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听到狗的对话

窦 旭 民

 

  迷迷糊糊之中，突然听到几只狗儿在你一言它一语地滔滔不绝，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白狗：哎，你们二位（指黑狗和黄狗）和我一样，都是国产货，不要

  再唠叨着评论西洋狗，咱哪能 和人家相比，还是认命吧。

黑狗：西洋狗怎么啦？还不也是条狗吧，总不能成人吧。

黄狗：当然不能。可人家却比咱吃香多啦。

白狗：是啊，你看当今人们宠爱的动物就属洋狗最多，可谓数风流狗

  儿，就属洋狗，哪有一条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笨狗。

黑狗：我们以前不是也风光过吗？不也曾被主人喜爱过吗？

黄狗：算了，别提啦！好汉不说当年勇，我们不就是被调侃为“笨狗

  扎个洋狗势”吗？

白狗：你胡说！那是“笨狗扎个狼狗势”，是说我们装腔作势，摆谱

  唬弄人呢。

黄狗：一字之差，意思就不大一样了。

黑狗：别打岔，还是说说为啥洋狗就会被宠爱。

白狗：为啥，还不是因为洋狗会献媚、会溜须，将主人哄得昏昏沉

  沉，当然就离不开它们了。

黑狗：怪不得我见人们将洋狗抱在怀里，尤其是一些女人更是亲爱，

  一句一个“宝贝”，还有叫洋名的，我也记不住，反正令我挺

  羡慕的，也蛮生气的。

黄狗：咋啦，羡慕嫉妒恨了。

黑狗：真的，有点。不过这洋狗真会来事，它们都学会说人话了，还

  会亲吻主人，肉麻得很啊。哪像咱，光会摇摇尾巴表示亲热。

白狗：别吵了，说正经的。咱们就不能学学洋狗，也博取主人的宠爱

  呀？

黑狗：这恐怕有些难，本性难移，我们哪有洋狗那些花花肠子。

黄狗：咱没见过世面，可也经历不浅，况且我们骨子里也有忠诚的基

  因，只要投靠了那个主人，一生都会忠实于他们。连人类都赞

  扬“狗是忠臣，猫是奸臣”，我们的名声还是不错的。

白狗：说得对，发扬传统作风，开辟新的渠道，从现在开始就要与洋

  狗展开竞争，它们会的一套技巧，咱们也得学会。它们缺乏的

  东西，咱还继续保留。谁见过洋狗比咱们更忠实主人？洋狗稍

  不得宠，就抛弃主人逃之夭夭，或者另投新的主人。

黑狗：是的，我们就是主人家再穷，甚至饿死我们，也不会背叛主

  人，可以与主人同死。

黄狗：那人家骂我们是愚忠。

白狗：愚忠就愚忠，总比叛徒、家贼要好听。不过，人类对咱们也有

  意见，说咱们长了对势利眼，不是有“人爱有钱的，狗咬穿烂

  的”的说法吗？

黑狗：那人不也是势利眼嘛，为啥仅爱有钱的呢。

黄狗：对啊，光知道怨咱，咋不说自己呢。

白狗：咱咬穿烂的，是咱天生一对“色盲眼”，只喜欢欣赏新的服装

  和艳丽的着装，见不得破破烂烂的打扮，不懂得看人的本质。

黑狗：反正我就觉得咱们还不错，不会张扬，不会卑贱，不会搞那些

  虚头巴脑的事。而且讲卫生，只在一定的场合拉屎拉尿。你看

  那些洋狗宠物，随意排泄，公园、草坪、街道小巷到处都有它

  们的粪便，已经引起公愤。别看它们穿着华丽的服装，可尽

  干一些不尽人意的事情。

黄狗：也是！甭说它们啦。人们整天说与时俱进，我看咱也不能落

  伍，应有点实际行动，要不就跟不上形势，就被社会淘汰了。

白狗：淘汰倒不至于，因为多数人还是喜欢咱们，让咱看院子、看

  果园、看一些要害地方，这些是咱的强项。在中国国内，洋狗

  绝对不如咱。可咱得不到人们的宠爱，就是感到蛮失落的。

黑狗：这是因为生活条件好了，有的人钱多的花不完了，才使他们豢

  养起宠物来了，要不，哪有它洋狗的今天。然而，这人类对

  咱们也不大公平。洋狗有狗粮吃，营养相当丰富，给咱们只有

  残汤剩饭，高兴了给几根肉骨头，和洋狗相比，咱们算个啥

  啊！

黄狗：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就那些宠物医院，以前咱们在哪儿

  见过？

黑狗：听说有的洋狗拉拉肚子，也到宠物医院就诊，一看就是几百

  元，可真不惜重金啊。

白狗：这算什么？人家洋狗洗一次澡就得上百元，再梳梳毛，吹吹

  风，美容美容，近乎一千元就交出去了。

黑狗：啥嘛，那么奢侈。我就是看不惯！

黄狗：也不是多数人都能这样，肯定是有钱人才能做到这些。

白狗：我就一直纳闷——有人这么有钱，宁愿花在洋狗身上，也不愿

  扶持那些穷人，同是人类不相惜，宠爱洋狗有屁用？

黑狗：或许这就是人类的悲哀，或许人家洋狗的颜值高，比咱漂亮，

  就得人宠爱吧。

黄狗：不不不，我看是有的人变态了，有的人发疯了，有的人眼瞎

  了，有的人心黑了，不过，多数人还都清醒着，还都懂得是非

  曲直，还都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嘟嘟嘟……”一阵电话铃声将我吵醒，打断了我的“聆听”。不过，我还清晰地记忆着这三个狗的对话，从中品味着某些哲理，似乎与人类的某些思维相近，仿佛是人类的交流沟通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