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打开，奶奶打开。”

小女孩估摸着两到三岁，坐在脏兮兮的婴儿车里。车里还放着奶奶刚买的大葱，萝卜青菜等。她手里拽着一袋馒头，奈何打不开结，嘴里使劲喊着奶奶帮忙。

可奶奶就是听不见。她让收银员给她兑换5元10元的零钱，和同伴眉飞色舞说着话。

收银员好像也不想让小女孩失望，于是对女孩的奶奶说：你先给孩子打开袋子吧。

女孩叫着叫着，乏趣了，奄奄地无聊地斜靠在大葱上。奶奶没有回头看，可能她早以习惯了女孩的无理，早以总结出经验冷处理：用无视治女孩的热情。

小女孩头发黄黄地，脸也黄黄地，论肤色还不如奶奶的白。诺大的超市，多少好吃的东西，她肯定东张西望环顾四周，对奶奶提了要求：想吃这个想吃那个。但最后属于她的，奶奶成全她过嘴瘾的就是馒头，没有温度的干巴的馒头。

女孩应该也是失望的吧。她没有哭着闹腾，有啥吃啥也是好的。只是那馒头袋子直到超市购物车推出超市外，她的奶奶也没给她打开。

小小的心，其实一点甜就能满足，哄一哄就会开怀。留在记忆深处物质的贫乏，爱的匮乏，却是需要长长久久来填满的。

也许对大人来说，这很平常。若次次都满足孩子的需求，那不得上天？孩子又不饿。因为不饿，所以一切额外的叫唤都是瞎叫唤，都可以忽略。

但我宁愿认为孩子的叫唤是一种爱的叫唤，她想张扬自己是被爱的，被关注着的，值得来一趟超市的。仅有的冷馒头有她的一份，她便聊胜于无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