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孤独的走向山,山也走向它,它要在山上种下一辈子,直到不眨眼的雷霆带走它。
它是一棵树。
在第两百五十个年头, 正值壮年的它有点怀念过去胸腔里的那只小鸟,它总是年复一年地离开又回来,带给它远方的故事,在这孤零零的山头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了。
“你知道吗,就在你左边,你望最最远的地方看。”
”哪里有什么。“
“那条蓝色的线啊,薄薄一层的,夹在天地中间的那个。”
“噢噢,看见了。”
“我去年就去的那边,有很多大一片的水,总是呼噜噜,嗷呜呜的叫着,听人说那就是海叻,苦滋滋的,水可不好喝。”
“它从哪里来。”
“我听说啊,就是听人说的,在遥远的古时候,还没有你我还有这旮沓山头的时候,有一棵非常非常高的,而且会行走的大树每七天就要抖落一片树叶,等到第九百九十片树叶落下的时候,那棵树就躺了下来,从它走过和叶子飘落的地方,就冒出来了无数的水,就变成了海咯。”
“那,我将来也要变成海吗?”
“也许吧,每一棵树都是海呢。”
那只鸟老死了,老在它的怀里,讲故事,教他走路的鸟,就算是老了飞不动了——虎虎生风走在他手臂上,说:“你会走的时候,就再带我天上看一看,我还想看看。”
它孤独地站在山上,捧着已经化成灰的鸟,拜托风把自己带到天上,可是风吹了七天七夜,仍然是没有什么效果,临走前答应它把化成灰的鸟撒到天上。
它的山头周围是一片荒原,石缝里在它第三百岁的时候长出了一朵小花,
“那就再也没有鸟飞来吗?”
“没有了,再也没有。”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妈妈告诉过我一个故事,如果你帮我遮一遮太阳,我就告诉你。”
“行。”
他拂动了一下头发,刚好落下一片阴影。
“我妈妈说,我们在这个世界消失后,就可以去天上了,那些鸟,其实是早已经死掉了的,只不过丢了去天上的路,所以一直一直的在这两边徘徊,终有一天它飞不动了,就变成不动的东西了,比如石头啊,花花草草什么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是鸟?”
“对啊,我来之前一直在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我很轻盈,很舒服,后来我知道啊,那就是飞。”
飞吗,他忽然觉得他是喜欢看鸟飞才站在这里的,现在的鸟儿不再回来了,那,他为什么还站在这里呢。
隔壁老樊的新歌《游》,说不上讨厌,也说不出喜欢。跟这篇文字倒有三分配。充分利用空间,说难听了叫无孔不入。
新来的写手第一次亮相,欢迎大家品读。二千这篇的风格和几年前的我有点像,不过明显比我写得好,希望大家喜欢。偷偷透露一下,二千还有长篇小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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