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十月怀胎,顾月茹在医院生下一个女儿。
丈夫薛小义非常高兴,先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见到妻女后又忙上忙下地照顾,嫣然是一副好父亲好丈夫的形象。
顾月茹看着高大帅气的丈夫,心里又暖又甜,她多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多想永远拥有这个男人。
但她也知道,她这个想法太奢侈了。
果然在顾月茹和胎儿一切平稳,被转回到家里那天,薛小义晚上坐在婴儿床边,郑重其事地望着顾月茹说:
“月茹,你是个好女人,现在又给我生下了女儿,成为我孩子的妈,我非常感谢你。但有些事情我不想瞒你,我心里致始致终住着一个女人,我忘不掉她。”
“我知道。”顾月茹声音低沉地说。
“知道就好”,薛小义停顿了一下,干咳了两声说:
“我们的结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最爱的女人是舒青。”
顾月茹不敢看薛小义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哭出来,更怕薛小义从此会离开这个家,去寻找他的最爱。
“孩子还这么小,我是不会离开你们的,我要给予你们正常的爱。但,我的爱是有期限的。”
“期限?”顾月茹在心里嘀咕。
“就是——我们在一起生活20年,20年以后,孩子也大了,能自食其力了,你再也不用担心离开我就无法生活了。
到时候,我会把全部家产都留给你和孩子,我要去追求我的爱情了。”
薛小义说完撑着双膝站起来,接着去洗孩子的尿布。
顾月茹心里五味杂陈。
02
顾月茹和薛小义的亲事,确实是经人介绍的。
当时,薛小义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初恋叫舒青,两人爱得死去活来,你侬我侬。
但舒青的家在大城市,父母都是高干退休,他们只想招一个上门女婿和女儿一起孝敬他们。
可薛小义父母无论如何不愿意让儿子去当上门女婿。
他们家条件不差,而且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们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要求?
最后,薛小义和舒青不得已分手了。
从此,薛小义在家闷闷不乐,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当时,薛小义父亲的同事有个远房亲戚重病没有钱医治,女儿在医院急得团团转。
薛父机缘巧合和同事一起去看望亲戚,看到这一幕后,果断拿出十万块钱给亲戚的女儿,姑娘感激涕零。
这个姑娘就是顾月茹。
顾月茹无以为报,说愿为薛家当牛做马报答他们。
薛父见姑娘浓眉大眼,长相非常可人,又和薛小义年龄相当,灵机一动,找人撮合了这门亲事。
从此,顾月茹成了薛小义的妻子。
03
薛小义无力反抗父母,只好同意了娶顾月茹。但他把对舒青的感情,和顾月茹全盘托出。
哪知顾月茹一点儿都不计较,她说自己不识几个字,就喜欢薛小义这样的读书人。无论他是怎样的人,她都喜欢,哪怕只能和他在一起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她已经知足了。
就这样,结婚第二年,他们的女儿出生了。
面对薛小义的“二十年之约”,顾月茹已经很满足了。
薛小义不愧是一个好丈夫,生活中虽对顾月茹冷漠有余,热情不足,倒也每天参加家务劳动,工资卡上缴,一起带孩子,主动辅导孩子学习,是个难得的好父亲。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女儿也长成了大姑娘。
孩子能看出父母之间的端倪,当女儿问起时,顾月茹意味深长地说:
“你爸是一个好父亲,可她心里住着别人啊。”
04
女儿二十岁生日过后,薛小义也兑现完了他的承诺。和顾月茹离了婚。
他穿上自己压箱底的那件呢子大衣,围上千鸟格围巾,穿上黑皮鞋,提起他的小箱包,像二十年前的的他一样意气风发。
顾月茹站起来,默默地走上前去,塞到他口袋里一盒药:
“你一直有高血压,别忘了吃药啊!”
薛小义雄姿英发地出门,去寻找他的真爱去了。
顾月茹一转眼哭成了泪人。
女儿有时候忍不住问顾月茹:“你不恨我爸吗?”
顾月茹淡淡地说:“当初在一起就是各怀目的,并且我们有约在先,再说,爱情的事,无所谓谁对谁错。
不恨了。
有些东西看起来很美好,可是有期限的,不能拥有一辈子啊。”
05
薛小义走后,顾月茹变得沉默寡言,她除了强迫自己忘记这段本不属于她的感情,就是每天不停地劳作。
女儿大学毕业后有一份好的工作,要把顾月茹接到城里去,顾月茹拒绝了,她说要为薛小义守住这个家。
一年后,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顾月茹,突然看到两手空空的薛小义回来了。
薛小义懊悔地说,原以为二十年前的初恋还是那个温柔可人,贤惠能干的舒青,没想到一切都变了。
舒青已经是三婚了,对他们当年的感情毫不在意,并且又染上了喝酒,抽烟,赌博等恶习,薛小义赚来的钱,每天都被她输光光。
舒青当年的影子早已不复存在!
薛小义感叹:都怪我,当初对初恋太过执着,哪知,此去经年,已是良辰美景虚舍!
前夫前妻两个第一次毫无保留地拥抱在了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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