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醒来。透过纱帘,见柴门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从苍穹在飘落。也不知几时,忽来飘雪敲击屋塔,梦未完被吵醒。
睁开松惺的双眼,怔怔的看着青灯在扑朔迷离着与风雪摇曳,似说还休欲言又止,一阵阵缠绵悱恻,在雪夜里真折煞了人儿。
这风雪啊,总夜里撩动着纱帘,把寒气侵袭着屋内,似乎要抚去人的睡意亦是让人思想无力抗拒的飘忽在空寂之中,非要纷扬一些门窗之外的尘世愁绪。
夜。幽深而冗长;人,似乎因为这风雪横来也增添了几分夜的消沉。也难怪,本已夜深静宁好入眠时,但是人儿入了夜,却因风雪而怨在睡淺,所无法深眠。
有些事,似是这样黑夜幽深而暗沉,惟有在白天才能看透分晓。黑夜的灵魂在踽踽独行,尤其是雪夜遍布天下寒冷冰冻,徒然让人增添了几分孤独,几分惆怅,也多了几分寒气。
环境的变化让人坠入其中。纵然,心魂极力的想逃离,却逃离不了这黑夜的幽浮。雪夜,使思绪放肆而束缚不了的纷飞,像纷繁的飞雪掺夹了生活的五味杂陈,丝丝的泛起人间的忧愁。
不曾想,每每日夜交替,终究都是要生活在这黑与白之间。至于,能否在精神上契约着一份内心冰洁的守侯,都只因而异。
人儿,在孤独的黑夜里,所不敢深情痴缠对望。想必是不愿意让心魂过度的痴缠在黑夜,痴缠得大久,反而走不出孤寂的圈拢。
年少之时,从不恐慌雪夜袭来。后来,人到中年,才知晓,天地日月之间的昼夜阴阳的交替,难以不去接受与孤独的雪夜共眠,难以不去面临与孤灯寒冷对应。
夜,消人憔悴。不是雪儿纷飞,惹了人心惆怅。是,这一场或许来得太早或者是来的太迟。
未曾做好御寒之备,忽来一夜风雪骤然敲窗。未来得及劈柴升火,这霸气十足的凛冽之寒不由纷说便登门入室造访。
而人生的诡谲之处,恰忽如这场风雪,不知天亮以后,风雪渐远还是更甚猛烈。
所谓的天意,人心难以违拒。该来的,总要来,该走的,也会走。在柴门以内还是篱笆以外,都改变不了风云突如其来,悄然离去……
人生无常,人命亦如此。
黑夜带雪,能看透些什么就能读懂什么,窗外黑与白交织,屋内火与冰的隔离。这,黑与白,火与冰,反而让人难以去琢磨其间的诡谜。
人,所拒绝不了不是因为夜太黑雪在飞,而是有些人像这黑夜,最不忍直视,直视看不到人心,也看不到这冰融与火灭。
我们,往往只看到眼晴看到的这一景一物,难的竟不知这一事一物存在与灭亡的发展规律。
黑夜,能让人清醒也同样能让人更浑浊。尤其是,这一场雪,纷至沓来,不招自来,不挥自去。仿佛在召示,黑夜最看不到人心的变化。真正看不见人心变化,不足于为惧,可怕的应该是看不到自己的内心才是最恐惧。
白日的喧嚣,或者是让人在半睡半醒之间肉体与心魂同行。黑夜的寂静,才能让肉体静止,而心魂思想在游离。白日与黑夜,截然不同的两个状态,像有些人,白天是个阳光的人,入了黑夜无比的阴沉。
黑暗与白雪,于朦胧与清明之间,将如何去参透。愚顽之人参不透,是参不透世间难题也不知守守其白,于黑白颠倒之间浑浑噩噩,看这暮暮朝朝,就是在一刹那逝去,烟飞云散。
如果说,是雪夜让人的心在飘忽不定的落地入尘而顿感不安。倘若,连颠沛流离的资格都已经覆灭,那么,幸福的样子绝对不是当初单纯在极力摆脱饥寒交迫穷困潦倒的窘境。而是,能拥有自己奔逸的灵魂与无束无拘的心身自由才是生命本来最原始的呼唤。
纵然,生在日夜黑白的交替存活,混沌与秩序或者会暂的颠倒,我始终相信,所谓的强者,不惜把自己融入尘世苦难的污沼里,对天地善美自然下跪一直拥有足够的虔诚。
天亮以后,就不会人身下跪而内心傲立;天黑来临,就不会细数种种屈辱敢与天地作对的愤恨。
一个人的善良而影响改变了一个人邪恶的羞辱,由而转向了善良。而善良,所不能接受邪恶的心性张狂残害过无数人,而顿时悔过而放下的屠刀。表面上看沾滴过血腥的刀已然风干,事实上洗刷不了历史的印记。
像这一场雪夜,匆匆而来,并没有带着狂虐肆意的心性,与大地融为一体,抚过一片雪白的冰冻便化成冰清之气,又蒸发在人间奔涌而去。
谁来或者是谁走,带着邪恶或者是善念,像这场雪,忽如一夜,并没有太深的执念,简单的来又悄然的走。
生活的快乐,在于我们究竟是对事与物真正意义上都深刻了些什么而又错深刻了什么?对该有的深刻曾经有过多少的错误的轻薄?
像这一场雪夜,一夜之间。来了,人儿竟在飘雪纷扬之中或欢喜或悲伤。不到天亮,雪融化了一去不复返,这欢喜与悲伤,究竟是从哪里而来?
山城,所被罩盖的白雪茫茫,还有这一夜的冗长幽暗,不过都也只有一时的景气,一时的寒冷,一时的忧郁。我们从风雪中来,又回到风雪中去;从昼夜走来,转而到昼夜中去。年轮与心智,在轮回交替里深刻了起来……
绝不是因为雪夜,让人情何以堪。而是,人心,让外物悄无声息的牵扯直至迷离所不知所以。
忽如,来雪。来了,化了;天地之间,依然俱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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