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文/彩云之男

壬辰龙年 ，二月既望。彩云与客游于黄河之界，历山之疆。顺水而下，山川宕宕；乘风而上，林木苍苍。清风徐来，水波荡漾。兰桂婆娑，枝叶弥香。举杯嘱客，邀妩媚之明月；酌酒吟诗，歌窈窕之锦章。

尔乃日落西山，月出东江。徘徊于层林之间，迂回于星际之旁。渺渺乎如珠如璧，水天影光；浩浩乎如气如烟，白露横江。飘飘乎迷止所向，趋风自翔；悠悠乎羽化成仙，遗世独装。既而客兴，击掌而歌曰：“天高兮云淡，椒蕙兰兮菊散芳；江清兮水阔，月明晰兮溯流光。临风兮愀然，望美人兮天一方；登高兮怅惘，思佳人兮人不往”。众客犹思，倾目神往。

于是月门轻启，帘纱微张。仙人悦色，银桥依傍。宾客拾履，鸟雀萦翔；星火其后，彩云招行。虹桥卧波，楼亭环相；廊腰迂回，水袖跌宕；繁花妖娆，歌台暖响；轻烟缭绕，舞殿喧扬。神女瑰丽，蕴阴阳之气象；素娥娇媚，含翡翠之风尚。腰若束素，肤如凝浆。皓齿内鲜，丹唇外朗。

是以彩云愕然，歆慕而问曰：“瑰丽兮无敌，岁不老兮永留芳；味美兮无比，居高雅兮远流光。岂非快哉！不亦悦乎？莫不幸哉！不亦福乎？”。素娥黯然，失色而答曰：“生不逝兮无相亲，颜不衰兮无观赏。悔灵药兮私心藏，忆人间兮欲望长。视其山兮彼山兀，得其物兮二物强。夺人美兮愈凄凉，与人异兮应断肠”。

宾客皆醒，叹人仙之不同；众人顿悟，感苦乐之异想。遂呼不枉此行，复到舟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