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 市 屠 夫

------再致[顾城]

一、

你是我的唯一

都市里唯一的屠夫

血的季节  利斧

永远悬挂你的头顶

永却的永劫者

那午夜绽开的莲蕊

日渐枯萎的枝叶

而禁锁胸膛的利器

出销  一朵午莲

堕毁血泊之中

二、

初尝利韧的肉腚

于雪白之中

借以滋生血的殷红

而永逝眼帘的星彗

划破的星空已经平复

狰狞的馋血

于砥尝唇间的血迹

还在嘤嘤夜哭

而睑睫的星星泪滴

垂落  弹起

如一流弹

洞穿我思想的天空

三、

蘸干的酒杯已经碎裂

摊开的瓷片

显如利斧的锋韧

相残  已湮灭在冬季

被锁打开的门

无法封闭

放任的流言

出入自由

呕声和咳声

于四周浪醉成泥

四、

任可歌的年代

远航

浪醉成泥

已是生活唯一的

最好凭据

无言

谁再来打动我的心弦

爆燃后的硕石

已四处飘游

一任石头以河流的序列

指移

作于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