄凉的笛声 
       划过夜空 划过天际

       青苔 石板 湿漉漉的台阶
       院落里 祖父一头白发
       抱着生病的我 大手给我抹药
       热量依然在传递 温暖如初

       时过境迁 老屋已残垣断壁
       曾经的红墙白瓦
       亲人的伫立 依恋的目光
       一抹乡愁袭来 夜凉心淡


故乡的月

       故乡的月圆了
       月光照亮静静的山谷
       远处松林沙沙作响
       月下竹影婆娑
       窗外,追逐嬉戏的孩子
       发出欢快的叫声

       故乡的月弯了
       一抹乡愁像一根丝线
       线的那头
       拴着月儿的犄角
       线的这头
       扯着我的心房
       隐隐的、生生的疼

       故乡的月
       是一条思乡的小路
       漫步小径,看见
       母亲灯下缝缝补补
       父亲含着烟杆
       紧蹙的眉头

       故乡的月
       是一条布满亲情的小河
       徜徉在河岸
       仿佛看见
       炊烟袅袅的山庄
       仿佛听见
       满山遍野的油菜花香

       故乡的月
       是心中流淌的一首歌
       无论你是圆还是缺
       都是一幅美丽的画
       永远铭刻在
       远方游子的心中


故乡,那一抹清愁

       熟悉的古城
       熟悉的街道
       熟悉的乡音
       熟悉的面孔
       隐藏在心底的
       那一抹乡愁袭来
       模糊了双眼

       织金古城
       留给了我太多的记忆
       东山寺庙
       西山落日
       鱼山暮鼓的钟声
       一级级向上的台阶
       山谷里的杜鹃
       山坡爬满的刺梨花
       无不寄托我的相思

       古迹重现的平远古镇
       远山青黛葳蕤绵长
       小桥流水人家
       夜色朦胧霓虹灯光闪烁
       双堰塘的亭台楼阁
       文昌阁的秀美
       大府头的热闹
       都留在儿时的记忆里

       那条横贯南北的贯城河
       河水一年四季在流淌
       一座座石桥连接了东西城
       桥头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用草绳穿起来的鸡蛋
       被捆扎起来的鱼腥草
       空气中弥漫它独有的味道
       偶有老农新挖的竹荪
       饱满得像个农家少妇

       奢香桥畔的乔凉粉
       烙锅里的臭豆腐烤洋芋
       王幺桂家的发糕
       重新桥的豆豉耙
       小十字街的滚米团
       织金豆腐干和黄粑
       这些家乡美味小吃
       已经多年没有吃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
       能够再回故乡
       再去那个魂牵梦萦的地方
       感受乡音乡情
       解我一抹乡愁


故乡组诗
(三行诗)

大 山

       远山逶迤绵延,近山雄壮巍峨
       孤独的鹰在山巅盘旋
       站到山顶,可以看见遥远的繁华

村 庄

       象背上长出来的村落
       袅袅炊烟升起的地方
       一个梦,正在心中悄悄张扬

炮 塔

       守望村庄的眼睛
       装了防备土匪的武器
       月黑风高之夜,涤荡一阵阵箫声

山 洞

       冬暖夏凉的地方
       祖辈紧靠山崖生存的地方
       如今仍在编织一个梦想

村 妇

       肩挑重担迎面走来
       在阳光的照射下
       汗水滴落在红润漫天的脸

水 井

       清澈见底
       可以照见小姑娘
       蹲下洗涤的身影

油菜花

       山坳里飘荡一阵芬芳
       一个读书的少年郎
       在花香中忘记了回家的路


中秋思念长

  一眨眼,又到了中秋节。年华似水,静静流淌的日子里,总是充满了思念。每年的中秋节,对于一个常年漂泊异乡的游子来说,无时不刻不在想念家乡,想念家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想念家乡的人和事,满满的回忆。
  仰望天上的月亮,朝向南方,在遥远的地方,是我的故乡,那里有我儿时的梦想,那里有牵挂我的亲娘。那里,是我启航的第一站,也是我游荡后的后方。那里,有亲人的叮嘱,有老师的教导,还有好友的提醒。
  故乡是一场梦,牵引着我们前行的方向,故乡是一缕风,陪伴着我们的每一段旅程,故乡是一盘沙,记录着深深浅浅的脚印。故乡是一轮月,冲淡了夜晚的孤单。
  月圆的日子,想念故乡天上的那一轮明月,仰躺在草地上,看着月亮明亮的那张脸,想起母亲的温情,父亲的烟斗,外婆慈祥的笑脸,爷爷佝偻的腰。文字记录的,是心的轨迹,慈爱的目光,写意着深刻。
  中秋,是满月的释然,是嫦娥奔月的无奈,是月影婆娑下和妈妈的依偎,是父亲微皱的眉头被生活压弯的脊骨和他嘴里诉说的过往。
  中秋,是五仁月饼,是妈妈做的糖炒爆米花,是空气里荡漾的桂花香。是我对家乡长长的思念,是妈妈无尽的牵挂。是我成长的道路上,越来越远的漂泊,是炊烟袅袅的回忆,是对故乡越来越浓的情节。
  记忆变得越来越模糊,隐藏在心底的思乡情节却越来越明晰。等到有一天,我想回故乡,租一个小房子,住上一段日子,找三五个儿时的玩伴,去大街小巷,寻找我们曾经的轨迹。再次走过奢香桥,是否还能看见当初的读书郎?
  我在异乡漂泊,怀里藏着故乡的轮廓,用思念演绎着一生中琐碎的快乐。月圆时分,我的思念也变得更加悠长,我在月光下轻声的歌唱,我继续行进在远行的路上,我看不见远方故乡的月亮,可我知道,我的亲人,也一定和我一样,仰望一轮明月,把相思,轻轻泼洒。


漂泊异乡,思乡心切

  我的家乡在西南一个小县城,那里崇山峻岭绵延逶迤,那里有苍翠的树木和淙淙的河水,那里的夏天很凉爽,那里的冬天出太阳的日子会很温暖,毛风细雨的时候会冻得透骨凉。
  离开家乡已经十几年的时间了,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游子,常年漂泊异乡,对家乡的眷恋却从来没有削减过。每逢佳节倍思亲,在中秋即将来临的时候,总会想起故乡,想起亲人。
  中秋,恰逢金秋时节,花儿在风中轻轻舞动,湛蓝的天空飘动着缕缕白云,明月伴着花香,月光清澈,沉醉花开月圆的相聚,静听岁月流淌的声音。
  一年又一年,每个人的心中,对中秋夜都有着不同的情思,盼望月圆时分,思念之情流溢,一轮月,一抹香,一缕情,在这一刻汇聚成永久的记忆,如歌的相思,如诗的情意。
  小时候,中秋朗月高挂天空,我们一家人围坐在天井里,小桌子上摆满了零食,月饼、地瓜、瓜子、花生,最难忘妈妈特制的糖炒爆米花,甜甜的香味仍留在齿间。
  月亮的清辉洒在地上,竹影婆娑,柳枝随风摇曳,依偎在父母身旁,抬头看天上的圆月,吴刚一直砍着桂花树,嫦娥姐姐衣袂飘飘遥望远方。
  最喜欢听父母讲过去的事情,一些人一些事一直萦绕心间,母亲对往事有着惊人的记忆力,我听不懂却常常浮想联翩,听完故事,姐弟在院子里追逐嬉戏,小小院落充满了欢声笑语。
  如今,我们都已长大成人,现在,我们只能天各一方,身在他乡,对故乡的思念,只能在孤独时悄悄燃放,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能够团聚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少。
  父母唇间流淌的关于岁月的故事,那些促膝而坐侃侃而谈的瞬间,那些回荡在时间空间的欢声笑语,如今都只能变成美好的回忆,中秋佳节,眷念悠长在心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母亲就像家乡的刺梨花

  母亲从来都是一个爱花的人,小时候马路上开满了粉红色的刺梨花,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花,但是也带着刺,艳丽如玫瑰。
  小时候,母亲喜欢给我满脑袋都贴满美丽的刺梨花,因为刺梨花的花座上长满了刺,贴在头发上就不会掉下去。
  那些艳丽的花凋谢以后,就会结满青涩的果子,果子成熟以后,又酸又涩,这样的果子富含维生素c,而母亲怀我的时候,嘴馋的时候吃得最多的,就是这些青涩的刺梨。
  父亲是一个语文老师,有着文人的风范,也有着小知识分子的清高。父亲是一棵深谷树,而母亲就是陪伴在他身边的一朵花,一朵刺梨花。
  父亲和母亲度过一段最艰难的日子。为了生活,把我和弟弟丢在乡下的外婆家。两个人去昆明打了一年多的工。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和弟弟不愿意叫她妈妈。潸然泪下的她跟我们说,以后不要叫我妈妈,叫我杨孃吧。
  所以一直没有叫过妈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不是我们的亲妈妈,随着岁月的增长,远在他乡的女儿和小时候不一样,再也不叫杨孃,愿意叫她一声老妈。
  老妈一直是一个能干的人,虽然文化不高,但是跟着父亲,也读过不少的书。所以当前几年我带她去胡雪岩故居玩,因为曾经看过胡雪岩传这本书,所以母亲很开心,说看到了红顶商人家里的繁华。
  父母亲为了我们的成长,真是操碎了心。多年来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父亲离开的时候,母亲曾经虚脱了一场,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一样。
  后来也慢慢调整了过来,母亲的适应能力非常强,我们教会了她用手机,只要她在线,一定是在朋友圈刷屏。后来我帮她在全民注册了一个号,酷爱唱歌的她现在已经唱了差不多2000首歌,级别比我高多了。
  母亲的心态非常好,现在反正也没有什么负担,喜欢做什么就做点什么。以前忙忙碌碌也没时间,现在我的计划就是每年能够休几天年假,然后带她出去玩。这几年她去过不少地方游玩,北京,上海,西安,昆明,重庆,桂林……她说她还没有去看过大海,有机会的话一定满足她这个心愿。
  母亲只是普通大众中的一员,它就像一朵开在路旁的刺梨花,娇艳欲滴,坚强生存,结成果实,富含营养,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可以说我们家这么多年了,没有母亲的泼辣和能干,我们不会这么顺利成长成人。
  我仿佛看见故乡美丽的山坡上,母亲的头上插满了粉红色的刺梨花,跟着音乐的节奏,在大自然馥郁的芬芳中翩翩起舞,今天是母亲节,愿母亲天天快乐。


故乡的双堰塘

  我的家乡在贵州边陲一个小小的县城。
  故乡低处云贵高原,开门见山,是最真实的写照。
  记得刚上大学的时候,听说我是贵州的,北方的同学很奇怪的盯着我的屁股看,我觉得很奇怪,后来她说想看看我有没有长尾巴,我也是醉了。
  聊天的时候,同学表达了她的疑惑,她想不通,贵州都是山,那亲戚都是怎么串门的。
  我逗她说,要串门很简单啊,在山与山之间搭建一座桥,然后走过去就可以了啊。
  其实,没有那么麻烦,故乡山峦起伏绵延不断,但是我的故乡却多水,小时候洗菜都是在家附近的水塘洗的,这一点倒是和江南水乡差不多。
  而双堰塘,说是塘,只是它比河寛,比湖小,其实,它只能算是一个水洼。
  小时候,只记得双堰塘里的水草很深很绿,没有人知道双堰塘究竟有多深,只记得爸爸妈妈不让去里面游泳,让离水塘远一点再远一点。
  我对双堰塘是有恐惧感的,这个恐惧感来源于某一天经过的时候,看到很多人,走进看到了一具从塘里捞出来的尸体,唯一的记忆就是我看到了他的脚趾头,肉已经被鱼吃光,只剩下白骨。
  那个记忆曾经在童年的有一段时间困扰着我,挥之不去。而后来,父亲班上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偷偷跑到双堰塘游泳,淹死了。
  还记得他残留在班级合影中的形象,很清纯的一个男孩,后来有人说是因为他家里穷,平时生活不好,所以没有力气抗衡。
  双堰塘,一直遥远的看着,一直畏惧。
  多年以后,再回到家乡,双堰塘变换了模样,修建了亭台楼阁,塘中间还建了水上餐厅,夜色阑珊的时候,霓虹闪烁,景色迷人。
  而我,还是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它的美丽,看着它的沧桑。


回不去的故乡

  每逢佳节倍思亲,每到过年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故乡,一个象背上的村落,一个遥远的地方。
  我的家乡在西南边陲一个小山村,那里每天开门见山,那里有泥泞、崎岖的山道,那里有质朴的乡亲,还有我童年的记忆。
  月影婆娑的夜晚,大山里流淌着嗖嗖的风声,大山里流传着一个个关于人关于祖先的故事。
  村前的炮塔,本来是储存武器用来对付外来的土匪和敌人的地方,平时我的祖父却喜欢爬到塔楼顶,他一袭长衣,吹着萧,凄凉的乐器在村落回荡。
  仰望天上的那一轮朗月,眼前总是回想起亲人的面孔。爷爷的一双大手抱着我,奶奶红着脸去村口打水,叔叔总是紧锁着眉头,表弟表妹是儿时的玩伴。
  如今的山村,已经没有他们的身影,有的,只是满满的回忆。
  一缕炊烟袅袅升起,想起父亲年少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一个人仰躺在干河坝油菜花田地里,看天上云卷云舒,闻着馥郁的花香,一本书,就可以让他忘记俗世烦恼。
  屋前的梨花开了谢,谢了开,春天来了又走了,夏天过了是秋天,冬天尾随着秋的尾巴,一年四季轮转,流年就这样缓缓逝去。
  青石板的小路,青瓦青苔,记录着岁月的悲欢离合。只有屋里的那盏灯,一直明亮,照耀着前行的路,照亮了归乡游子的心。
  轻轻的叮咛,张望的背影,一年又一年,盼来亲人的团聚。
  故乡的大尖山,它静静的立在那里,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山的另一边,是繁华的省城,是故乡人怀揣的梦想。
  黎明到来前,总是一场黑暗。故乡,凝结了亲人的渴望,也凝结了漂泊异乡人的思念。
  物是人非,故乡,已经成了回不去的地方。一抹乡愁,浓浓淡淡,飘散在小小的村落。



  王云漫,网名陌上香远,又名水云,贵州织金人,目前居住在杭州。文字爱好者,诗文散落于网络及多家微刊平台。徜徉文字,其乐无穷,做自己喜欢的事,快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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