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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卑谭偏颇的“尾巴观念”

        偏颇的“尾巴观念”

 

    动物的尾巴有许多功能:鸟、虫、鱼的尾巴,能保持身体平衡,助其自由运动;牛相斗,彼此都紧夹着尾巴,那是用力的表现;马奔腾时翘着尾巴,那尾巴显出了神威;豹尾,是有力的象征;孔雀开屏,其尾是美的标志。

 

   那么人呢?姑且不论是否正确,据说人类是由猴子变化成的。约在5万年以前,人与猴互为“表兄弟”。而猴子是有尾巴的,即人过去也曾经有尾巴,今人的“尾骨”便是尾巴的遗迹。猴子进化成人后,尾巴在表面上虽然看不到了,但在人们的固有观念中,仍残存着很浓厚的“尾巴意识”。

 

    尾,是“二十八宿”之一。国人望子成龙,成为出人头地的“星”,以光宗耀祖,因此尾巴便有一种“后”功能。这在古代许多名著中都不难看到。《红楼梦》第四十五回有王熙凤做生日的有趣场面:李纨戏谑她是占“狗长尾巴尖儿的好日子”。我当时闹不明白:“狗长尾巴尖儿”何以被称为“好日子”?后从动物学里得知,动物出生各不相同:麻雀诞生时是“无尾股无毛”的,诞生后羽毛逐渐丰满;而狗则须在胎中“尾尖长出全毛”才生。李纨戏谑“狗长尾巴尖儿的好日子”,即是说王熙凤有后,故其生日是“好日子”。反之,《金瓶梅》第七回张四舅骂杨姑娘道:“你这嚼舌头老淫妇,挣将钱来焦尾巴,怪不的无儿无女!”“焦尾巴”隐喻绝后。由这些赞语和诛心话可见,人们对子嗣颇为重视,并反映出极浓重的封建观念。

 

    何谓“有后”?何为“绝后”?封建的道德观念荒谬地认为:有子才叫“有后”,有女无子也叫“绝后”;并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尾巴”——后人,是极大的不忠不孝。当今的观念虽然大有更新,但在众多人的心理上仍然是生儿则喜生女则忧。特别是在农村,一个农户家里如果没有一个男孩,那就怎么也不愿善罢甘休。于是,世间出现了许多“尾巴效应”——以我耳闻目睹,试举几例:

 

   某两口子迷信“人背时,生子变女儿”,于是请“阴阳先生”为其引“风水”,花出了一大笔钱,连房屋也拆迁了,却仍无“尾巴”。

 

   又有一对夫妇,妻子连生了3胎女孩,丈夫说她“不会生”,浑身是牢骚,满肚是怨气,以致歧视、虐待、殴打妻子,把妻子逼成了“半个疯子”。

 

   还从报上看到,有对夫妇生了2个女孩子,父亲满心里不悦,担心“断根”绝代,硬逼他们再生。后来他们真的生了个男孩,可丈夫因此开除了工作,家庭贫困,向父亲借了1600元的债。过了2年,父亲逼债致使儿子悬梁自尽,媳妇见丈夫已死,甚感前途无“亮”,于是拿一瓶农药,到丈夫墓前服毒身亡……

 

    这些悲剧只是我信手拈来的,世间也许还有更甚者。不过,仅从以上几个悲剧即可以看出,人们的“尾巴观念”仍然很根深蒂固。

 

    人类的发展的确需要“后继有人”,建设事业也需要一代一代的努力。这自然离不开男同胞,没有男性也就没有人类。但若只有男同胞,没有女同胞,同样也没有人类。这也就是说,所谓“后继有人”,有男同胞一半,也有女同胞一半。更何况人类的发展是整体的,并非由某一家一户所能左右。100万户中50万户家里是女孩,正好可以同50万户中的男孩“举案齐眉”,那50万户中的“千金”们怎么不能“传宗接代”、“后继有人”呢?

 

    问题是有些人以“我”为核心,认为“我家没男孩”,似乎就是“绝代”了。这种认识极为狭隘,只看到自己的“小家庭”,没有看到社会的“大家庭”。事实上,在社会这个“大家庭”里,要传宗接代,生男育女就应平衡;设若世上只有“清一色”的男性,那才真有“断子绝孙”之危。不从人类的大局出发,只顾自家的小局;不愿育女只希望生男,最终必造成男女失衡,导致人类“焦尾巴”。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尾巴观念”犹如一根魔棒,控制着人类的理智。在它的误导之下,有些人近乎发疯地生育,大有不生一个男孩子决不罢休的疯狂劲儿。据说,有个农户先后生了14个女孩,家里徒有四壁。可见为了生个男孩而超生,结果必然是:穷!“穷,怕什么?‘孩子就是全世界’,有人就有一切,钱是死宝,人是活宝”——有人会这么说。于是乎,他们疯狂地生育再生育,不让生也要千方百计躲着生。这结果必然是4个字:人口膨胀!“人口膨胀于我何干?” ——有人也许会这么说。真的“于我何干”吗?“人口膨胀”是社会问题,每个人又都是社会中的一个成员,“大河无水小河干”,怎么互相没有关系?人口膨胀的结果,吃、穿、住、用……一切物资、资源统统都匮乏。用数学法则说,人口是分母,物资是分子,譬如1个饼子, 1个人可以吃到1整个,两个人则只能各吃半个,10个人每人就只能吃1/10;100、1000 、10亿人呢?用分母一除,每个人的所得,真是“多乎哉,不多也”,这与每个人不是颇有关系吗?

 

    我国的基本国情是底子薄,人口多。本来就“底子薄”,又加上“人口多”,犹如粥少僧多,已不堪重负,可有些人还要在“人口多”上再加多,真有如“雪上加霜”、“疼处添疼”。为此,凡有识之士都在急切呼吁:控制人口增长,刻不容缓!实行计划生育,责任重大!

 

    实行计划生育,提倡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做到优生优育,这是我国的一项重要战略国策。每个中国公民,都有实行计划生育的权利和义务。这就需要提高认识,更新观念,从人类的大局出发,摒弃偏颇的“尾巴观念”,从小家庭的圈子跳出来,做计划生育的带头人,切不可做计划生育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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