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合肥马拉松，身体状态并非最佳，然而全马我依旧跑出了2小时51分的成绩。随后的12月，在合胞病毒阳康之后，我挑战了32公里，以3'56的配速完成。即便在状态平平的8月，我的平均配速也能达到4'12；甚至在39℃的高温下，16公里的平均配速还能跑到4'09。那时，四分半的配速对我而言，简直如闲庭信步。记得那个三伏天，我背着两瓶脉动，独自挑战全马，轻松打破了三小时的记录。
然而，自去年12月的那场大雪后，我的状态开始下滑。起初，是30公里的平均配速无法再进入四分钟以内；接着，某次下班后的跑步，配速竟掉出了四分半。寒假期间，情况并未好转，反而每况愈下。
在低谷中，我反而看清了自己的初心。开始跑步时，我并未期望能达到精英水平，只是希望不必等待公交，能够自信地面对长距离的挑战。是越跑越快，让我渴望更高的速度；而当速度不再，我才惊觉在跑步上投入了过多的时间。
我曾一度决定，再也不参加任何比赛。但到了四月底，状态有所回升，半马的成绩又恢复到了1小时30分钟以内。于是，我报名了密云马拉松。根据赛前一周的状态，我本以为有机会冲击三小时的记录。然而，赛前一周的腹泻打乱了我的计划，尽管尝试了各种药物，效果都不尽如人意。不过，比赛的前半程，我依然跑出了1小时29分钟的成绩。但27公里后，我开始掉速，最终成绩为3小时07分钟，也算是达到了年龄段大众精英的水平。
腰和髋关节的疲劳伤让我备受困扰，尽管在周二就已恢复了大半，但在与学生踢足球时，尽管做了充分的热身，我还是不慎扭伤了髋关节，腰部也疼痛不已。从那时起，我每天的跑步配速都降到了五分多——这是去年，甚至今年年初都难以想象的速度。而现在，这却成了我的日常。
随着速度的下降，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提速。这两天，工作上的繁忙让我午间无法得到休息，心中的疲惫也反映在了跑步上——配速竟然降到了六分钟。自2019年以来，除了爬山和心律不齐的那段时间，我从未跑过这样的配速。心中的失落，难以言表。
然而，我明白，无人能永远保持巅峰状态。步入中年后，速度的下降是自然而然的事。总有一天，我会跑不进四分钟的配速；总有一天，我可能连10公里都难以完成。但只要我能从跑步中找到快乐，那便已足够。
随着速度的放缓，我的体重也开始上升。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总会将体重的增加归咎于饮食或运动的减少——但事实并非如此，真正的原因是过度的疲惫。即便减少饮食，睡眠不足也会影响身体的代谢和状态。说到底，是我没有合理安排好时间，没有在高强度的运动下保证充足的休息。但如果减少运动量，恐怕体重会进一步增加，速度也会更慢，耗时也会更长。去年8月，我能在一小时内完成16公里；而现在，有时连12公里都难以完成。
尽管如此，在跑步的道路上，每一步都是宝贵的。无论速度多慢、距离多短，都强于停滞不前。在2019年至2020年心律不齐的那段时间里，我常常以六分钟左右的配速跑步。对于跑者而言，“强大”是最高的赞誉——而在速度下降时仍能坚持跑步，不也是一种强大吗？
也许我再也无法在比赛中取得佳绩，也许我的速度再也无法提升——但我依然会轻松地、慢慢地跑下去。因为，无论曾经多么迅速，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慢下来。所以，慢跑，才是跑者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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