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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二世肖像及加冕服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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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玛利亚·亚历山德罗芙娜加冕长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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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球仪形葡萄酒容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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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放面包和盐的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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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置皇冠的衬垫 |
穆穆清风，当故宫博物院遇上克里姆林宫，面阔五间的神武门展厅变身“俄罗斯皇家盛典”大厅，151位远道而来的贵宾——莫斯科克里姆林宫藏沙皇华服、军装、装饰品等悉数就位，带领观众穿越百年，感受独树一帜的俄罗斯文化。
故宫博物院副院长娄玮说，这次“穆穆之仪：来自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俄罗斯宫廷典礼展”中涉及的大部分文物是首次在俄罗斯境外展出。这些文物既展示了俄罗斯的宫廷礼仪，也反映出俄罗斯高超的工艺制作水准，蕴含着俄罗斯民族丰富的文化和历史。更难得的是，它们被精心收藏于克里姆林宫博物馆，在其他俄罗斯博物馆中并无同类收藏。
观展现场
全方位复原俄罗斯宫廷庆典
进入神武门展厅，中式传统的红色立柱被白色西洋风石膏柱“包裹”，“迎宾”展品是一幅彼得大帝挂毯画。画面上，彼得一世未戴头饰，身穿盔甲，佩戴着俄罗斯最高奖章，蓝色的绶带绕过右肩。克里姆林宫博物馆专家说，彼得一世根据西欧的传统革新了宫廷礼仪，这也标志着俄罗斯帝国开明时代的开篇。
展厅内，闪闪发光的珠宝和银质餐具，还有拖地的华服和金银线绣制的坐垫，将奢华帝国风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一件展品都是18至19世纪在克里姆林宫举行的最为重要的宫廷仪式上使用过的艺术珍品。它们按入城仪式、昭告天下、帝王宝座、加冕仪式、神圣仪轨、盛大游行、豪华盛宴、朝贺庆典等篇章展示，力图将俄罗斯宫廷庆典的恢宏景象全方位复原。
观展提示
时间
至11月8日
地点
故宫博物院神武门展厅
票价
持故宫博物院门票免费参观
观展解码
加冕宴吃什么？ 有鱼有鸡还有羊
1896年5月14日，尼古拉二世加冕仪式当天，克里姆林宫多棱宫举行盛大宴会。
这场向世人展现新君慷慨仁慈的宴会极尽奢华。能奢华到什么程度？俄罗斯古代艺术研究者索恩采夫介绍，连菜单都是当时最好的艺术家特意创作的。
现在，观众就能看到这份卷轴样式的菜单。它位于神武门展厅二层，被平铺悬挂在展柜中，纸张略微发黄，图案字体色彩依旧鲜艳。菜单上边缘是用古俄罗斯组合字写成的文本：君主尼古拉二世与皇后亚历山德拉·费奥多罗芙娜的神圣加冕典礼。
上半页纸的横眉带有图案和皇帝的字母组合，以及米哈伊尔·费奥多罗维奇（俄罗斯罗曼诺夫王朝首位沙皇）加冕的场景。中央及左右侧下方画着三只属于不同时代的双头鹰。双头鹰之间是节日宴会的菜品清单，模仿了古俄罗斯草书的风格。这种难辨的字体，甚至难住了展览开幕当天现场请来的俄语翻译。一位俄罗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也连连摆手，表示不太看得懂。
到底什么菜？只能依靠内行读、外行蒙、机器译的综合方法翻译个大概——菜品分为汤品、热菜和甜品三大部分。很遗憾的是，连蒙带猜“组别”提出的首都沙拉、罐焖牛肉、奶油烤杂拌和伏特加，都没出现在菜单上。
实际上，菜单上汤品有两种，一种肉汤，还有一种是俄罗斯传统的红菜汤；热菜有鸡肉、鲟鱼、沙拉、小馅饼、羊羔肉、芦笋和一款肉冻；甜品是水果红酒冰激凌。
最高礼遇是什么？ 向客人奉上面包和盐
不仅能吃饱肚子，这份菜单还能让眼睛“吃”得过瘾。菜单底部画着穿俄罗斯古老服饰的人物，他们正在进献面包和盐。这是俄罗斯的最高礼遇——当重要的客人到达时，主人会把面包放在刺绣毛巾上，盐用盐皿装着放在面包块或固定在面包块上。客人要躬身接过面包，掰一小块，蘸一点盐，品尝之后表示感谢。俄罗斯人认为，向客人奉上“面包和盐”会增加宾主之间的信任与友谊，如果对方拒绝享用，则意味着对主人的漠视与侮辱。
菜单的间隙里，还书写着赞美诗。词句外的框架上有花卉图案和俄罗斯古老书稿中的装饰图案。下边缘则是日期和签名：1896年5月14日，维克多·瓦斯涅佐夫。底部的孔雀图像左下方还有印刷商行的文字。
展厅里，不仅可以找到盛放面包和盐的瓶子，还有一件造型别致的盐瓶。这个木质盐瓶装饰着雕刻图案和俄罗斯国徽，造型酷似一把带靠背的椅子。1898年，莫斯科旧教派教徒在尼古拉二世和皇后亚历山德拉·费奥多罗芙娜抵达莫斯科期间，用盐和面包欢迎他们到来，并将这个盐瓶送给他们。目前，克里姆林宫博物馆中此类盐瓶只有不到20个。
加冕礼穿什么？ 深绿制服红裤子
展厅中，各种特色服饰引人注目，其中亚历山大二世的加冕服装成套展示。史料记载，他登基3个月后开始实行改革，近卫军的制服在保留原有固定元素的同时增加了新设计：燕尾服制服变成了双排扣制服，裁掉腰线以下的部分，使用长直前襟。
亚历山大二世就是穿着新款普通将军制服参加了加冕仪式。展柜里，这件深绿色呢绒制服，衣领、袖口和口袋翻盖上绣有金线。胸前别着两枚星星形状的胸章，肩章上有编织多层的将军穗子和尼古拉一世的编号。克里姆林宫博物馆工作人员介绍，编号和穗带是帝国随从成员的独特标志，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大公成人礼当天同时获得了编号和穗带以及尼古拉一世时期的副官军衔。
除了制服，这套加冕服还包括一条鲜红色呢绒长裤和一双黑色短筒漆皮靴。
相对而言，亚历山大三世的加冕制服就显得“简陋”了。专家介绍，1883年5月15日，亚历山大三世举行加冕仪式时身着军装。展柜中，这件深绿色呢绒制成的制服，样式为立领、红色袖口和镶边。与亚历山大二世的加冕制服不同，这件衣服更有民族风，双排扣改成了深掩襟，配有隐藏的纽扣。据说，这种款式和俄罗斯农民穿的无领上衣异曲同工。专家介绍，应亚历山大三世要求，俄罗斯军队的军装样式都要尽量与俄罗斯民族服装相似。虽然新装实用性很强，但“过于简单”和“土气”的样式还是引起了很多军官不满。
三角帽怎么戴？ 尖角向前帽徽朝脸
展厅里，还有一件“金光闪闪”的服饰，这是19世纪下半叶俄罗斯高级宫廷侍从礼服。高级宫廷侍从的职责包括每天按次序在皇后和皇室成员处值班并向他们介绍出席接待会的男性嘉宾。
高级宫廷侍从的特殊标志是一把钥匙，一般会绑在蓝色波纹缎带上，系着蝴蝶结，佩戴在左边口袋盖上。这个象征性的钥匙表明，高级宫廷侍从拥有不经过通报就可以直接进入宫廷寝宫的特殊权力。后来，直立前襟、立领和带有垂直口袋盖的“半长袍”取代了法国式的圆形燕尾服后襟样式。此次展示的就是这种单排扣的制服。克里姆林宫博物馆工作人员说，这件非常昂贵的制服是黑色呢绒制成，主人自费缝制了大量金色刺绣。
在特殊的典礼场合，高级宫廷侍从还会佩戴三角帽，上面装饰有白色鸵鸟毛制作的帽缨。很多人会好奇，这种帽子怎么戴。专家给出了标准答案：尖角向前，帽徽朝向脸部。
仔细看会发现，帽顶上还缝着绒毡制成的特殊手柄，如有需要，可以将帽子直接套在手上。
观展亮点
加冕长袍现中国元素
细看这些文物，观众可以找到不少中国元素。例如，展厅中体量最庞大的一件文物是皇后玛利亚·亚历山德罗芙娜加冕的长袍，这件长袍使用了金色的锦缎，衬里是法国制造的黄色塔夫绸，袍身上装饰着貂皮和用金线、黑线绣成的国徽。策展人介绍，衣服使用的部分绸缎来自中国。“中俄两国文化自古相互交流，互促互进，这些文物就是最好的见证。”
两件最“真实”的展品
展览中有两张照片，堪称最“真实”的展品，因为它们很难像油画一样在现实基础上再创作，当时也没有美图功能。
其中一张照片记录的是1896年5月9日，皇太后玛利亚·费奥多罗芙娜的马车驶入克里姆林宫的场景。另一张照片是1896年5月14日尼古拉二世加冕游行时的场景，从照片的背景中可以看到多棱宫、圣母升天大教堂等建筑。
皇后私藏首次公开
展厅里，一批文物是首次公开，其中包括几段美丽的花边。“这件文物是采用了针织工艺制成，上面绘制的是玫瑰花藤和树叶交替的花环。显然，这段华丽的花边是用来装饰宫廷典礼服装的裙子的。”策展人说，展览中至少还有两段蕾丝展品都是首次公开，它们都是当年皇后的私藏品。
本报记者 刘冕
邓伟 摄 张存 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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