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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罗马拜占庭帝国王朝史(12):希腊火挽救君士坦丁堡之围

上一篇中介绍了希拉克略大帝在击败波斯后不久,南方的贝都因部落就被先知穆罕默德统一为信奉伊斯兰教的穆斯林。先知继任者“哈里发”们组织的强大军队迅速席卷了拜占庭帝国和萨珊波斯帝国,其中后者还被彻底征服,拜占庭也连续失去东方富庶的埃及和叙利亚等地。

650年的地中海地区,拜占庭帝国(粉)被穆斯林(绿)占据大片国土

君士坦斯二世的最后统治

659年,拜占庭帝国皇帝君士坦斯二世与阿拉伯叙利亚总督穆阿威叶一世签署和约,暂时停止了穆斯林对帝国领土的继续侵略。此前一年利用东部减小的压力,君士坦斯在巴尔干地区击败了不断渗透的斯拉夫人,并将一部分迁往安纳托利亚定居。此时拜占庭帝国基本稳定住了巴尔干(主要是色雷斯、默西亚以及希腊地区)、安纳托利亚以及迦太基地区的统治。

罗马城外圣保禄大殿中的教宗马丁一世画像

在宗教方面,君士坦斯二世则希望通过禁止讨论一性论来结束基督教的内部争斗,并于648年签署相关法令。但是这种行为遭到了罗马教宗马丁一世的谴责,后这位教宗遭到罢免并遭杀害。而后“忏悔者”马克西穆斯也因为触犯禁令而被审判。

由于罗马帝国一直有皇亲篡夺皇位的历史,君士坦斯二世对此十分敏感多疑,他一直担心兄弟狄奥多西在某天会夺得皇位。于是先在654年把自己儿子君士坦丁四世册立为共治皇帝,之后强迫狄奥多西担任宗教神职(如此就无法成为皇帝),后来索性以以谋反罪名将其除掉。

贝内文托公国(8世纪领土最大时期)

由于宗教和政治上的独裁行径,君士坦斯二世招致了首都人民的反感和反对。663年,皇帝选择离开君士坦丁堡并再没有回去。他前往意大利南部西西里岛上的古城叙拉古(也译作锡拉库萨),并以此为基地向盘踞在亚平宁半岛中南部伦巴底人建立的贝内文托公国,但连续失败反而丢失了更多领土。

君士坦斯行为的反复无常不止于此前。作为两个世纪多以来唯一一个踏足罗马城的拜占庭皇帝,他在663年刚抵达12天后就拜访了罗马教宗维塔利安,而且据称二人交谈甚欢,但不久之后君士坦斯二世就下令把万神殿在内的所有饰品和器物运回君士坦丁堡。666年他更是宣布罗马教宗无权管辖拉文纳的主教。加之后来向撒丁岛与卡拉布里亚(亚平宁半岛最南部地区)征收贡品,引发了意大利百姓的强烈不满。

“大胡子”君士坦斯二世

由于不再返回君士坦丁堡而长期居住在叙拉古,帝国内部不断有迁都意大利的说法,这引起了不少人的猜疑和反感,最后演变为了君士坦斯的杀身之祸。668年9月15日,这位绰号“大胡子”的拜占庭皇帝,被自己的侍从用浴室的水桶杀死,年仅37岁。

指使谋害皇帝的人其实是他的爱将,亚美尼亚人米奇奇乌斯。另外有说法称西西里主教也参与到了鼓动米奇奇乌斯反叛,这是因为君士坦斯支持基督教一志论被视为异端。

皇帝死后不久,太子君士坦丁四世在君士坦丁堡即位,并亲率大军前往西西里为君士坦斯二世复仇。七个月后叛军才被彻底平定,米奇奇乌斯的首级被送到了君堡示众。

君士坦丁堡之围与希腊火

穆阿威叶一世(红)与阿里(绿)的内战

661年,穆阿威叶一世成功颠覆第四任哈里发阿里的统治,将其势力内部分化。穆阿威叶一世不久在穆斯林继承人内战中胜出,成为第五任哈里发,是为倭马亚王朝开创者。之后他就积极备战准备再次征服君士坦丁堡,此前碍于和君士坦斯二世的和约,穆斯林对于罗马人并没有像之前那么有侵略性。

672年,准备好的穆阿威叶一世再度发兵入侵西西里岛和北非,三支舰队占据了拜占庭帝国的重要海军要塞罗德岛、塔尔苏斯以及士麦那,并派军舰驶入普罗庞蒂斯海(马尔马拉海)。后驻扎在了小亚细亚滨海城市基齐库斯(今土耳其埃尔代克)。以基齐库斯为基地,不断威胁拜占庭帝国心脏君士坦丁堡。

马尔马拉海周边形势,基齐库斯(Cyzicus)位于南岸

两年之后,穆斯林军队开始从陆上向君士坦丁堡方向进军,并首次兵临城下围困罗马帝都。不过由于坚固的狄奥多西城墙,以及未能切断其饮水和粮食的补给,阿拉伯人的部队始终无可奈何。但由于拜占庭集中力量保护首都,斯拉夫人此时在巴尔干半岛趁虚而入,袭击并洗劫了马其顿中心城市塞萨洛尼基(萨洛尼卡),甚至渗透到了爱琴海和马尔马拉海沿岸。另外,贝内文托公国攻占了卡拉布里亚地区。

海洋之火(希腊火)

无奈之下,穆阿威叶一世下令集结穆斯林海军集中从海上攻打君士坦丁堡,6月25日阿拉伯人的总攻开始,但很快穆斯林海军就第一次见到了地方的士兵可以用一种火器射向自己舰船,木制的舰船怎能经受火攻洗礼,当天穆斯林损失了2/3的战舰。失败后穆斯林海军撤退,但途中在潘菲利亚(今土耳其安塔利亚省)又遭遇了风暴,几乎全军覆灭。

这场海战扭转了拜占庭帝国面对穆斯林侵略的弱势,为罗马人重新赢得了制海权,加上在东部地区防线相对稳固,君士坦丁堡得以免遭阿拉伯人的铁蹄。

阿拉伯人称这种海军火器为“罗马火”,拜占庭帝国的罗马人则叫它“海洋之火”,后世则多称作“希腊火”。

描绘9世纪拜占庭海军使用希腊火攻击斯拉夫叛军的作品

这种武器是672年,由一位名叫卡利尼科斯(Kallinikos)的叙利亚罗马难民发明的。据称他发现了石油的可燃性,并加入了自己研制的特殊配方(可能有生石灰、硫磺、硝石或松脂等成分)。这种武器经过特指兵器后可以喷射到很远的距离,不管是敌船还是敌方士兵都有很强的杀伤力。

作为新的哈里发,穆阿威叶一世投入了大量人力财力组建穆斯林海军。但随着舰队的覆灭,阿拉伯人开始重新审视与拜占庭的战争,甚至不得不提出休战。679年,哈里发派出代表与君士坦丁四世签订了一份为期30年的和约。阿拉伯人从拜占庭帝国的海岸撤出,并每年向罗马人缴纳3000索金币、50匹马以及50名奴隶。

巴尔干的大麻烦

与穆阿威叶一世议和之后,君士坦丁四世派出远征军前往塞萨洛尼基驱逐斯拉夫人,并解除了当地政府的武装,让爱琴海沿岸的希腊重新回到中央政府手中。

保加尔人的三条迁徙路线,其中一支迁往多瑙河下游形成保加利亚

虽然基本摆平了斯拉夫人,但是另一支新移民而来的力量却让罗马皇帝始料未及。从黑海北岸迁徙而来操突厥语的保加尔人逐渐在多瑙河下游定居,融合了当地的斯拉夫人后逐渐强盛起来,形成了新兴的保加利亚民族

多瑙河以南的下默西亚地区(今保加利亚北部)实际上已经脱离了拜占庭帝国控制。保加利亚的酋长阿斯巴鲁赫是昔日大保加利亚的王子之一,也是军事能力最强的王子。此时的保加利亚实力已经今非昔比。

君士坦丁四世率领拜占庭精锐部队来到多瑙河河口处的昂加尔(今罗马尼亚图尔恰县)附近,企图驱赶走越界(多瑙河)的蛮族,拜占庭军队有绝对人数优势(猜测2万人,可能最多有5万人)。

昂加尔战役(680年)

根据后代的作家、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尼克弗罗斯著作中记载:原本罗马皇帝应该亲自上阵指挥作战,可君士坦丁四世在大战前突然痛风发作,不得不回到莫森布里亚(今保加利亚内塞伯尔)。这导致士兵军心涣散,认为皇帝要自己逃跑。保加利亚人见状士气大振,冲击拜占庭的防线并杀死了多数罗马士兵。

保加利亚入侵拜占庭帝国初期形势

昂加尔战役的失败使得拜占庭帝国丢失了巴尔干山脉以北的绝大部分领土。在这场溃败后第二年,保加利亚人乘胜追击入侵至色雷斯地区,并再次击败了拜占庭军队。君士坦丁四世不得不主动向阿斯巴鲁赫求和,缴纳贡金之外还要承认保加利亚帝国在下默西亚的合法性,这也是罗马帝国首次承认蛮族在多瑙河以南建立国家

由于保加利亚人占据的拜占庭土地距离君士坦丁堡距离非常近,这严重威胁了罗马人的安全。而保加利亚人却并未满足于巴尔干山脉以北的土地,拜占庭-保加利亚战争序幕才刚刚拉开……

文:晨读历史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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