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班,在家砸韭菜花。
韭菜花,在每年的九月里新鲜上市,每一年,我都会买些来吃,用它来调豆腐,拌黄瓜,或是豆角。我并没有见过成片成片地韭菜开花,那白白地小朵立在茎头,到最后的结出小果,应该也是不错的风景吧。
老家与此地隔着一段距离,不同的地域,有着不同的口味。市面上的韭菜花,多是成瓶装的,碾细成碎未的糊状,就象酱一样的,用来做调味的佐菜。而儿时母亲做的韭菜花却不是这样,它是粗糙的,入味的,将黄瓜,辣椒,姜等切条切丝加韭菜花腌制。
记忆中,母亲忙着洗黄瓜,切黄瓜,那时母亲会将有种子的老黄瓜切开,片出里面的瓜种,细细长长地条,递给嘴馋的我吃掉,我围在母亲膝下,却没有能记住她操作的流程。我原以为,只要我愿意吃,母亲就会一直这样做下去,随时。母亲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因为她并没有刻意交待我,让我记下她的操作方法。那种分分钟的举手之劳啊,谁又能预料有朝一日会是这样的求而不得呢。
母亲还活着,但她已于多年前就实实在在地做不了韭菜花了。不光手不能做,甚至她的脑海中,已没有了关于韭菜花,关于绕在她膝下的我了。自此,我就再也没有吃到过那种粗糙的,入味的,有成块的辣椒和黄瓜的韭菜花了。
与其他的人也曾探讨过关于韭菜花的制作与吃法。我小心翼翼地提起母亲的那种,当地人多不认同,往往给予一票否决,严辞灭掉我提议的勇气。每个人对于味道的认定,掺杂着情感,各有不同。但每年,买到超市里清汤寡水的瓶装韭菜花,都只能给予我聊胜于无的遗憾,打心底里,我还是很想念我母亲味的韭菜花啊。
不断地给女儿描述:“你姥姥做的韭菜花啊,是那种……”,“我们小时候吃的韭菜花啊,不是这样的……”。“不都差不多嘛。”女儿不置可否。“不一样的,绝对不一样的!”“我跟你们说啊,我说。”
那天,与好友静又聊起,静的婆家与我老家贴近些,想来吃法也许会有些相同。静会吃过吧?静还真吃过,于是,我拜托她,如果婆家有制作,请给我带一些来。
静花了两天时间用来挑选与腌制,等她下午给我送过来时,打开包装,我瞬间湿了眼眶。是的,就是这种韭菜花,成条的绿色黄瓜,拌着红红的辣椒丝,黄色的姜丝混合着韭菜花的清香,还有来自静的温暖,我不该哭一场吗?
听说制作也并不复杂,反复请教了静后,今天,我开始自己操作。真的,如此简单,却让我想念了很久。一下午,我都在家调制,看着慢慢有了些样子的韭菜花,我又开始想念母亲,想念母亲健康和强壮的岁月。那些来自母亲的爱与温暖,是多么地令人想念啊。
如果,今天,你还能吃到母亲亲手调制的韭菜花,请你一定要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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