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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方直解》导读 **-----林盛进
我所理解的《伤寒杂病论》
                                           ——《经方直解》导读

     《伤寒论》、〈金匮要略〉是中医的经典,也是中医的基础,是我们每个学中医的必经途径,可是这两本书因为年代久远,现代人读起来大多觉得艰涩难懂,一些医家在解释时也经常是模棱两可,有的甚至强调一种生搬硬套的方法,我个人认为,如果学习不能知其然知其所以然,临床运用起来绝对不可能做到活学活用,更别说扩大其运用范围了。经过将近二十多年的学习,我自以为理解了掌握了其中的体系,虽然也曾有过敝帚自珍的想法,但是我还是想过最通俗易懂的说法,把这两本书的医理和药理以及医学体系的所以然给写出来,这也是我写〈经方直解〉的初衷。我认为,一个人的学习过程,说白了也就是归纳与演绎的过程,在理解和掌握原文的基础上,把书中的精要归纳起来,形成规律,然后推演出新的规律,然后再到实践中进行运用、检验,确认规律的正确性,这是学中医的必经之路,就象大家知道的开普勒三大定律一样,开普勒是在总结分析归纳他的老师的研究和观测资料,加以个人的心得发明才演绎出来的,我认为,事实上,所有的学习过程也应该是这样,这样才能学以致用,我写《经方直解》,也是在学习历代各位医学大家研究〈伤寒论〉、〈金匮要略〉的基础上,特别在是学习祝味菊先生、姜佐景先生、章次公先生等等医学大家的基础上,进行归纳、总结,推演出来的。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我能还〈伤寒杂病论〉至平至易之原,能把它变得通俗易懂,让初学者都能轻松的了解掌握我们这本中医经典和中医基础学问,不再觉得它是一门艰涩难懂的学问,这也是我的理想。
     所以,要想读懂《伤寒杂病论》,我个人看法:首先,要理解书中提到的一些非常重要的概念;其次,要懂得人体的正常生理、病理以及疾病的变化规律;第三,要懂得经方组成各个药物的药性药理以及如何结合病证进行合理运用。
    第一个问题:关于一些重要的概念:
    1、关于“六经”的概念。
    在《伤寒杂病论》中,最重要的概念莫过于对“六经”的理解,对于这个问题,历代各家各有各的说法,我个人的看法,各个名家之中,以祝味菊先生的解读最合理,最能解释问题。祝味菊先生认为:《伤寒杂病论》一书所说的阴阳,就是指人体阳气之盛衰,阳气,就是人体的机能。阳气盛称之为阳,阳气衰称之为阴,如果人体机能壮旺,称之为太阳,此时受寒入侵而肌表受病,人体进行正常的抵抗就称之为太阳证;如果人体机能亢进就比喻为两阳相叠,故称之为阳明,人体机能因功能亢进,对外侵之病邪反抗过度,就称之为阳明证;如果人体体内有障、机能受制,就称之少阳,外来病证侵入,却因体内水液运行失调等等原来固有病证的影响,不能正常的抵抗疾病的入侵,这样的病证就称之为少阳病;如果人体机能低微就称之为少阴、太阴,其中,偏于心脏功能不振,导致血液运行不畅出现的全身机能低微就称之为少阴病,如果是因为胃肠功能血液运行不畅引起的机能低微就称之为太阴病;如果人体机能低微至极就称之为厥阴,若病情发展到厥阴阶段,即最后阶段,人体的机能就每每作最后的抵抗,若抵抗成功,人体机能恢复就能生还,反之就必死无疑,这就是古人所说阴尽阳生。
    2、关于“营卫”的概念。
    对于“营卫”的问题,前辈医家们从来就没有人能说清楚过,在运用“营卫”进行解释时,经常是越说越糊涂,越看越不明白,其实我个人理解,这并不是不能说清楚的问题。其实荣即营,就是荣养,即营养人体的物质,即就是血液;气,就是功能,荣气,就是血液运行的功能,即血运,此就是《素问?痹论》:“营者,水谷之精气也,和调于五脏,洒陈于六腑,乃能入于脉也,故能循脉上下,贯五脏,络六腑也。”以及《灵枢?邪客》:“营气者,泌其津液,注之于脉,化以为血,以荣四末,内注五脏六腑。”所说的;卫,就是护卫,即水液,就是说人体结缔组织中之水液即体液护卫于外,同样卫气,就是人体水液运行之功能,即水运,这就是《素问?痹论》:“卫者,水谷之悍气也,其气慓疾滑利,不能入于脉也,故循皮肤之中,分肉之间,熏于盲膜,散于胸腹。”以及《灵枢?本藏》:“卫气者,所以温分肉,充皮肤,肥腠理,司开合者也。”所说的;综合以上的理解,所谓荣行脉中,就是血行于血管之中,卫行脉外,就是水液运行于血管壁之结缔组织(三焦之一部分,血与津也因其同处而得互相渗透、交换)之中。
    所以,为了概念的明确以及便于现代人的理解,在《经方直解》一书中,我就重点用血运和水运二个概念来进行解释一些病理和药理问题。《伤寒论》原文:“谷入于胃,脉道乃行,水入于经,其血乃成。寸口脉微而缓,微者卫气疏,疏则其肤空,缓者胃气实,实则谷消而水化也。”就是说胃肠是血运、水运之始,为脉之源也。胃肠之或寒或热,皆能影响人体血运、水运之正常运作从而影响人之脉象,桂枝汤证、白虎汤证等等皆胃肠之寒热影响血运、水运,故脉亦随之改变。
     3、关于“三焦”的概念。
    “三焦”的问题,也是以前一直都没有搞清的问题,一直到近代名医唐容川先生才提出了三焦油膜说,张锡纯先生更是进一步进行了阐发,陈潮祖教授最后进行全面的概括和总结,从而解决了关于三焦的概念问题,虽然现在还有不少人并不认同,可我认为,关于“三焦”的问题,以上三位前辈的解释最能说明问题,最能解释相应的病理,只要掌握了上面关于“三焦”的概念,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那什么是“三焦”呢?三焦,就是发源于肝,周身上下无所不在且内连五脏、外布皮里肉外的膜腠,是一种网纱状的类脂肪性结缔组织,是以唐容川谓之网状油膜。我曾仔细新宰杀的猪,在其皮下肉上、腹内、五脏各处皆发现这种结构物质,家乡人称之为“网纱朥”。所以三焦就是人体体液的运行通道也,人体的淋巴系统为其其中之一部分。
    以其发源于肝,陈潮祖教授认为三焦属于肝系之一,肝系包括肝脏、胆腑、胰体、筋膜、三焦、眼窍六个部分。肝脏之内有肝管与胆囊相连,胆管上接胆囊,下与输送胰液的胰管汇合,与小肠上端相连,给成肝胆管道系统,由肝系筋膜及其膜外组织间隙组成的三焦,遍布全身上下内外,介于一切组织之中,同样由筋膜层层包裹组成的眼球,内通脑膜,下通三焦,乃肝之外窍,此即所以肝开窍于目、肝主津液、肝主疏泄、肝主筋膜等等说法的由来。
     4、关于一些病名的概念。
     关于伤寒、温病、暑病的病名,祝味菊先生在《伤寒质难》一书中云:所谓风气者,即自然气候,风寒暑湿燥火,即六气也,其实不外气候变化而已,风之刺激皮肤,寒之收缩毛腠,暑之蒸发汗腺,湿之障碍放温等,虽足以诱起疾病,然非疾病本身,其实为无机之邪,着人之后,邪量只有消散不复加增,其证候即疾病之表现,皆为人体自我调节机能反应之表现,所谓伤寒、温病、暑病,不过想象之邪也,其所以名之者,皆以愈病之药性而反溯之也。明白了病名的来历,读起书和那些相关的注解起来,才能做到心中有数,不被误导。
    解决了以上四个问题,书中的很多问题就都可得到解答了。

    第二个问题,就是关于《伤寒杂病论》一些重点的规律。
   一、一些大的规律。
    1、人体生病的一般规律。
    人体感受外邪之后,其开始抵抗的阶段称之为太阳病,此时病人或服药或不服药,人体机都能进行自我调整,此时治病最容易,只要正确的进行生活调节并服用一些解表药,自然能病愈。如果感受外邪的人,其人人体机能亢盛或服药偏温即过用温药,病情就会变化阳亢发热而成阳明病;如果其人内有宿障或用药偏清即用药过于寒凉,就会变成少阳病;如果这个人元气素虚即平时身体较差,身体机能不好或用药清之太过,即用药太过寒凉,这时,若病情偏于全身虚寒的就成为少阴病,偏于脾胃虚寒的就成太阴病;用药不对,积虚既久,则人体就将作最后抵抗,这一阶段就称之为厥阴病。这些就是外感病的正常转变规律,如果病情在转化过程中出现转化不全的,即同时出现二个或二个以上阶段的病情时,就称之为并病或合病;如果人的身体机能因为各种诱因、或者医治不得法而出现的身体机能失调的就称之为杂病,以上就是外感和杂疾病的大概规律和情况。
    2、治病时,应注意以下三个最基本的规律:
    (一)、当其人表病而里亢时,当先解表而后始能攻里,如果表症未罢而遽用苦寒之药以攻其里,则可能会有以下的变证:一是其人外则表热未罢,内则胃肠已寒,三焦津液内冷而外热,湿热交结而成结胸诸证,即为大陷胸汤证、小陷胸汤证;二是因身体奋起抵抗,元气归里而见暴利之症,即葛根芩连汤证、承气汤证;三是其人表证未罢因误用清药抑制其抗力且苦寒之药使三焦水运缓而成水滞,则成外有表证内有少阳水液积滞及肠部腑实之证,即小柴胡汤证,此也是为什么小柴胡汤能治外感的原因了。所以,治病必须先解表之后方可攻里;
    (二)、若其人表病而里怯甚,即内见少阴证外见太阳证者,因其人之里虚寒太甚,若仍循先表后里之顺序治之,恐人体不待表解而已先亡,故当先救里而用四逆汤,里温之后再用桂枝汤解表;若又误下之,其救急者,则当白通汤证或通脉四逆加葱白汤;
    (三)、若里虚寒不太甚而又受风寒所袭者,则当用表里同治之法,其情况也有二:一是人里虚寒不甚而外为桂枝汤证,用桂枝汤加附子汤或桂枝新治之,此时若误下之,则协热而利而为桂枝人参汤证或附子泻心汤证也;二是人里怯不太甚而又外见麻黄汤之证,则用麻附甘草汤甚或麻附细辛汤治之。若又误下之,其人里虚寒甚者,则当用白通汤或通脉四逆加葱白汤。
    二、得病后,病情转变的一些规律。
    1、太阳证中,《伤寒论》原文:“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就是太阳中风、太阳伤寒、太阳温病的共同特征。如果内则血运不畅兼胃肠虚寒(其重点在胃,影响及肠,故言之胃肠),外则皮肤毛孔因受寒血运不畅,毛孔括约肌痉挛而处于半开合状态,就是太阳中风,俗称胃肠型感冒,即桂枝汤证。如果寒邪外犯皮毛,内侵肺脏,故其病位内则在肺脏,外则在皮肤,就是太阳伤寒,即麻黄汤证。如果同时兼有以上二证的,就是麻桂合剂的汤证;如果得太阳病时伤津在先,就是太阳温病了,即桂枝加葛根汤证、栝蒌桂枝汤证与葛根汤证以及竹叶汤证了。
    太阳温病与太阳中风、太阳伤寒的区别就在于是否口渴的辩证上,即病见桂枝汤证时见津伤口渴就是桂枝加葛根汤证、栝蒌桂枝汤证;病见麻黄汤证时见津伤口渴就是葛根汤证。同理,若见血虚津伤又见表证,就是竹叶汤证了。
    2、太阳病转归阳明病的,病者必为体气壮实之人,所以病从阳化。
太阳病转为阳明病,其规律有三:一为由寒化热,即从恶风寒转化为恶热;二为由表而里,从表病转见里病,此病进而人抵抗随之进,如桂枝汤证转白虎汤证、麻黄汤证转麻杏石甘汤证、葛根汤证转葛根芩连汤证、竹叶汤证转竹叶石膏汤证,就是由寒化热、由表而里;三是自上而下,即由肺寒转肺热之后,可由肺热转胃肠热而便燥结,如麻杏石甘汤证转承气汤证。
    明白了由寒化热、由表入里、由上而下的规律之后,则治病时,遇到很多问题自然心中有数,就不会进退失矩,例如胃肠虚寒型感冒时,过用辛温之剂,变为胃肠热盛时,自然就会用白虎汤来治了,不过白虎汤的重点在胃,如果又见肠热盛而结,自然就可能想到用白虎合承气汤之类,同理,如果为肠热而为葛根芩连汤证,若病重用葛根芩连汤不效时,自然可进一步合承气汤而用之。反之,如果病为承气汤证,然因病人体质已虚不宜用承气汤,就可用葛根芩连汤来代替了。所以,只要掌握了规律,明白了病理医理药理的所以然,临床治病,自然能做到心中有数,古人所说的“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也许说的就是这种境界吧。
    3、病入阳明之后,因各人情况的不同,临床须辨明其病到底是肺热,还是胃热,还是肠热,还是胃肠皆热,还是胃热肠寒,还是胃寒肠热,还是热盛致瘀,还是热盛发黄等等的不同,肺热的有以麻杏石甘汤为主的一系列方,胃热的有以白虎汤为主的一系列方,肠热的有以葛根芩连汤为主的一系列方,胃肠皆热的有以承气汤为主的一系列方,胃热肠寒的有栀子豉汤为主的一系列方,胃寒肠热的有以半夏泻心汤为主的一系列方,热盛致瘀的有以桃核承气汤为主的一系列方,热盛发黄的有以茵陈蒿汤为主的一系列方。
    在阳明病篇中,只要把以上几个系列的方系了解掌握了,阳明病的治法基本也明了在心了,大的方向掌握了,遇到具体问题时,先确定大方向,然后根据各人具体情况,随证加减,自然就可应手而效。
4、太阳病转入少阳病,其人体内必有障碍,这些障碍主要有三种:一是三焦水饮停滞;二是肠部积滞;三是水饮停滞与肠部积滞同见。
    三种障碍之中,以肠部积滞对人体影响最小,病重的可用承气汤法下之,病轻的,则可用小柴胡汤或小柴胡加芒硝汤,使上焦津液得通而大便得下;
    三种障碍之中,又以三焦水饮停滞之证状最为复杂,因三焦为人体之水道,内连肠胃等脏器,中连血脉及各种脉管,外连肌肉皮肤,其水饮可停于人身体各处而表现出各种独特之症状。三焦水道运行不畅,水浊积于头部之水道则为癫眩、为头痛;水浊积于胸部水道,则为水郁;积于两胁水道则为水滞,轻者即为五苓散证,兼有肠滞者则为小柴胡汤证,甚者则为十枣汤证;人所饮之水不得入三焦水道,直接从大肠排出,则为水泻,故其所泻者,皆为水样状之水浊,即前贤所谓之洞泻,其病表现为水样泻泄,且次频无度,甚或空洞无物,多伴肠鸣漉漉、小便不利、渴欲饮水;所饮之水,不得入三焦水道,故积于肠胃之中,积于肠胃中之水,若不能从大便而出,则病为水痞、水逆。水痞者,为水积于心下胃脘部而胀满,多有雷鸣之声,其状与泻心汤证近,然泻心汤证者其痞为气痞,没有水饮震荡之鸣声,临床所见,凡水饮积聚之甚者,皆有鸣声,如十枣汤证、甘遂半夏汤证等,其痛处皆有水鸣之声也。水饮积于肾囊处则为水疝;水饮积于肌腠处,轻者则为积液,重者则为水肿;水饮积于脐下则脐悸动;水饮出于口则为吐涎沫;三焦水道不利,水不得入水道则小便少;水运不利,无法运化水液,则水液可直接从小便而出,故可见小便反数;水运不利,津从下出,则肠部不得津液,故又可见便秘;水运不畅或水不得入水道,体内缺乏津液,故口渴;水道不通,津不上承,虽饮水而不解其渴,故可见消渴;三焦水道不利,机体奋起救济则可见发热。以上种种,皆为水道之病变。
    章次公先生云:古医书之痰饮,其义甚广,始则仅指呼吸器之分泌物,继则慢必肠胃炎亦谓之痰饮,其后则淋巴腺之肿胀、关节炎、肋膜炎之渗出物,皆归于痰饮。《金匮》咳逆上气,时时吐浊,此呼吸器之分泌物,狭义之痰饮也;《金匮》水走肠间,沥沥有声,此慢必肠胃炎,广义之痰饮也。朱丹溪谓结核或在项、或在胫在臂在身如肿毒者,多是湿痰流注,此以淋巴腺之肿胀为痰也;王隐君谓冷痰为骨痹,此以关节炎为痰也;《金匮》饮后水流在胁下,咳唾引痛,谓之悬饮,此以肋膜炎为痰也;王节斋谓痰在遍身上下,无处不到,痰之意义,益恢诡而无底止。章次公先生总结之种种,其实皆为三焦之水浊溢出之为病;
三种障碍之中,以水饮停滞与腑实相兼者最为严重,其最严重者为上有胶痰,下有燥屎,若欲去其痰饮则受肠之阻不得排出,若欲去其肠结则燥屎虽去而痰仍阻于上,且因之人更虚而病更重也。故治当用大陷胸汤之属,使胶痰与燥屎同去。
    又人体的血运,有动脉、静脉之分,人体之水运,则有入道、行道、出道之分,入道病于胃肠,故药用半夏、陈皮、砂仁、生姜、麦冬、葛根、甘草之属;行道病于脏器、三焦水道,故药用柴胡、百合、白术、茯苓之属;出道病于肾、皮肤及血运,故药用猪苓、泽泻、滑石、防已、黄芪及活血药如麻黄、杏仁、桂枝、阿胶之属。
    三焦水道病变,不仅有阳虚之证,即三焦功能不振,致水浊瘀滞之病变。也有三焦阴虚之证,即三焦水道水液不足,致全身津液不足,神经不得津液之滋养,而见之种种病变,如百合汤证与甘麦大枣汤证等。
三焦阴虚之证,其表现主要如下:三焦水液不足,则三焦从小肠吸收营养之功能不振,故“意欲食而不能食,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闻食臭时”,此为三焦病而非肠病,若为肠病,则为时时不欲食,而不是“食或有美时”;水液不足,肌体不得津养,则口渴;水液不足,而口需津最多,津不足以承,则化热而口苦;水液不足,则小便因之短少而赤;水液不足,血液中之津液因之不足,心脏因之加速其运动,以满足身体之所需,然脉管空虚,故见脉微数;水液不足,而人小便时,则三焦中之水液更见不足,下者不足则上者趋之,头部中之水液、血液随之而下,则头部神经因之一时性缺血,而见头痛、头眩;腠理中之水液也随之下趋,则人之皮肤不得津液之温养,则可见淅然恶寒;三焦水液不足则津液不足,津液不足则神经不得其滋养,神经不得滋养则可见抑郁等情志之病,故其人常见默默、神疲乏力、声低言惰;又可见运动方面障碍,而见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津液不足则其颈部肌肉不得津养,颈部不能承受头部之重,故可见头重不欲举,此与阴阳易之头重不欲举之病理同;又可见感觉神经方面障碍而见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如有神灵者也。因其病为三焦水道津液不足,病状不显,故其人身形如和。
    明白了三焦的概念和以上的一些道理,则少阳篇也基本就掌握,少阳篇中的各个方子的运用也基本能够了然于心了。
5、太阳病转入少阴病及太阴病的,其人必素秉虚弱,或久服寒凉,滥于攻下,发汗太多,生冷不节,使元气受损,能使人抵抗不足。
    人体机能抵抗不足,则整体表现为机能不振,即虚寒之象,其中偏于心脏不足,神经不彰即为《伤寒杂病论》中之少阴病;偏于胃肠功能虚寒不足的太阴病,因为太阴病的病理与少阴病同,所以《伤寒论》中云:太阴病,当温之,宜四逆辈也。
    病入少阴、太阴,人体机能低微,功用不足。主要有以下九种表现:
    (一)、心脏虚寒,博动无力,致血运不畅,而四肢为人体血运之末,血不足以达四肢以温煦之,故可见四肢逆冷,此即四逆的由来也,严重者就可见爪甲皆青,即所谓“真心痛,爪甲皆青”;
   (二)、人体血运不畅,体表得不到血液温煦,就可见恶寒身蜷,因为蜷卧能可缩小体表的面积达到减少体热挥发的效果,此就是我们常说的“蜷卧取暖”;
   (三)、心脏机能低微,博动无力、血压不足则可见脉沉微;心脏机能低微之甚者,则反可见虚性兴奋,故又反可见脉七八至;
   (四)、胃肠虚寒,则其人食入不化、泄利下泻;
   (五)、肾脏虚寒,则精寒水冷,小便频数而色白;
   (六)、肺脏虚寒,则血郁不行,水运不畅,影响肾功能失控,故可见小便不利或小便反数;
   (七)、血不利则为水,故可见三焦虚寒之水运不畅,致见痰湿之种种;
   (八)、血管机能低下,不能统血则可见衄血、便血,俗称“脾不统血”;肌肉因不得血与津之养则寒凉、消瘦;
   (九)、神经不得血与津之养则可见烦躁,全身痹痛,其剧者,则脑神经失养则失去对人体机能之控制而出现脑危象,如司温中枢失去控制则可见寒热往来、大汗淋漓,呼吸中枢失去控制则喘促,气弱不足息,循环中枢失去控制则怔仲、心脏早搏、心脏纤颤、心跳骤停,肌肉失去控制则角弓反张、全身痹痛、目睛上窜、脚手颤抖,其剧者如撮空理线、循衣摸床、独语如见鬼状等等。
    伤寒抵抗不足,其症或轻或重,临证时宜细加辨别,详察体气与证候,始能对症下药。在这方面,祝味菊有过相当精辟的论述。他于《伤寒质难》一书中云:“一切内服之药,欲其作用于全体者,必先经胃肠之吸收而后能入血运、水运以达全身,所以用药之时,必先考虑胃肠之能力,所谓“量腹节哺啜,慎食之道,循胃而下药,慎补之道”也。伤寒病入少阴者,其胃肠因血运不畅而显虚寒之象,故其人消化机能无不呆滞,若非虚寒甚且胃力甚至强者,滋补之药因其能增加胃肠之负担、耗费胃力甚大,故不宜用之,用之反可致胃肠功能即胃力更困也,不惟不能补阴,反令病更进也。又人体之脏器(即生活组织),不外形与气,即物质与能力而已,即所谓阴阳之道也,当人机能旺盛时,其物质消耗亦多,所谓阳旺阴耗也,物质不足之人,机能每易虚性兴奋,所谓阴虚阳亢也,故治病之时,当详察人之体气,气不足且形不足者,温养与滋补并重,气不足而形有余者,但当温壮其机能即可,甚者兼用热药以鼓舞之,气有余而形有余者,即为壮实之人也。气有余而形不足者,则当滋养其形以补其阳用也。少阴伤寒之人,其体力薄弱,抵抗不足,即为气不足者,故治法当始终用温,形不足者,可佐以滋养,缓不济急者,可辅以注射。又有形之精血难以骤然产生,无形之阳气(即脏器之功能)必须随时回护,血谓血脱益气,气足则血自生也,故形不足者,温之以气,当无形之气不足时,即以温养为补,反之,抑无形之气以清;有形之质不足时,即以滋养为补,即补有形之质以滋,反之,削有形之质以泻。故若其不足在表,宜温以卫之,如桂附、麻附之用,不足在心,温以通之,如四逆之用,不足在脾,温以和之,如四逆加芍药之用。下虚而上盛,温以潜之,如四逆加磁石之用,少气而有障,温以行之,如桂枝加大黄之用。概而言之,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温之以味,非温不足以振其衰惫,非温不足以彰其气化,所谓劳者温之,怯者温之也。”
    又云:“人之心脏,总揽全体之血液,周流往复,循环无端,一方面输送营养成分于各组织,内而脏腑,外而肌腠,莫不由之灌溉,一方面转送代谢产物于各排泄器,以使排泄,如肺之呼炭,肾之醇溺、皮肤之发汗,皆来之血液,若血不上大脑则神明不彰,循环止则呼吸自绝,机能不能离血自用,人体不能离血自存,人受风寒所激之后,肌表血运不畅,正气欲趋势向表,因此心脏不得不奋其勇,努力促血液循环加速,鼓舞汗腺作汗,一方面排泄代谢产物及蕴郁毒素,一方面减少高热,保持抗体之产生,故病入少阴之后,强心重于增液,若过早用育阴之剂欲增其液,则不单胃脾难于消化,更增加心之负担,坐令阳气日困,心用日衰也,且阴生于阳,气能化为津,命门、心火足则阴液自能挹注也,故强心重于增液也。”
    又少阴病中除心阳不足、血运不畅所见之病外,还有心阴不足之病,即血液不足所见之病象。血液不足,血与津液不足以滋养脏器、神经,脑得不到血与津养,则可见善畏、神魂不宁、合目则欲眠、梦远行而精神离散、妄行等等;血与津不足,津不上承,故可见口干、口渴、舌红少苔;血与津不足,脏器肌肉失养,故可见形容消瘦、食欲不振。因为病为血与津皆见不足,故称之为虚烦虚劳。这些就是炙甘草汤与防已地黄汤的主治范围了。太阴病中除胃阳不足之病外,还有胃阴不足之病。胃阴不足,胃津少则胃功能虚性亢进,故见干呕、口干渴、欲得凉饮;胃之阴液不足则又可致全身之津液不足,则身体需津最多之处即可见以下各种病态:上气者,为肺津液不足、肺不得津养,故可见久咳而咯痰不爽、呛咳;咽喉不利者,咽部津液不足,故可见咽喉干燥不利、咽中堵闷;肠部津液不足,故可见尿黄、便秘;胃津伤则不纳食,久则肌肉萎缩而羸瘦,故其人多瘦削,这就是麦门冬汤的主治范围了。

   明白了以上的道理,则少阴病篇、太阴病篇的内容也就基本掌握了。
6、明白了前面五种病的基本转化规律,就明白了病的来路,来路明白了,去路也就明白了,病转厥阴篇的道理也应该能掌握了。
     祝味菊先生在《伤寒质难》中云:厥阴者,最后之抵抗也。乃病入少阴或太阴后,不治或误治而至之也,其所见之战斗动态,谓之逆转也,逆转者,元气捩转之兆。逆者,顺之反也,转者,捩转之谓也,逆转者,逆极而转也,疾病至于极处转换另一各趋势,谓之逆转。逆转之方式不一,因人而殊,或为战汗,或为厥逆,戴眼反折,或发疹,躁乱烦懑,或发高热,谵妄痉挛,一切证候,由沉寂见发扬,此为逆转之兆,亦即生死关头,逆而转者生,逆而不转者死,譬如战汗,战而汗不出者多死,此力不足也,其一战不达,再战不彻,三战汗大出,随之以脱,此力不济也,亦有因于药误,势欲作战而不能者,或虽汗而汗出不彻者,此处治不当也,须知厥阴逆转不过有回生之望,非谓一厥可愈也。故病至厥阴,捩转之机,死生系之,盖正邪相争,抵抗不足危,毫无抵抗死,发愤图强,奋起而为最后抵抗,病势虽险,已露生命曙光,故其逆转太阳者,不药而能自愈,其逆转阳明者,得凉则安,其逆转少阳,得助则生,失助则死,其逆转少阴、太阴者,病为渐轻,其逆而不转者死,其既转而治疗不当者亦死。故厥阴去路六条,生死参半,医疗之道,如持权衡,稍有偏倾,即成坏症。
    其中,逆转太阳者,正气来复,重入新生之道,此时一切紧张症状依次平息,体工自为适度调整,汗出溱溱,煸热渐退,苔垢剥落,神志安静,纳欲初启,思饮汤粥,啜汤而汗出,通身轻快,病人遂知厌恶药物,一番煊烂复归于平淡,此时,可勿药而愈。如果想治,用平淡温和之品,佐以食养疗法,使体力恢复即可。
    逆转阳明者,其人体力未伤,因于疲药郁极而扬,药误愈久,暴动愈厉,不转则已,转则气亢而热张,如虎出柙,如马脱缰,嚣狂猛乱,遏制无从,此时予以羚、知、膏,则如冷水灌顶,顿地清凉,可恢复原来之理智,从事正常之抵抗,则病可愈。时医惯于敷衍,轻清到底,阴伤则风动,气逆则厥冒,此时用三甲复脉,亦有一药而效者,此盖厥阴逆转阳明之类也。医见轻清日久,仍以峻寒收功,遂谓温病始终是热,濒死虚脱亦不敢任用温药,卒之所谓热入心包者,泰半不救,亦可悯也,夫厥阴逆转阳明,失凉则死者,亢则害也,得凉则生者,承乃制也,亢热已和,仍用清凉,则是胜利之后,又逢大灾,虽不即死,真元大伤矣,每见伤寒病后多有骨销形毁,毛瘁发落,瘦怯莫能自支,经年累月而犹弱不禁风者,即厥阴逆转之后处理不当之咎。
    逆转少阳者,病经逆转而宿障未去。伤寒逆极发厥,厥后郁未散则烦乱不解,积垢未下则晡热不休,胸有痰饮、络有凝瘀,皆是妨碍调节,是故热甚而衄,有因血散而解者,滞壅成热,有因攻下而愈者,痰阻成痞,服疏得即解,积瘀成痈,因毒溃而消,病之当愈不愈者,余障未除也,障去则愈。
    逆转少阴、太阴者,病为渐轻,其人血运不畅、脏器虚寒,故仍宜用四逆汤辈以温之。

    至此,则《伤寒杂病论》的基本规律也基本讲完了。
第三个问题,关于经方组成各个药物的药性药理以及如何结合病证进行合理运用的一些要点
   《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二书中共260多个方子,共使用药物210多种,但常用的药物只有80多种,常用的方子其实也并不太多,很多方子都是一些复方,就是用二个或是几个基础的方子进行加减得来的。事实上,只要把这80多种药物的药性药理以及如何结合病证进行合理运行的问题解决了,不但《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中的很多方子都不用记了,还能够结合每个病人的实际,正确合理的运用经方进行加减,自组新方,用于日常实际的临床实践当中。
 1、桂枝
    桂枝一药,它的主要功能是活人体动脉之血运,因为人体的动脉血是由心脏发射以外达于毛细血管,其地位由小而大,桂枝内含挥发油,能促进动脉的血运,使血液到达体表解决表受寒闭的问题,所以前人称桂枝为阳药,又称桂枝能通心阳,因此,桂枝主要用于强心促血运以达到温通的目的。桂枝一药,前贤又有桂枝味芳香、能缓解支气管痉挛而排痰镇咳之效一说,其实也是因为桂枝能活其动脉血运,增强气管之蠕动能力,使痰易于咳出。又有桂枝能作用于肠,有芳香逐秽一说,也是因为其能促进肠之血运,增强肠之蠕动能力,使肠滞易于排出。
    又因为桂枝能加速动脉血运,所以当人有出血倾向时,用桂枝则出血更多,所以前贤又称桂枝为血证禁药,蒲辅周老先生曾云:“此物用内热之人当先考虑动血之弊。”也是此意;但在桃核承气汤中依然使用桂枝的原因,则是因为桃核承气汤证是因为蓄血远在下腹,恐血运慢而去瘀之力不强,故加桂枝以助动脉之血运,使血流加速而瘀血易于排出。桂枝为血证禁药,指其血热且有出血倾向者,用之则动脉之血加速而血出更多,而瘀血者,其血已不出而瘀于血管之内外,故用其加速血运之力助其排出。
    掌握了桂枝的功用,我们把桂枝放在有使用桂枝的各个方子中,作个比较,就自然能很好的理解那个方子为什么要用桂枝了。例如在桂枝汤中,用桂枝是要使血运达表,桂枝加桂汤中,用桂枝不仅要加速血运,而且能便肠滞易于排出,不使肠中矢气蕴积等等。同为强心,附子比桂枝功能更强,当用桂枝之力不逮时,就加入或换附子,所以前人常桂附同列,也是这个道理。
关于桂枝与附子的关系,事实上我们也可以从《伤寒杂病论》的一些方子看出一些问题。例如像桂枝甘草汤和桂枝加附子汤,其功能同为治阳虚自汗,若阳虚更甚而冷汗淋漓则用四逆汤;再如若病出现恶寒一证,其所用之方不是桂枝则是用附子,又如我们常说的四逆,就是四肢逆冷,这是四逆汤的主证之一,同时也是当归四逆汤的主证之一;还有像背心恶寒,这一般就是心阳虚的特征,为附子的主治,我在《步入中医之门》中看到一个医案,刘新祥教授在使用桂枝加厚朴杏仁汤时,其主要应用指征也是背恶寒;以上等等,都足以证明桂枝与附子的关系。
事实上,只要我们明白了桂枝的功能是强心和促动脉血运之后,把桂枝放到《伤寒杂病论》的各个方子中,自然能很好的理解方意,也能帮助自己对桂枝的应用做到心中有数。
在《伤寒杂病论》提到的桂,有时可以是桂枝,有时也可能时肉桂,桂枝与肉桂,一为桂树的嫩枝,一为桂树的根皮,二者的功能基本相同,但也有不同的地方。肉桂味辛而甘,气香而窜,能直接至肠而温之,肠血运与水运得畅则全身血运、水运因之得畅,故古人谓其暖丹田、壮元阳、补相火、助君火、平肝木,临床因肠寒血郁而见腹痛、二便不畅、呕吐痰涎、咳嗽痰多而剧以及关节腰肢疼痛、疮家白疽等等之症,除汤剂外,可另用肉桂冲服。若痰极多而剧者,又可合皂荚末以用之,这是章次公先生的经验。对于我个的使用习惯来说,一般情况下,煎服则用桂枝,研末服则用肉桂,且肉桂为末用较桂枝为汤用,其效更捷,所以像五苓散,应该是用肉桂效果才好,像桂枝加桂一方,若全为煎剂,则用桂枝也无不可,若要用肉桂另研末冲服,也无不可。
 
2芍药
    芍药的功能与桂枝相近相反,相近者,同为活血运之药,相反者,桂枝为活动脉血之药,芍药则为活静脉血运之药,人体的静脉血由毛细管收回,以内归于心脏,其范围由大而小,芍药内含安息酸,能收敛,所以称芍药为阴药。因为芍药能活静脉血,所以能去静脉中之瘀血及血液滞留,能解除身体各处肌肉之痉挛,所以前贤称芍药能散恶血。同时因为芍药能助静脉血归心,故在《伤寒论》、《金匮要略》中,凡症见胸满者即不用芍药者,因为胸满多是血郁于胸部,用之多增病。
     明白了芍药的功能,则像桂枝汤之用芍药,芍药甘草之用芍药,芍药甘草附子汤之用芍药等等皆能明白,临床也可应用自如。像桂枝汤,若欲血运趋表,则当多用桂枝,其甚者则当更加附子;若欲血运归里则当多用芍药。这又可以与四逆汤的加减运用进行对照比较,即可知明其道理所在。四逆汤中,常但用附子而少用芍药,也为欲其助血运趋表。像芍药甘草汤治脚挛急,像我常用芍药甘草附子汤治各种挫伤瘀积等等,事实上,只要掌握了,也没什么神秘的。
在我最喜欢的书中就有《毛泽东选集》,其中的《矛盾论》、《实践论》读的次数最多,我喜欢毛主席的文章,因为他老人家的文章具备了大多数作家没有的特点,第一是深入浅出,他能把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用非常浅白的话语给说明白了,而不是像有的作家一样,本来,大家还有点明白,给他一解说,都变糊涂了。第二个特点就是能抓住主要矛盾。就像他老人家在《矛盾论》里面说的一样,每个问题,只有抓住了主要矛盾,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在对于学习每味中药的运用上,我也一直这么认为,只要抓住每味药的药性药理,知道这味药作用于人体的什么地方,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为什么会起到这样的作用,药的利弊在哪里,有什么作用相同或是相近的药,什么时候可以代替,什么时候不可以代替。只要把这些主要矛盾掌握了,对于这味药也就能运用自如了。所以,在学习每味药时,最要紧的就是要搞明白每味药它有什么作用,作用于人体何处,为什么有这样的作用,明白了这些,就不但能够理解前辈高贤的方子运用这味药的原因,自己运用时还能扩大它的运用范围。
 
 3、生姜。
   生姜的作用是温胃止呕。所以,在运用桂枝汤时,如果一个人胃寒比较重、比较喜欢干呕的、汗出得较多的,就要多加生姜的药量。这时,千万不可胃肠虚寒的多汗症误认为胃热的多汗多,从而减生姜的用量。事实上,也正是因为生姜能温胃肠、除虚寒,所以一般情况下,如果是轻微感冒,我们常常是通过服用姜汤来达到发汗而愈的目的。
    因为生姜能温胃,所以能加速血液的运行,所以又有温经散寒止痛的功效,《伤寒杂病论》中桂枝新加汤重用生姜四两治疗汗后筋脉失养身疼痛,桂枝芍药知母汤重用生姜五两治疗诸肢节疼痛、身体魁羸、脚肿如脱等等都是很好的证明。我平日里常运用桂枝汤合活络灵丹加减治疗各种骨伤痹痛时,生姜都重用到50克以上,效果相当不错。
与生姜相比,功能相近的有干姜、半夏、吴茱萸,从温胃的功能上来比较,生姜的作用在这几味药中最差,然后是干姜,然后是半夏,功能最好的是吴茱萸,所以,胃寒较轻的,用生姜就可以了,胃寒较重的,就要用干姜和半夏了,胃寒最重的就要用吴茱萸了。因为生姜、半夏、吴茱萸都能够温胃,所以都能治胃肠寒所导致的呕吐、泄泻、痞满、多唾,只是药性轻重有别而已。
    至于生姜与干姜,其实是同一物体,不过它们也有一定的区别,前人也说得相当详细了。我个人的理解就是,生姜用于止呕的效果较好,干姜用于去寒较好。生姜上要作用胃肠,干姜就作用于全身了。
 
4、大枣。
   大枣功能是保胃津从而达到大补津液的目的。桂枝汤用大枣是因为桂枝汤能发汗,如果汗出过多了,就会伤到津液。同样的道理,十枣汤里运用大枣,也是因为它能护胃保津。
   也正是因为大枣能大补津液,所以前贤说它恋湿。所以在临床运用时,如果那个人痰湿素盛,那么大枣就要少用;如果那个人胃津素少,就可以多加大枣了。
5、甘草。
    甘草的功能是安肠补津液。在桂枝汤中用甘草,一个原因是因为甘草能补津液,这与用大枣的理由相同。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肠就在胃的下面,胃病了,肠就有可能跟着病了,所以先用甘草来预防。
     人的体内,凡是有粘膜的地方,都是需要津液最多的地方,因为甘草能安肠补液,能补充人体内的津液,又能够修复粘膜的溃疡,所以甘草又每每用于津液缺失以及溃疡的病症,甘草汤、桔梗汤、甘草泻心汤、黄连粉等等都是运用甘草的这个作用。
    甘草还有抗利尿的作用,能增强肾小管对钠的重吸收,长期久服或服量过大,能引起水肿、钠潴留、血钾降低等证,所以前人又有“甘令中满”、“甘能助湿”的说法,所以,湿热、食积等实邪阻滞的痞满,就不能用甘草了。而三泻心汤证,虽然也有痞满,但这些痞满是脾胃气虚引起的气痞,而不是水痞,所以可以重用甘草补津而不避其痞满。也正是因为甘草有抗利尿的功能,所以甘草一般是不能跟甘遂一起用,因为甘遂有剧毒,如里与甘草同用,那么甘遂的毒素,会因为津液停滞的原因不能随水浊泻下排出体外,故而可能引起中毒,所以说甘草反甘遂。但是甘遂有时也有和甘草中用,那是因为要利用甘草来缓慢甘遂的泻下作用,不过,为了防止中毒,甘草的用量一定不能大过甘遂的用量。
    因为甘草能恋湿,所以,如果病人出现舌胖大、有齿痕时, 就是说,体内湿盛的,甘草就要少用,反之,如果舌干瘦的,就是说,津液缺乏的,就可以用较大量的甘草。曾看过刘渡舟先生的一个医案,病人是属于苓桂术甘汤证的,前医也是用苓桂术甘汤,但是因为甘草的用量太大了,所以没有效果,刘渡舟先生把甘草的量改成了3克,病很快就好了,这医案也很好地说明了同样的问题。同样,如果临床上确实需要大量的甘草的时候,最好加些泽泻、茯苓之类的药,来达到利湿行水的目的,以防止因过量使用甘草而出现水肿。
    甘草与大枣相比,同为补津液,便作用的位置也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大枣偏于胃,甘草则偏于肠。所以说大枣安胃,甘草安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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