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原始瓷器的出现（2）

陈逸民 陈莺 宁蔓

为什么把印纹硬陶作为陶器和瓷器的联结点?这是因为这种硬陶的材质和灰陶、黑陶和砂陶有着很大的不同，它已经接近原始瓷胎的组成，一般来说，原始瓷胎中的 Fe2O3 较少，说明在制瓷原料的选择上商代已经有所改进，注意特殊的地域采集特殊的材料。 “从陶器向原始瓷，甚至瓷器过渡的起始阶段。而在开始时由于要适应在化学组成和烧成温度两方面的变化，各地的先民们正在多方探求和试用新的原料。当然就不可避免地形成这种很大的分散性。当他们在长期摸索试用各种原料的过程中，一旦发现某种原料制成的陶坯能在已提高烧成温度的陶窑中进行烧成，而且最后产品又具有比较坚实致密的和经久耐用的性能时，他们就会在一定范围内寻找这种原料制造陶器，这种陶器就是现在被称之为硬陶或印纹硬陶。”[1]

图 1

从图版1可知，印纹硬陶的出现，为原始瓷器的产生奠定了基础，但这件商代的白陶罍，表面没有施釉，它还只是一件硬陶。当然，我们并不把表面是否施釉作为陶器和瓷器的区别，无釉的是陶器，有釉的是瓷器，这是一种误解。在商代之后近二千年的唐宋时期，那时制作的三彩，表面不仅有绚丽的色彩，更是釉彩亮丽，但无论是唐三彩还是宋三彩，都是陶器而非瓷器。因此，在探讨原始瓷和成熟瓷器的出现时，不能把表面是否施釉作为区分两者的标准。

但瓷器表面的确是施釉的。早在新石器时期，原始先民们已经懂得在陶器的表面施以保护层。“自公元前16世纪上溯到新石器时代。包括彩陶上的陶衣和泥釉黑陶”“它们虽然具有釉的形式，但没有达到釉的效果”[2]其原因是“在组成上缺少助熔剂”。[3]

图34 商晚期（沈梦荣收藏）

图35 商晚期（沈梦荣收藏）

而到商代，经过不断的摸索，这种状况有了改变。从图版34和35可知，器物上已经施上一层薄薄的釉，这些薄釉带有相当的原始性，一般有小裂纹，透明略带有小气泡。从图上能看出，这两件器物的胎釉结合不好，表面一般都有釉层剥落现象。

福建永春苦寨坑原始青瓷窑址

这是我国目前已知的最早烧造原始青瓷的窑址，碳14年代测年约为公元前1700年至公元前1500年，即夏商时期。9座依山而建的窑炉大多保存较为完好，为土洞式长条形的龙窑，与之前原始青瓷的另一起源地浙江东苕溪流域是不同的技术体系。印纹硬陶与原始青瓷的并存，说明了东南沿海广大的印纹硬陶生产区域，从技术上讲是可以创制出带釉的原始瓷器。区域考古调查发现在周边地区还有10余个窑址，这是一个具有一定规模的生产区域。

点评：该窑址的发掘为探索中国原始瓷器的起源和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这里不但是原始瓷器生产的重要区域，而且北传至闽江流域，或与中原地区也有一定的联系。

[1] 李家治主编：《中国科学技术史·陶瓷卷》，科学出版社1998年10月第一版，P78。

[2]李家治主编：《中国科学技术史·陶瓷卷》，科学出版社1998年10月第一版，P11。

[3] 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