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低眉不语!
嬗变与重塑似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只是近年来,几近消失的一座座规模不一的山间佛寺又忽而慢慢地寻址重建开来,清晨夜幕下人声去后,小桥流水,风鸣狗吠,已然掩不住远山深处的寺院钟鼓声。
这突如其来的回归,除了印证佛与追求感官刺激、物质享受和成功胜算为动力的现代文明角逐中,佛赢得一线云天,佛光觅着情色物欲的喧嚣和网络风潮的浸润,再次似无意间于芸芸世俗里掘开根茎一块,沙土一捧,便蔓得一枝叶绿,流放瓣瓣花香,也留给人无尽的疑惑和不解.
“佛”自印度传来中土已有2000余年,不同年代,虽或荣或弱,却总能绵延佛学、佛教与佛法之间,流于或乱或治、或张或合、或聚或散、或炫或涩的历史轴卷与人声犬色当中。繁荣也罢,衰弱也好,佛从不喜急于色;静听质疑,笑受笃信,佛亦向来低眉不语。
人生最惨莫于前无生机、退无活路,而人生最绝望莫于叫天不应、呼地不灵。那可叫无处着力又无地躲藏,挣扎只多了一地鸡毛。
即使这等落魄,一脸苦相地走进佛堂,跪一地虔诚,点一柱清香,听到的是跪拜者倾诉不止,上香人许愿诤诤,佛却永远化一尊泥胎,无非光华照人亦或不着浮饰。谁问佛,佛都不语,从未开口许诺。
走出佛堂苦相虽未彻去,笑意已悄然聚集,对命运逆转的生机与期翼早如孩童溺食般涂得满脸花色。是佛法无边还是人心本来宽广?亦或世间从来都是祸福相倚,迷茫时只需心灵深处的一句自我对话,便可再一次坚定求人不如求己的信念?厄难过去,时境反转后,再来跪拜,语无论次地谢恩再谢恩,而佛仍端如泥胎,悄然不语。
我不止一次惊叹佛的定力,佛的不语,佛不为却不经意间化腐朽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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