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原产美洲,明朝末年传入我国。有的地方称玉米为“苞米”,在大丁桥那一带,玉米被称为“玉蜀黍”。
玉米高产,不耐旱,种植管理比较简单。在麦茬地里种玉米,还有一种称呼叫“点玉米”。之所以“点”,是株距与行距的要求,玉米棵高大,不能太密,否则棒子结不大。点下玉米,只要墒情好,不几天就会长出玉米苗,这时候要适当管理,及时剔苗和补栽,确保玉米苗不稀不稠,恰到好处。
管理玉米,中间有个环节是在玉米即将出穗的时候,给玉米揽化肥,那是一种绝对遭罪的活。玉米长到一人多高,再加上无风的高温闷热天气,在玉米地里揽化肥跟在澡堂蒸桑拿差不多。揽化肥一般是俩人配合,一人拿铁锹在四颗玉米之间刨窑子,一人在朝窑子里丢一把化肥,再刨一个窑子的土正好盖在前一个化肥窑子上,丢化肥的人用脚踩一下,免得化肥挥发。给玉米揽化肥要忍受三种苦:一是累,二是热,三是玉米叶剌得胳膊痒。
玉米即将成熟的时候,很嫩,把棒子掰下来,烧着吃、煮着吃特别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野外烧玉米是最好吃的,太阳快落山那会儿,日头不再暴晒,晚风吹来,有丝丝凉意,在一处开阔的地方,挖一个长方形的窑子,把玉米不完全剥开,架在窑子上,就地拾点柴火,点火开烧,火光映着晚霞,周边围着垂涎欲滴的小伙伴,期待着玉米开窑的时刻。
在白面欠缺的日子,玉米是我们的主食。玉米掺小麦磨成面,做出来的馍,初吃有种香甜的味道,但一吃就会吃整个冬天,吃着吃着就感觉玉米馍有点剌嗓子。吃玉米面馍容易掉渣,需要双手捧着,冬天没有菜,干吃,能吃口馍蘸点辣椒,那简直是绝配。玉米面吃够了,也可以把纯玉米面拍成饼子,在锅里煎一下,咸咸的、焦焦的,还有香味,换个口味,也能稀罕一阵子。
在缺乏粮食的年代,把玉米倒入粮食放大器里,加上几粒糖精,在炉子上加热到一定温度,手艺人掂起放大器,用脚一蹬,嘭的一声,爆米花横空出世,那是我们百吃不厌的零食。把玉米在锅里炒一下,炒的过程撒一点盐水,炒干之后,玉米焦酥可口,抓一把装在兜里,不时掏几粒出来,放在嘴里,既有咸味,又能听到嘎嘣嘎嘣的响声,是为炒玉米的妙趣。
玉米棒子掰下来,剥开玉米,编成玉米辫子,挂在房前屋后、挂在院子里、挂在树杈上,一簇一簇的,金灿灿玉米呈现丰收的景象。入冬,玉米被风吹干,晚饭以后,把玉米棒取下来,一家人大人小孩坐在一起,纯手工剥玉米粒。此时,玉米已经干透了,用锥子在玉米棒上捅几道,用手拧几下,玉米粒干干净净地脱落。剥玉米时,收音机里播放着单田芳的评书,一家人听着评书,剥着玉米,其乐融融。
目前这个时候,玉米该出天樱了,站在高岗之处,看一块玉米地整齐划一的天樱,有种千军万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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