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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离开故乡 作者:全人脊
背上简单的行囊 将旅程慢慢丈量
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同样的风尘 同样的孤独
同样的辗转 同样的守望
转身即为生涯 就是这样
             一一题记
习惯了流浪,总是不只一次离开故乡,最后发现故乡这个名词,成了虚化的影像。
在外人看来,我的故乡是贫穷的代名词,不值得书写的。喀斯特地貌,遍地的石头,废墟一样的存在,哪里值得人正眼去看呢?可对我来说,故乡是有体温的,虽然离家时每一次回眸,眼底里会升腾几分苍凉。
每一次离开故乡,都避不开关山逶迤,山路迢迢。是的,我见识过无数雕花的轩窗、通幽的曲苍,见识过断桥的冷月、残垣的旧壁、爬满青苔的古旧……每到一处,只要见到与故乡相仿的地方,我就会想起大水井这个地名。
我永远走在路上,心中自然而然地存在着两个故乡:一个是被时间阻隔成无法触摸、无法跨越、最后虚化为一点记忆、一个意象、一点温暖的心中的故乡。另一个是长期储存在心里可以触摸却在空间上无法延续的故乡。在我眼里,故乡是一带江水,一抹夕阳,一缕炊烟,故乡是一轮明月,一张邮票,一封寄不到位的家书,故乡更是父母的期待,朋友的关怀,情人的眼泪……这样的感觉很强烈,它是深刻到骨子里的惆怅,它是相思到无法言语的寂寥。特别是我旅行到宽敞的内蒙大草原,边地的大理洱海,天涯海角的三亚时,这种莫名的相思总是油然而生。
故乡,可以具体到地名到堂屋到神龛,是永远背负着的行走,是无法逃脱寻根之旅的漂泊。我是无能的,再诗化的文字也无法道出我与故乡深刻的缠绵,再化美的词汇也描绘不出情感在内心的积淀。故乡把我养大,然后我经常出门在外一连方言也生疏起来。明明是故乡人,每次回家,都被父老乡亲认定为乡音己改,多了几分普通话的味道,我是无心的啊,这个奇妙的讽刺如骨哽在喉咙,所有的委屈无法吞咽又无法诉说。
每次离开故乡,到另一个新的环境,无论是城镇或者村庄,我都会静心来,梳理关于故乡的记忆,把关于故乡的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然后验证它是真实的存在。
每一次出发之前,我都会回首一望,我知道故乡在这方默默的注视着我,我就会在心中问自己,我辱没了大水井这个名字没有然后才放心去行走。
故乡不远,它在任何一个旅行者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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