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个好东西   文/盛立中

牙痛、颈椎痛……，只要是个大活人，没有人能逃避掉那些疾痛惨淡的疼痛！好吧，今天郑重地告诉你一个不耗分文的治疗疼痛病偏方：一项最新实验证明，钱对于生理与社会性疼痛均具有抑制作用，凝视或触摸钱可以减轻人们的生理性疼痛和因社会原因造成的情绪压抑。其中数钱的镇痛效果比广告中那些胡吹海捧不着边际的江湖膏药的疗效来得尤为显著。

没钱？穷人？无需担忧。不妨拿一张十元甚至一元的钞票到银行或随便找一个地方换一堆小额硬币（这个恐怕不难做到），噼里啪啦的数上几遍。“数钱疗法”注意事项：数钱时一定要口中念念有词，尽可能的抑扬顿挫地读出声来，数钱的次数自然是多多益善。

如果你确实信以为真，且躬孝践行稍有斩获的话，应该说此项研究可能揭示的是这样一个命题：数钱对疼痛病的疗效是利用了金钱幽灵般地魔力暂时转移了人们的某种焦躁情绪与压抑，钱的拜物教性质的社会风化渗之骨髓使然。

不过，钱确实是一个可能还有很多社会乃至自然属性未被揭开的怪物。比如钱在空间的神秘穿透力，至少对耳背的人就特别有效。

坊间流传着一个在普通人眼里似乎稍嫌夸张的故事：有一个美国本土的印第安酋长与他的下属在世界金融中心的华尔街上散步。酋长认真地说，纽约这个繁华的大都市真好，不过我似乎还是听到有蟋蟀一直在叫。随同他散步的那个人以为酋长犯了乡下人进城后的“癔症”，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哪里会有什么蟋蟀呀？忽然，酋长伏在一个下水道口上喊，我没说错吧，蟋蟀就在这里。

然而，步履匆匆的行人俨然“打酱油的”，没有人理酋长。这时的酋长心有所悟茅塞顿开。他突然把几个美元铜板从腰包里取出来，在水泥马路上啪的一拍，清脆的铜板撞击声立马使整条华尔街上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在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听不到钱的声音，绝非耳背的原因，应归于极品脑残的另类。

钱是个好东西。忙忙碌碌为钱奔波的不息的人们，且不要抱怨现世的人太愚蠢，原本是上帝创造的等价物过于狡猾。《圣经》中有个教导人们对钱不要太“腼腆”的小故事：主人出国前给了仆人甲5000两银子，仆人乙2000两银子，仆人丙1000两银子，让他们好自为之。主人回来后过堂一问，甲做买卖赚了5000两，乙也赚了2000两，但仆人丙由于把主人给的银子埋在地里面，取出来后还是1000两。主人打骂那个埋银子的仆人愚笨，就是把银子放在钱庄里拿利息也不至于如此啊！然后主人把仆人丙的1000两银子要回来给了仆人甲。这就是今天被众多经济学家据为自家真理的马太效应的源头。

钱，穷尽人一生的智慧，没有人可以例外。宗教被视为鸦片，我们权且不谈它的镇痛作用。不过，某些宗教似乎对钱确实并不乏有一种特别的道德偏好。就在前几天，我与从北京来本地讲学的中国神学院教授、被圈内人称为圣人的游神父聚餐时，游神父曾问作者：“是不是想把多余的钱暂时托付给天主管理呀？”作者答曰：“我现在的问题是，钱挣得没有花的多，手头一向不宽绰。”然后又胡诌了一气时下的通货膨胀、油盐酱醋等等，才得以解脱是否往“天上存钱”的尴尬。

按照神职人员的解释，金钱的权柄来自于神而非人，最后的归宿当然是在天。圣书上说，尽管世上万物是由神创造的，但是地上非常不适宜储存钱物，不仅仅是挥霍的问题，而且在不断的制造罪恶。所以，人们赚取的财物要放到天上去，当然，“暂时存放”也是“赎罪”的一种方式。这也是古老的“什一税”为什么在某些西欧国家至今仍然忽悠不止的道理。尽管神父们在做周日弥撒时总是用一幅不屑的神情把人们的金钱梦喻为“万恶之根”，但是他们对钱物的支配从来都兴趣盎然，“不敢”不遵照“神的旨意”去参与财富分配的盛宴。

历史总归是书本上描述的那些东西，人们且不要觊觎看了几本历史书籍就能够使人清醒。几百年前，欧洲人虔诚地把圣书放在胸前，非洲人则紧捂着他们的金矿；几百年后，非洲人手捧圣书恶补，而欧洲人的腰包里却塞满了真金白银。

其实，人们对金钱的追求本身远非大恶，关键在于生活状态是处于“人制于钱还是钱制于人”这样两种不同的境界中，活法当然大不相同。钱钟书先生曾称，快乐感属于精神，但是，人们的快乐是建立在“物质刺激”的“肉体感受之上”。与前面“数钱疗法”异曲同工的是，香港首富李嘉诚被问到“最快乐的赚钱一刻”时说：“开一间临街小店，忙碌终日，日落打烊时，紧闭店门，在昏暗的灯下与老伴一张一张数钞票。”没错，富人有富人的选择，穷人有穷人的活法。当那些日进斗金的富人坐在真皮座椅上拨拉着古老的中国算珠窃喜时，穷人只有揣着把零钱默默念叨“活着，就有希望”的份了。世界就是这样，丛林法则，任谁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