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丁桥,在豫东老子故里任集乡。小时候,我们称任集公社。那里是一望无垠的大平原,是重要的粮食产区。那里有我的童年,是我生长的地方。在那里,我下过河、爬过树、割过草、捞过鱼,烧过红薯、藏过老木(捉迷藏);丁桥有我的乡亲,听到他们熟悉的乡音,看到他们沧桑的背影,过去的岁月总能在眼前浮现。
到县城读高中以后,与丁桥渐行渐远。大学毕业,留在省城务工,回丁桥的次数开始以年计算。三年疫情,老家丁桥是我想回而去不得的地方。疫情期间,不是单位要求非必要不离郑,就是孩子学校要求家长非必要离郑。有时候,郑州这边疫情形势向好,管控松动了,丁桥那边又要返乡隔离。
今年以来,新冠疫情乙类乙管之后,终于没有疫情防控的出行限制,工作上的事又多起来。原来非必要不离郑,现在工作忙起来,几乎没有出过郑州四环,家和单位两点一线,日复一日。
周六,回丁桥终于成行。从大辛集下311国道,穿过李堂村到丁桥,一路都是水泥路,路面虽然不宽,但足以通行。道路两侧种植杨树,树下有油菜花,正值花期,有蜜蜂在花间飞舞。上午时分,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路面上,车行其中,十分惬意。小时候,从丁桥到辛集赶会,9里地,全是土路,步行,来回要走一上午。如今,开车,几分钟,时代变迁,看得见摸得着的出行便利。
汽车停我们老家大门口。新修的水泥路,胡同旧貌换新颜。春节过后,胡同里的邻居商议集资修胡同,在外工作的人拿三千。我接到电话时,明确答复让拿多少拿多少,让啥时候拿啥时候拿。胡同里的人,说干就干,集资修胡同,单等公家拨款修,不知道等猴年马月。有钱好办事,集资到位,水泥马上铺到位,下雨天不再蹅泥;胡同里安装上太阳能路灯,落黑就亮,如同白昼。
村里留守的都是老人,无论男女,我能认得出的人基本都是四十岁以上来。回丁桥的次数有限,小孩不认识,小媳妇也不认识。真有四明狂客贺老先生那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感觉。老年人的样子还是我印象中的样子,只是走路明显慢了,有的拄上拐棍,看上去老态龙钟。问问大娘大爷多大了,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都是八十多岁的老人。
村民说,乡政府领导带领全乡人民大力开展美丽乡村,乡领导经常亲自到各村检查卫生,有时候还亲自干。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乡里要求了,村容村貌大有改观,大小胡同都格外干干净净。村民的房子也建得非常漂亮,三层小楼比比皆是,有的雕梁画栋,有的斗拱飞檐。在众多小楼的映衬下,我们家的老院子显得那么矮小寒酸。
虽然,我的户口已不在丁桥,但在我内心深处,我永远是丁桥人,根在丁桥。农村户口变成城市户口,并一定表示其本人就是城里人了,充其量是城一代。其实,我仅在城里谋个工作,并不能光宗耀祖,达不到衣锦还乡的程度。但我依然热爱丁桥,爱之切,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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