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峦

 

不知道从

哪年哪月，

多久多远，

高山

就痴迷地

峦着蓝天。

 

蓝天

是那样的

圣洁、灿烂，

那样的

高不可攀，

向圣母一样，

    身上充满着

        神秘的光环

        ——不可侵犯。

高山

是那样的

雄浑刚毅、

挺拔伟岸，

为了心中的追求，

勇往直前。

 

只有高山，

才配峦那蓝天,

也只有蓝天，

才配那高山迷恋。

 

高山背着沉重的负担，

      向上，向上，

            登攀，登攀。

山是那样的辛苦，

那样的艰难，

行动缓慢，

步履蹒跚。

 

天发怒了，

她化作雷雨，

化作闪电，

劈头盖脸冲向大山。

 

大山在暴雨中呼喊：

来吧！

冲掉我身上的污秽，

冲掉我身上的愁烦。

轻装上阵，

我才能更快地登攀。

 

蓝天笑了，

她笑大山的执着，

她笑大山的厚憨。

她化作清风，

梳理着大山散乱的头发；

她化作白云，

抚摸着大山疲惫的脸颊。

 

大山依偎在蓝天的怀抱里，

在甜蜜的小憩中，

他呓语喃喃：

只要我向上，向上------

登攀，登攀------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蓝天听到了山的誓言，

她禁不住清泪潸潸。

那清泪化作涓涓细流，

滋润着山的心田。

 

看！

山年轻了，

枯黄的乱发已经不见，

变得郁郁葱葱，

生机勃然。

山在欢呼，

山在雀跃，

他面对蓝天，

信誓旦旦：

   “总有一天，我要穿破云雾，

进入你的宫殿！”

 

蓝天低语：

“到那一天，我一定在你那宽大的胸膛长眠。”

说毕，

只见满天彩霞，

        彩霞满天。

那是蓝天羞红的脸颊？

还是她怒放的心花？

 

为了这一天，

高山不顾身上的重担，

不停地向上、向上，

只知道登攀、登攀！

大地在叹息，

江河在叹息：

“山啊，你恋的太苦、太难！”

山却说：

“不！我觉得好甜，好甜！”

 

             1996.7.20脱稿于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