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秉勋
北宋时期是我国经济、文化、商业都发展的一个历史时期。描写都市繁华是柳永词的重要内容之一,像开封、杭州、苏州等都会他都写过。这些词对于了解历史都有一定的认识价值。我们看一首他的名作《望海潮》,就是写杭州城市繁华和湖山之美的。
据说柳永和孙和原是朋友,孙何知杭州时,柳永想见他,但署衙门禁很严,进不了门。后来他写了这首《望海潮》,拿着去找歌妓楚楚,说州府开宴会时,务请借您的朱唇把这首词在知州孙何面前唱出来。他若问是谁作的,你就说是柳某。在中秋节的晚宴上,楚楚如法炮制,孙何第二天立即派人把柳迎进府里。
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簾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竸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
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千骑拥高牙。
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誇。
先看上阕。
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簾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竸豪奢。
杭州地处我国东南一隅。地理形势重要,优越。“江吴都会”,指五代钱鏐自吴越国,建都杭州(春秋吴国建都在今苏州;三国吴国都城为建业,即今南京)因吴越在钱塘江边,故曰江吴。钱塘即现在的杭州,秦县名,唐代加土旁。这三句气魄很大,从地理历史两方面在文气上造成一种笼盖全篇的气势。
烟柳,含着烟雾的杨柳。画桥,画着彩色装饰的桥梁。风簾,窗上遮风的簾子。翠幕,室前绿色的帷幕。用这八个字、四个词组,感性地概括了杭州的秀美和繁华,已经有了丰富的意象,然后用“参差”一句归总,完整地勾勒出这个城市的基本气象。“参差”是诗词中的习用语,是“差不多”、“几乎”、“大约”的意思,不是“参差不齐”的意思。以上三句写市区。
云树,高耸入云的树木。堤沙,江堤上的沙路。这几句说,一抹浓密的树林环绕着钱塘江防潮汛的堤坝。奔腾的潮水翻卷着雪白的浪花。堑,本指城河,古称长江为天堑意思是说它是天然的险要。这三句都是写钱塘江的,而“天堑”一 句带有画龙点睛的作用,它与上二句组成钱塘江的完整形象,写出钱塘江的壮阔、险要。上边“参差 ”一句也是这样的作用。
“市列” 三句又深入到市区最繁华之处,作进一步的渲染。珠玑,泛指珍贵物品珠宝之类。罗绮,泛指高级衣服。市场上陈列着珍贵物品,家家放满着绫罗绸缎,好像是在比赛着谁家阔气。通过这典型的两笔,就把杭州这个消费城市的特色形容出来了。在这里,人们疯狂地追求着物质享受。
现在要用电影镜头表现那时的杭州,《望海潮》就是现成的脚本:开始几句用鸟瞰俯摄。“烟柳”三句远镜头慢摇。“云树”一句,中镜头。“怒涛”句远镜头。“市列”几句用近景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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