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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岳山顶上那一抹夕阳

  二零一八年,初春二月。我坐着侄婿开的小车从大坪出发,一路向北,过青沟,穿五榆,踏上了去花果山旅游的行程。

  沿途风景,在车窗外一闪而过。唯一出现在车窗前的界岭,和岳山是离我们越来越近,显得更加雄伟、高大。小车不管有多快的速度,怎么也走不出它的怀抱。这座古老的大山恒卧于此,千载万年,淡看着人间冷暖,世间苍桑,春暖花开,秋冬雪霜。不骄不躁,不悲不亢。

  车驶入岳山顶下的穆册关,不时将走进那座朝思暮想的华山,四十年前遇见的那个姑娘啊!我能见到她吗?她现过得怎样?凌乱的思绪,引发我深深的回忆。那四十年前初春二月的旧影子如电影般在脑海复现。

  那年我二十岁,在生产队除了学大寨,当小夫,再没有第二个自愿可选,对生活的失望达到了极点。

  悲观,失望之余,我学会了木工。于是便跟着一位木匠师傅做木匠活。

  也是在这初春二月,我从德亭坐车到王莽寨。跟随师傅到沙坡顶一独居在山凹里的农户家盖房子。

  那家房东为人宽厚善良,待人热情诚实。一家八口人住在三间草房里,他的大儿子,大我两岁叫山根(化名)。因家庭困难,初中毕业就不上了,我们俩可说是同病相恋。

  我在他家遇见了那个姑娘。她长得一双明亮的大眼,身材苗条,乌黑的青丝束着两只长辨,上身穿一件花布衫,下穿一青蓝色裤子,脚穿一双方口鞋。说话轻言微笑,她象一丛盛开的映山红,一下子照亮了我的心。

  这是谁家的姑娘,是房东的闺女,还是远方亲戚,我心里猜猜着。一个出门在外的小伙,在那并不开放的年代,我是一个遵守自己道德的人,更不便开口询问。我心里想着,一心只砍我的梁,做我的檩。

  时间久了,稍有熟识。她,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偶儿和我答话,问我多大了?有妻子没有。偶尔也向我打听山外的婚姻习俗,人土风情之类的话,我是有问必答,从不与她多言。

  后来得知,她叫文兰(化名),是我们盖房子家没过门的大儿媳妇,家在华山。于情、于理,对她的爱慕之心,显得多余。可一个天生丽质的姑娘咋会生在这穷山辟壤的深山老林里,上天不公平的命运安排,使我对她的痛情与哀怜之心,油然而生。

  在一次去林场看电影回来的路上,她对我说,这砂坡顶不美,我不想来这。我说,我们盖这新瓦房,就是为你盖的,这里多美,为啥不来?反正我不想,来这。对于她的婚事和内心世界,就象一张没有画完的山水画,一直搁到了我的心里。

  后来我和师傅走过仰天池,翻过界岭,来到华山西沟一农户,解楼板。这家居住在一条很窄的山沟里,两头不见一户人家。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她见我特别热情,孩子没来过华山吧,我们这不比你们山下,一个村几十户,我们这一个大队才四五百口人,分散在这方园三十里的沟沟叉叉里,去趟县城当天回不来得在半路隔夜,有的人一辈子也没出过这大山。初来这里别着急,今晚就在这住下,明天再上山干活。我说不着急,倒是感觉挺新鲜。

  傍晚时分,清脆的牛铃声伴随着一个姑娘的吆喝声接传于耳。我寻声望去,一看是她,她一见我,开口一笑说,那边活做完了?我说做完了。你们不是给我二哥解楼板的吆?是的。这就是你的家?是啊。看来这有缘天地也小啊!不料在这里又遇见了她她在伙房帮母亲烧火做饭,晚饭时,她为我端了一碗面条,搁碗时她还轻嘱我,吃饱啊。她的言谈举止,多了些山下姑娘没有的封建外表,但也掩盖不了她对山外美好生活的憧憬与向往。

  第二天我和师傅来到了离她家十来里远的南状子山,那里树木笔直,我们把合抱粗的大栎树用锯拉倒,然后打截成二米的圆木,然后用绳子把圆木固定住,一人一边拉着大锯,解成板。当时,我和师傅在这深山老林里,好象这世上的人都和我无缘似的。在我的同学里,有的在上高中,有的当了兵,有的当了代课教师。唯有我因为出身不好,学校的大门从此对我关闭,进了这只见天不见人的大山,如此单调的生活,不言自喻。只有她,每天早上,从家里带上蒸好的馒头和面条,来给我们做饭。她没事,也到我们面前拉拉树技,拾点柴火。我知道她也是耐不住这大山的寂寞,想和我说说话。师傅五十来岁,话不多,我碍于面子,也不好意思和她交谈,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替她掂掂水,帮她烧烧火,刷刷碗,下午嘱她早点走,怕她害怕。我对她的好,只能做到这一点。她十多天,天天如此,早来晚归。我是盼她来,盼她走,至少有她在,我会有一丝快乐。

  有一晌,师傅不在,她给我说,有时见到你,不是不想和你说话,而是不敢和你说话,我们这最忌闺女和陌生男子说话,那是要说闲话的。我们这男女姻缘可不是自由恋爱。大部分是姑表结亲,姨表结亲,要么是几家转亲。婚姻象一张无形的网,如有一家婚事出了矛盾。不知有几家不得安宁,过不成日子,那是会闹出人命的。再说我们这谁家的闺女要是婆家寻下了山,那他的孩子就说不来媳妇。因为他把他的闺女都寻下了山,都象他那样,华山人岂不绝了后。这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谁也不敢违背。

  那你的婆家又是怎么定的?听了她的诉说,我问。

  她停了片刻,看了我一眼,无奈地说:我七岁那年,王莽寨北沟我舅舅当家,把我许给配给了山根,可山根的妹子,又是我姑家的儿媳妇,我妗子又是俺公公的妹子。小时候什么也不懂,长大后我是压根不喜欢这门亲事,可父母早已为我定了终身。有什么办法,只有认命。说着显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听了她的话,我沉默良久,是啊,这些不成文的规距,害了多少华山儿女。类似她的遭遇,何止一人。对她的无奈和苦衷,我深表理解和同情,从心里发誓:不管我以后,对爱情有多坚贞,对家庭有多负责,对子女有多呵护,我不把她当恋人,当情人,只想把她当朋友,当妹妹,一辈子对她好,指天为誓,绝不食言。这是我的心里话,当时没有对她说。

  她家的活完后,我和师父先后又到华山的大河面,后又到桃花,老潘大叔家,又下山到洛宁涧口,虎蹄等处,可说是吃了华山百家饭,那华山人,待人热情宽厚,真诚善良,至今难忘。

  五一将至,我还得回生产队交钱记工分呢。临走在华山小学,看了一场电影。在电影场见了她最后一面,当她知道我要走,什么也没说,只说了一句话,麦收后,还来吗?我说,来,那晚她在我的前边站着,也不着是看的电影,还是她。谁料想这一走,竟是四十个春秋。

  大概过了十四五年后,我骑自行车,到德亭,走到人面沟半沟,遇见一三十来岁的妇女,手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开口说,能带带我们吗?我下了车说,这河滩路太孬,这样吧!让小孩坐车上推着,咱走着去德亭,路上听口音像华山人,我问?你是华山人,是啊,你娘家在?西沟。我想问她认识文兰不认识,可一想不对,华山人很封建,万一她回去说山下一男子问文兰,怕文兰生闲气。于是改口说,你认识书贤吗?她说那是我二哥,已没那人了。那你是书贤妹我咋一点也不认得。说着说着到了德亭,她上了林场的车,对我说,再下山给你稍点毛栗。到家一想那不是文兰吗,怎么一点也不认识,她还是那么逗人,连我是谁都没问,把毛栗捎给谁呢?

  前年我在她表弟家孩子结婚时,见了根来,他把我引到文兰面前,四十年的岁月,己染白了她的黑发,当年那初见印象,在她身上已荡然无存。我同她粗略相见,从她寥寥数语中,得知她果真没到天池山,已和根来在华山定居。临行她嘱我,闲了去华山看看,我们那水泥路。也通到各家各户,现在华山条件好多了。听了她的活,我是一口应允。

  每当天情,望见眼前这高入云端的巍巍界岭,和隐约可见的岳山,总要想起她,她现在过得怎样?对她的牵挂深藏于心,有增无减。这次华山之行,也正是我这次决定要从穆册关进入华山,亲身目睹华山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是何样子。她为何要把一生的坚守,献给这座文化落后,交通闭塞,封建愚昧的大山?

  车在行驶,那中断了的思绪,又回到眼前,车过穆册关,虽说是乡政府所在地,街面冷落肃条,看上去还没村大。通过一条白油路,过官庄到板桥。进入大里沟。一条是通往岳山顶的公路,一条是通往华山的主道,我们下了车,抬头望去一条公路宛若一条巨龙,盘卧在悬崖峭壁上。我和侄婿一同上车,车开足马力,两档跑不开,一档慢行,行至半山侄婿对我说,姑夫你看还高着呢?我说这路你开着怕吗?他说,我在医院开救护车,什么路没走过,不怕。那咱既来之则安之,上!看它有多高,能上了天不成!于是侄婿是二话没说,脚踩油门,车吃力地向上攀爬。说是十三公里的路程,车将近行驶一个小时,才到达斑鸠岭。回望大里沟己在脚下,出现在眼前的是潭沟,潭沟与大里沟隔着这么一座大山。华山就在这潭沟的发源地。我指着脚下两沟对侄婿说,我要是有权,要么有钱,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从这大里沟往潭沟打一洞,让华山人出行方便,再不为大雪封路,道路结冰而犯愁。也不用走这九曲十八弯的天路,该有多美。

  车低下了头,一会儿的工夫,驶过花山寺,进入华山村南门。在南门,我见到了她。

  南门是华山村委会所在地。我走进一家的门口正想寻人打听她的住处,抬头一看是她,真是踏破铁鞋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站在门前的竹林边,脚穿一双方口鞋,穿着还是那样合身得体。一双大眼,还是那么明亮好看。只是深陷在岁月的印痕里。那苗条的身躯稍微有些发胖,齐耳的短发,倒还乌黑发亮,或许是染发遮掩了那缕缕银丝,她站在竹林边。淡出于竹,而她却胜于竹。

  她,见我,先是一笑,杀材,你来了也不对我说一声,让我做着你饭。不用,我已吃过午饭了。在哪吃的?在山下。撒谎。我骗你干啥?我和她说着进了她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不大的两层小楼。进到屋内,刚座下,她给我端来了麻花、果叶、核挑、毛栗。她待我,还是那么热情,只是少了些当年的腼腆和羞涩,多了些稳重和大方。

  她简朴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井然有序。家里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太阳能一应俱全。随后,我随她上到了她家的二层楼上,她指着那西边的大山,对我说,那里就是你在那解板的南状子。我一看,离这南门不下十几里。

  那年你给我们做饭,还记得吗?我问。

  咋不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时你细高个,现在还是那样。

  我倒定胖了,那时不足一百斤,现在一百四十多斤,说着咯咯一笑,低下了头。

  随后,她指着西沟说:那是我娘家,爹妈早己过世,哥弟都已搬下山了,那己没人住了。姊妹几个就我还在华山。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望着西沟沉默良久,我第一次到她家的情景,又在眼前浮现。是啊,四十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何止一家。唯有不变的是这山石静卧,原封未动。

  我的视线又转向了眼前,南门下那弯曲小道,在沟里,在山梁,有名的大栎树不见了,那土墙小学也不见了。那晚在这看的那场电影历历在目。四十年如一梦,如在昨天。

  那时从大河面上南门觉着没几步,现在看着真高呢?我问。

  她说,那l时年轻。再说几十年了,印象中的南门,已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又说,不看吧!过去的岁月,再也回不来了。

  是啊,当年是青春少年,如今叶老株黄。岁月啊,你咋不叫我感慨万千。

  走下楼顶,进入她家客庭。她指着沙发说,坐吧。然后她也坐下说,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在这住两天,好好说说话,叙叙家长。我问她,你当年要是在沙坡顶,现在恐怕早也搬到山下住了,她婉尔一笑说,人就是那回事。她似乎已看透了这万丈红尘,对于自己向归宿,己淡如这初春的融雪。

  你不去沙坡顶,到底为啥?是真舍不得这生你养你的华山吗?还是对故乡的执着与坚守?

  都不是,当年,我说不想去,那是借口,实际是不想在这山里住一辈子。压根就不同意这门婚事。

  为啥?我问。

  我七岁我舅舅就把我订了终身,长大后我是死活不认这门亲事,可父母不同意,二十二岁那年硬是逼我给山根结了婚,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有二三年就没和你哥同过房。可他死活也不给我离婚。

  那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父母见我执意不去,没办法,就给大队说了说,在虎狼沟给我盖了三间房,一道沟好几里,就我一家。你哥情愿过来,就这样算是在华山安了家。后来有了两个孩子。他常年打工在外,我在家是喂猪,养牛,犁地,耙地,样样都干,这几年我又学会开微耕机,忙时种地,闲时上坡挖药材,拾橡子,养大了孩子,累跨了自己,落下了腰疼的毛病。

  我听着她的诉说,两眼湿润,拭泪低头。

  那你搬到这南门几年了?我问。

  有三四年了。这房是为孩子结婚盖的,他们都打工去了,这里条件比虎狼沟好些。

  这时她低下了头,生怕我看出她两只泪汪汪的大眼似的,叹了口气说,如今这里学校老师都不愿朝这来,孩子们都到山下上学去了,孩子说媳妇,出口就是在县城买房,交通不便,还得要车。日子呀!没个尽头。

  是啊!如今的华山人,己不在是在四十年前的陈规旧矩里,只求温饱繁衍生息。而新的向往在与时俱进中,面临着新的困惑与不安。

  太阳偏西,侄婿在喊,姑夫,该走了。我起身对她说,我也真想不走,你一个人在家,怕人说闲活,还是留你清白。她说多大岁数了,只管他们说去,我什么也不怕。我俩同来,同回,路上也有个照应,她见我执意要走,给我拾了一斗核桃,毛粟,盛情之下,我欣然接手。

  在去上车的途中,我问,虎狼沟在那里,她指着东边的大山说,就在那。离南门有多远?我问。她说还有七八里。你一个弱女子,在那住着怕吗?她说,我一个人在家时,晚上,总是用木杠把门顶着,然后在门后放口铡刀,要是有坏人,我就骂,再不然我就用铡刀吓他们,当今这社会,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不想再往下问,也不想知道她的太多,就我知道的,足够我为她的难过一辈子。我话锋一转问,还留恋那虎狼沟吗?

  说不留恋那是孬活,毕竟在那住了大半辈子。

  是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的美丽,她的青春,都留在了那个荒无人烟的山沟里,我唯一的愿望,是想去看看我唯一至爱牵挂的人,是怎样在那里渡过的三十几个春秋,这次恐难以如愿,也许是它留给我的又一个念想吧。

  最后,我对她说,这几十年我一直没忘你,佛说,相见就是有缘,相遇是前世所欠。这辈子,也不着是我欠你,还是你欠我,叫我如此牵挂。她听后说,我这辈子,还有一个人想着我,我算是有福透了,这辈子也没白活。我己知足,再无它求……上了车,我探出车窗,看着怅然若失的她,心想,或许,不久的将来,她也许会走出这大山,去张午,或县城,带着儿孙,为他们接送上学,洗衣做饭,过着膝下承欢,幸福快乐的晚年。是啊!一个人可以引领时代前进,也可制约时代的发展。我和文兰都是时代的受害者,同时,又是时代的受益者。她,这四十年的风雨历程,不正是华山,父老乡亲生活的真实写照与宿影。那乡愁,乡音,积淀了多少年的华山文化,还能传承延续多久?

  汽车,徐徐上路,从车境里看到她,站在那里,目送着小车,消失在远方。

  在回去的路上我在华山寺下了车,走上高高的台阶,庙门虚掩,推门而入,庙院一片空寂,走进正庙,三叩头后。我也不知是来还愿,还是来许愿,反正弟子心中事,不言神自明。然后环顾四周,空无一人,香火断然。心想,这神仙投胎,也得听从上天安排,相比少林寺,灵山寺的神佛,有吃不完的贡,花不完的银。不由心生感叹!这神仙尚还如此,何况人乎。

  太阳快要落山了。她一再挽留,我还是走了,可心依然,留在了华山。这匆来匆去,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结局吗?为了她,每当天气晴朗,我总望着山北和这翠翠界岭,心里在问,你在干啥?过得好吗?眼前的花果山。除了一条我一生见到的惊险之路之外,什么也无心观顾。路太徒,弯道太多,车在万丈深渊,悬崖峭壁间行走,座在副驾的我,不时提醒侄婿,小心,慢点。偶儿瞥一眼窗外的风景,山,显得峥嵘苍凉,树木没发一技绿叶,有人说,山有时是狞狰的面孔,此时的感觉一点不假,车至山顶,我们下了车,想真正看一看华山的真实面目。

  此处,虽不在岳山顶,可自觉比岳山顶还要高。也分不出东西南北,远看洛河并没有洛阳段那么宽。隐约可见。洛河以北,那沟叉之内也有排排楼房鳞次栉比,通往山下的公路,宛如一条长蛇,盘曲在万丈绝壁,时隐时现,上不见头,下不见尾。近观眼前,万山显小,穆册、官庄、板桥以至通往张午的公路,都被眼前的大山挡住了我的视线。回望华山主锋,可与天比高,敢与云比齐。那也不着就是我常望的锯啮锋吗?忽然我又把目光投向了华山怀下,那南门,漂沟,东沟,西沟,大河面,四十年前的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现……华山啊,我所认识的父老乡亲,在这晨钟暮鼓,临近黄昏的时节,叫我欲走又停,留恋忘返?你留给我的是辛酸苦楚,还是伤感怀旧……忽然听到,姑夫,你看,岳山顶多美!

  我回过神来,抬头望去,太阳落山了,初春的花山,没有青山绿水,更没百花争艳。也没那满山红叶,层林尽染。那稀疏的松树和那还没落叶的栎树,被这落日的大幕徐徐遮掩,显得低沉而昏暗。就连那裸露的白色花岗岩也被淹没在黯然之中。唯独那岳山顶,在夕阳的映衬下,象块温润而又洁白无暇的美玉,静卧山顶,与日同辉。啊呀!真美,这岳顶夕阳,晚霞绝唱。我俩同时举起手机,拍下了这美丽的瞬间。

  是啊,岳山顶上,那一抹夕阳,不正是我对华山的一腔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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