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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年代》:爱书的灵魂

理想国对安妮的介绍颇为简洁:巴黎人,一无文凭,二无头衔,默默无闻,曾就职于多家出版社,在阅读中度过了三十年的职业生涯,于2009年辞世。

理想国对《读书年代》的评价充满温情:这是一位真正爱书人的回忆录,记录了五十年的阅读生涯。安妮以其独有的热情、调皮和温柔,展现一个书痴的内心世界。

这位老人的幽默与趣味,从她其他作品的书名中便可窥见一斑,如《步履蹒跚:烟民的自白》和《芥末培根故事集》。正是这样一位有趣的人,写了形形色色跟读书有关的故事与话题,从中我读到爱书的灵魂。

1
爱书的巴黎

这本书的副标题“带上所有的书回巴黎”,开篇就写着:只有巴黎会产生这样一本书。巴黎,作为法国文化中心,也是爱书人的天堂。在这里,阅读是一种习惯,一种生活方式。无论是街角的咖啡店,地铁站还是公园,都可看到沉浸在书本中的身影。据2023年数据显示,法国人均阅读量达14本,位居世界前列。

巴黎的书店同样吸引人,从历史悠久的大型书店到充满文艺气息的小众书店,每家都有其独特的魅力。安妮把书店写为“危险”的地方,对于有购书癖的她来说,有时不得不刻意绕开书店橱窗以避免“冲动购物”。

关于巴黎书店的魅力,海明威的《流动的盛宴》中也有提到。在经济拮据的日子里,书店成了他看书和社交的好地方。在《莎士比亚图书公司》一文中,他回忆:即使囊中羞涩,书店老板西尔维亚的信任和热情让他感到温暖,在这里他读到最新的书籍,还能邂逅一流的作家。

1919年开设的莎士比亚书店,位于巴黎左岸,曾吸引乔伊斯、海明威、菲茨杰拉德、纪德等众多文学巨匠,这里是文人雅士的聚集地,英法文学交流的中心。西尔维亚·毕奇的《莎士比亚书店》一书,记录了这段历史,也是很值得一读。

2
爱书的母亲

安妮母亲对书的爱也是近乎痴迷,家中发生火灾时,她的母亲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腋下还夹着本书。

在母亲因肺结核住院的日子里,尽管身体状况不佳,她依然沉迷于阅读,甚至因为书中的幽默情节而放声大笑,导致严重的咳嗽。医生不得不发出禁读令,以保护她的健康。

出院后,母亲的食欲仍然不佳。家中的佣人为此忧心忡忡,直到发现母亲在阅读侦探小说时会偶尔引发饥饿感。于是,佣人在买菜的同时,也会挑选一些悬疑小说带回家,希望借此激发母亲的食欲。

这些小故事,不仅展示了书在母亲生活中的重要性,也反映家庭对安妮阅读习惯的影响。对书的这种热爱,代代相传。

3
爱书的安妮

安妮曾言:“我的双眼生来就是为了看书的,双手生来就是为了翻书的,双脚生来就是为了跑书店的。”

她对书的酷爱始于童年,那时的她因喜欢独处看书,被误以为“有性格障碍”。她对书籍有极深的依赖,特别是睡前必须阅读的习惯。

安妮将阅读视为一种全面的感官享受,书籍对她来说,不仅有味道——新书的苦杏仁香,旧书的辛辣胡椒味;还有声音——翻书时如同乐器演奏,每本书都有独特音质。

她对书籍的尊重也体现在她不愿在书上留下任何痕迹。她厌恶书签,却塞满各种琐碎玩意儿,她更喜欢打开书时自然掉落的花瓣或野花,这些都能唤起她对某个特定时刻的记忆。她说:“书有两个生命,它们讲述自己的故事,也见证了我们的生活。”无论是花瓣,还是旧时信笺,购物清单,这些东西都能带她忆起读那本书的季节和地点。

爱书的她,为了书,不惜一次次搬家,房子越来越大,地段却越来越差,最后搬到郊区。她写扔书的心痛,很真切:“扔书,就像烧毁旧日的情书或者祖母小学时代的作业本,令我心如刀绞。”读到这句话,我几乎要流出泪来。最近因为要搬家,不得不处理一些书,十分不舍,真得就像割舍生命中极重要的一部分。

安妮写到“书痴症候群”——对书籍有着极度热爱,以至于影响了日常生活的人。她指出,这种热爱可能会导致健康问题,如肩颈疼痛、失眠,甚至是暂时性的感官丧失。书痴们常常不顾视力损害,在各种光源下阅读,如手电筒、路灯、霓虹灯、汽车照明、烛光等。不禁忆起学生时代,我们熄灯后仍借着微弱的光线偷读,不忍释手的情景。

爱读书的人情绪多变,喜怒无常,一会儿因书中的趣事而大笑,一会儿又因悲剧而落泪;读书人还朝三暮四,喜新厌旧,书架上从经典名著到侦探小说,从社会学专著到旅行游记,从历史小说到烹饪食谱,无所不包。她从自己的经历写爱书的人,自嘲也带着幽默感。

安妮的生活与书密不可分,工作是编辑,需要长时间读一篇又一篇评论,渴望放松时,她就读小说,幸福无比。对她而言,书是情感的寄托,是生活的伴侣。

4
爱书的伴侣

安妮的现实伴侣弗朗索瓦,他们皆是爱书之人。弗朗索瓦对阅读的痴迷不亚于安妮,他曾因边开车边读报而发生碰撞,甚至在散步时也会边走边看书。

单单弗朗索瓦就有一万本书和杂志,再加上安妮的书,家里藏书巨大。他们家的书架支撑板不堪重负,突然倾斜,厚重的书纷纷下落。搬家时,为了支撑上万本书的重量,在底楼加上几根支柱,本以为这样足够安全,结果书架还是陷进了地板。

这对爱书的伴侣即使在旅行时也不忘带上满箱的书籍,而且到达目的地后还会继续购买或邮购新书,他们读书的热情可见一斑。

安妮本人是不想要生孩子的,不过在32岁时,出于对未来生育能力的担忧,她询问弗朗索瓦是否想要孩子。弗朗索瓦给出的答案充满戏谑:孩子会糟蹋书的。这看似一个借口,也反映出对书籍的珍视,以及他们对彼此个人空间和生活方式的尊重。

为此,她以幽默的方式表达了对弗朗索瓦不忠的假想反应,从“宰了你”到“杀了她”,再到“自杀”,最后以“烧了你的书”作为终极威胁。这些夸张的“威胁”充满了戏谑,展现了她调皮的一面,同时也揭示了书籍在他们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对于这对书痴,除了彼此的深情外,他们的深情也都给了书籍吧!

写在最后

在文章的结尾,我想分享一个有趣的巧合。

安妮在餐厅吃饭时都不忘读书。有一次,在海滩的小餐馆中,她因等待上菜时在读书,引起了旁人的不满。她常去的一家餐馆,会在那里看书,名字为“爸爸家”。

很巧,在昆明有一家名为“父亲的鱼”的深巷小店,这家店的特色是,店内设有书架,摆放很多书,一家可以看书的鱼火锅店。想必老板也是有着爱书的灵魂。如果安妮曾经有机会到这样的一家店,应该会喜欢吧。

同时,我也推荐这家店可用安妮的故事做个宣传文案。安妮的处事原则其中一条是“在餐馆里看书”,同时她喜爱的餐馆也恰好是“爸爸家”。

有机会,体验下带着安妮的书到这家店去吃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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