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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西子谦 ||《 醒 来 》



                                                     

     【壹】

       醒来,恍如隔世。却,无比庆幸。

      人在梦里,走不出来,在几经兜兜转转之间又返回原点。其实不是梦,是半梦半醒借着糊涂来重生。

   尘世纷繁,人心复杂,贪痴嗔恨总破碎了梦。猛然醒来,原来是将昼日种种幻象与人入了枕,在半梦半醒之间恍恍惚惚的就入了梦。

     生活逃离不了现实,心一旦被囚禁往往托于梦境,借梦转来解脱。心魂,在黑夜里急促的遁世而逃,盼着入夜尽枕人间的愁苦在半梦半境忘了种种苦恼。

     难圆的梦啊,都是人心在作祟,有分离的愁,有哀伤的苦,有愉悦的笑,有爱恨无奈,有残缺的惆怅,一切的根源,究竟还是——心有所念。

     梦里,诡谲种种,光怪陆离。逃离不了心欲的缰绳,索性就在梦里扮成了各种角色来掩饰生活的真实,只不过,梦醒时分依然如故,该破碎仍然破碎,该遗憾的难难弥补,该完美的却总有缺陷…

     人间如梦,却惹了尘世美,丧散了人性的起初。最后醒来,看似拥有了一切,实际上又一无所有;看似一无所有,冥冥之中又像拥有了一切。

     是空悲,也是虚欢,是不满,也是妄念。

     醒来,人在真实,才见真境。





【贰】

       人,还是那个人。因为有梦就多了念想,可当人心没有光导,前方岂止于黑不溜,前程所向岂敢不徒然空无 。那只是空中楼阁,也只是镜花水月,怎奈得人与之痴迷而不悟。

      人,并没有变。心量变了,就欲壑难填。怎么还会有小小善意就久久的感动,也没有了小小的拥有就久久的珍存。

      心质变,梦就变。每每醒来时分,总是回想,那梦里枝败花落一场空无。那不再是像寻常梦境里的山河逶迤春暖花开,只是人未曾坚守着心质而让自己的江河肆无忌惮的咆哮,让自己的山脉寸寸破碎的崩塌。一切的美好,在亦梦亦幻里产生的都是恶梦的开始…

       现实的世界,竟是干枯也少了生机。醒来,天差地别,一切不是梦里,一切将在现实。

      梦若混沌,却不知所措。一旦灵魂将永眠,便是经年,无所谓于真实与虚空。可,人生毕竟是,梦与现实轮回而来…

       世间烦恼一旦入了梦而不能自醒,都是咎由自取。守得了初心,生命的江山屹立不倒,河流奔腾不息。

       醒来,山河依然,方是人生。





【叁】

       欺人的方式,往往饰演着一出出正儿八经的胡说八道。 一旦习惯了梦境,就适应不了现实的残酷,因此,也只好用掩饰的方式来逃离在白日里的众目。

      一个人所处环境与质地变了,土壤再也不会肥沃,生命在贫瘠着生长。就连做做梦,都是腥风血雨,奔命狂逃。久了,生命难免不奄奄一息,枝枝蔓蔓之间逐渐枯枝败叶。    

      谁人又不曾为癫嗔喜恶怒而入了梦?只是,该是梦醒时分绝不贪恋在幻象里走不出来。

       贪念于痴梦的人,更乐于借寄在美梦的幻象欢悦着生活,埋没现实一切的悲苦与不幸,只因为,在现实的所面对不了就是无能为力的去改变,也就不想尝试着改变,他所有的快乐只有在幻境里,一旦天亮随着幻灭破碎。

      幽暗的心,从此没有阳光。他的快乐与忧伤,甚至没有人懂,他暗藏在心间自生自灭,也渴望能融入现实当中与常人一般的生活,但更害怕亲近真实的生活所让他带着不真实的心而赤裸裸的离开…

      如若,生死有轮回,那么,人类不至于如此的贪生。若,人死了会复活,那么人间在世究竟有多少人能使其灵魂不散,肉体依存,完整恒常。

     事实上,心与魂能相依相附,活来死去就是在轮回。只是,不同于方式的轮回。不在于幽暗之处,也不必千里之外;梦人,不说痴话,梦不断亦不碎。

      醒来,初睁双眼,纯净如初,就是重生。  




【肆】

       一个梦未曾醒来,又紧接着另外一个梦入境。一梦接一梦一境过一境,柳暗花明间重重叠叠,峦城车渡人来人往,直到梦醒时分,人依然在为未来而奋取。

       梦与现实即使难对应,至少梦里的生命的江山依然富饶,山河不会破碎,人间有烟火,袅袅升起,日复一日,年过一年,只不过生命延续了下一代。

       梦里的人和事,待醒来时分,可以回味无穷,能与人细细咀嚼,是好梦不必要藏掖着,心善梦就美。

       岁月沧桑了人,成熟不了的心智便耐不住孤独而挣扎在苍茫的天际。人心里所有的不甘与愤怨,都是梦入了虚无缥缈的海遁,入了无边无际的飞逸,最初伫立于岸边的原点,一去千里茫茫,再也寻找不到飞翔的原地。

       梦里的花开与花落,恰似睡去与醒来的更替,这尘世之美,有爱有梦醒来是阳光普照。阳光,偷偷的坐窗纱的隙缝照在床边,离之不远的刚好醒来的人,揉揉双眼,梦与现实相通相应, 白昼与黑夜,无非都是一样。

        醒来,接替着生命的延绵,像一夜的雨露滋润,唤醒了万物生长,一眼放望大地之上初绽新绿生机盎然,春光灿烂。

        醒来,回想梦里那人,便是从云水之间诗意的走来,那不是过客,那正是从远处走到天亮来接替生命的自己。

        醒来,没有忘记为什么而来,是初心未泯,要走到哪里,是希望不灭。

       醒来,活着,才有意义。

   




    


(图片来自网络)

end



作    者:西子谦中国散文协会会员、第八届冰心散文集奖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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