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华林,男,1978年出生,江苏沭阳人。省朗诵协会、市作家协会会员,萤火虫爱心互助协会发起人、副会长,县朗诵协会副会长,传统武术协会副秘书长,县政协委员。曾任乡村教师、电脑教员、模具师、制版师、企业高管、文员等职,辞职后创办创艺影视工作室至今。1995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在省级以上刊物发表文学作品400余篇,其中多篇被选为杂志卷首语或编入各类文集,文字工作多次获全国及省、市、县级先进个人;某总局全国首批20名特约评论员之一,某省级杂志特约撰稿人、评论员。书画作品在全国、全市获奖各1次,影视作品多次在全国及省、市评比中获奖。
种的不是菜
韩华林
“咱偷的不是菜,是寂寞”。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种类似的网络流行用语,我就想到另一句话——咱种的不是菜,是善良。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我;启发我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菜农。
菜农,种菜,多么老土的词,显然不能和网友、偷菜这些词语那么流行,那么新鲜,花哨,吸引人的眼球。然而对于任何人来说又并不陌生。比如说,在我们小区北门那条大街上,就可以接触到许多菜农。
我买菜有个习惯:极少到蔬菜超市去,除非我需要的那样东西大街上实在没有。说得体面一点,是因为大街上的蔬菜新鲜、无毒,是绿色食品;说得直白一点,是因为菜农卖的菜价格便宜、足斤足两。除此之外,还因为那些菜农的品行就像他们摊位上摆的蔬菜一样实在,青菜就是青菜,白菜就是白菜,决不会像超市那样欺客,有时候楞是指着青菜说是白菜,指着白菜说是青菜,带着一脸的阴谋。
曾问过一位比较熟悉的老大爷:“您卖的菠菜是不是也太便宜了,超市里面卖一块五一斤,你可以卖一块啊,为什么只卖五毛、六毛呢?”老大爷只是嘿嘿笑了笑:“反正自家种的呗!”
还有一次去买西红柿。我在一位老大娘的摊位上挑来挑去,选了二三斤色彩鲜艳、外表光滑的红柿子。就在我拿给她过秤时,听说我是拿回去准备炒着吃的,立即停了下来,带着一种抱歉的语气对我说:“孩子啊,你看到东面那人的摊子没有?她那里的柿子比我这要生一点,带一点青皮,那种柿子炒着吃比较适宜,可我这熟透了的柿子最好是用来烧汤。”我顿时无语。
那都是些什么样的菜农呢?他们大多住在城郊,几乎每家都有一两亩地,因为位置较偏,所以没有人去租用;因为子女大多出去打工或者在城里上班,所以也没有劳力去种其它经济作物。可是老人们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他们起早贪黑施肥、浇水、除草,既为增添了一项经济收入,也利用种菜打发了时间。每天清早,三五成群的菜农们蹬着脚踏三轮车陆续到达各自的摊位,一边唠起家常,一边招呼着生意,过得恬然自得。这里极少有人为了价格、斤两发生争执,偶尔遇到有顾客不乐意的,摊主常常顺手就拿过一把菜给你添上,称也不用称。反正是自家种的。
可是这里也并非绝对的风平浪静。我就曾亲眼见到过这里发生过非常激烈的争吵,是一位妇女和城管在吵。我围过去听了一会,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位妇女已经按每天三块钱的标准缴清了一个月的摊位费,只是因为她所占的位置恰巧因为修路被占用了三天,现在又到了收费的日期了,他们就为这三天的费用吵了起来。城管说,今天明明是缴费的日子,下个月的钱你必须现在就给缴上;那位妇女愤怒地说,我明明已经给了你三十天的钱,一共九十块钱,你们必须把中间差的三天给我补上!四周的菜农也纷纷过来帮那位妇女讲情,一时围了许多人。我不知道,最终是那位妇女补缴了九块钱,还是城管给她补上了三天时间,可是我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那些菜农们似乎都生活得很开心。一天下来,赚上个三十四十块钱,中午吃上两块或者三块钱一碗的水饺,傍晚时大家在一片说笑声中相继收摊离去。每天都是这样。有时我为了弄明白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会夹杂在他们中间来回走上几趟,可是一无所获——他们的快乐好像丝毫没有理由,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因为他们单纯,善良,考虑的东西越少,拥有的快乐就越多。我这样揣测,不知道对不对。
这就是我所熟悉的菜农。和身份高贵的干部相比,他们卑微;和满口流行语的网虫相比,他们老土;和朝九晚五拿工资的上班族相比,他们清苦。然而他们却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最简单不过的快乐,并用自己的一举一动,把这种快乐,和寓于这种快乐之中的善良、淳朴传播给了许多人。
什么时候,这种善良和淳朴也能够成为另一种时尚,甚至风靡成为一种流行风暴?让那些手上沾着泥土的菜农,也着着实实火上一把——咱种的不是菜,是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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