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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载50%铸就惨祸,回顾阿塞拜疆航空货机2004.5.18乌鲁木齐空难
原创 顾氏造船厂厂长 2020-05-14 00:00:00

超载50%!两台引擎报废,海拔稍高的机场起飞,不摔倒成了怪事

阿塞拜疆航空公司标志

2004年5月18日上午10时46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一架隶属于丝绸之路航空公司的伊尔-76TD运输机(注册编号4K-AZ27,1985年出厂首飞,至事发当时机龄19年)完成了起飞前的准备工作后开始滑出停机坪,该机当时正被租借给阿塞拜疆航空公司执飞一趟从中国山西太原武宿机场起飞经停新疆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前往阿塞拜疆巴库盖达尔·阿利耶夫国际机场的货运航班,在填写货物申报单时,机组申报的货物重量是44吨(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个数字,货物都是从北京中俄交易市场采购的衣服、裤子和鞋子)。机组一共有5人组成,全部来自乌克兰:机长乌利;副驾驶沙莫洛夫;空中机械师库特拉绍夫,飞航工程师普斯特克和领航员马里;另有2名货运押运员,分别是阿塞拜疆人沙巴洛夫和乌克兰人布兰登。

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

当天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的天气情况并不好,虽然净空无云,气温32摄氏度,不过却刮着七级大风,风速每秒12米,风向160,并伴有强烈的风切变。由于天气原因,货机的起飞时间被一推再推,最终在乌克兰籍的机组强烈的要求下(战斗的民族不怕死,另外他们如果延误了到货时间,将要面临一笔不小的延误罚金,而如果能提前到达,他们也将获得一笔奖金。当然了,现在奖金是别指望了,但他们也不愿意被罚款,所以他们在从上午9时开始就不断的催促机场塔台要求放行),乌鲁木齐机场塔台在观测了实时气象数据认为当时的实时天气可以起飞后于10时46分同意了他们的再一次推出申请。当时机组的分工是:乌利负责操纵飞机,沙莫洛夫负责监视仪表和对地联络,普斯特克负责控制油门。

丝绸之路航空公司的伊尔76运输机

乌鲁木齐塔台:“阿塞拜疆XXX(航班号不知道,只能这么标了),可以滑行,请至25号跑道等待。”

沙莫洛夫:“好的,25号跑道,阿塞拜疆XXX明白。”

……

本厂长绘制的4K-AZ27号伊尔-76TD运输机二视图

10时48分,飞机滑行至25号跑道起始点。

沙莫洛夫:“阿塞拜疆XXX请求从25号跑道起飞。”

乌鲁木齐塔台:“阿塞拜疆XXX,25号跑道可以起飞。”

沙莫洛夫:“25号跑道起飞,阿塞拜疆XXX明白。”

乌利:“起飞推力。”

普斯特克:“好的,起飞推力设置。”

乌利(对普斯特克):“注意看着速度。”

普斯特克:“好的,我看着呢。”

4K-AZ27号机开始在乌鲁木齐地窝堡机场25号跑道上加速滑跑,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将在5个小时后抵达巴库。但当时谁也没想到,他们这辈子再也到不了巴库了。

……

本厂长绘制的4K-AZ27号伊尔-76TD运输机细节1

本厂长绘制的4K-AZ27号伊尔-76TD运输机细节2

普斯特克:“80节。”

……

普斯特克:“100节。”

沙莫洛夫:“确认。”

乌利:“怎么加速这么慢?!”

普斯特克:“120节。”

乌利:“V1。”

沙莫洛夫:“前面就是头了!”

普斯特克:“130节。”

乌利:“来不及了,抬轮!”

普斯特克:“140节。”

沙莫洛夫:“到头了!快拉起来!”

普斯特克:“150节!”

本厂长绘制的4K-AZ27号伊尔-76TD运输机细节3

本厂长绘制的4K-AZ27号伊尔-76TD运输机细节4

由于加速度不够,所以当4K-AZ27号机快要冲到跑道尽头时机组才勉强把飞机拉了起来,但起落架还是连续撞坏了两组跑道引进灯。勉强起飞后飞行姿态异常笨拙,歪歪扭扭难以控制。在爬升到36米的高度时就再也爬升不上去了。

电脑模拟,到跑道尽头才勉强拉起来的4K-AZ27航班,黑暗驯兽师

沙莫洛夫:“控制住,控制住啊!”

乌利:“告诉他们(塔台)我们遇到险情。”

沙莫洛夫:“塔台,阿塞拜疆XXX遇到险情!”

乌鲁木齐塔台:“阿塞拜疆XXX,你们是否需要返航?”

乌利:“快告诉他们,出了点问题,我们要返航!”

沙莫洛夫:“保持住了。”

可这时,驾驶舱内响起了失速警报,空速从起飞时的150节很快就掉到了130节。

乌利:“谁能告诉我该往哪边转?”

马里:“往左转,往左!”

沙莫洛夫:“拉起来,拉起来,快拉起来啊!”

乌利:“拉不起来了!再拉就要失速了!”

电脑模拟,飞越乌奎高速公路的4K-AZ27号机,黑暗驯兽师

4K-AZ27号机就这样超低空飞行,飞越了一条公路(应是乌鲁木齐至奎屯的乌奎高速公路,当时许多在公路上行驶的车辆上的人们都目睹了这一幕)后经过了一片小树林,由于飞行高度过低,机翼擦碰到了几颗树木和几根电线杆,因此机翼前缘被撞坏,随后飞机挣扎的飞过一条铁路线(应该是乌鲁木齐经奎屯至伊宁的铁路线)后试图往左转。

电脑模拟,飞越乌伊铁路的4K-AZ27号机

沙莫洛夫:“小心高度,再拉起来一点。”

乌利:“X他妈的!往左!往左!”

沙莫洛夫:“稳住了。”

可是好景不长,4K-AZ27号机随后很快又飞进了一处低空风切变区,在风切变的影响下,飞机的高度和速度再次下掉,驾驶舱内再次响起了失速警报,很快又响起了地形迫近警报。

沙莫洛夫:“注意速度!注意速度!”

普斯特克:“拉平,拉平啊!”

马里:“天呐,要撞上了!”

库特拉绍夫:“我们要死了吗?”

乌利:“该死,控制不住了!”

沙莫洛夫:“啊——不——”

……

DUANG!

电脑模拟,4K-AZ27号机的最后时刻,黑暗驯兽师

最终,这架由丝绸之路货运航空租借给阿塞拜疆航空的4K-AZ27号伊尔-76MD型货机在这从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25号跑道起飞后不足2分钟后(10时50分左右)就以左倾的姿态坠毁在六连的三坪农场的农户住宅区旁边的一片洼地里,坠机地点距离25号跑道头以西10公里处,飞机坠地后又曾经弹起再往前冲了一段距离(第一次坠地导致飞机左翼下的两个发动机及一些零部件当即脱落),最终栽进了距离一片农户住宅区只有30-40米的洼地后爆炸起火,机上7人全部遇难。由于所载货物属于易燃物品,因此助长了火势,爆炸后几分钟火焰就窜起7-8米高。

坠机地点距离民居院子只有30-40米远

抵达坠机现场的乌鲁木齐的消防队员

坠机当时有十几名的农户在各自的地中劳作,目睹了坠机的全过程后个个目瞪口呆,片刻的震惊后赶忙招呼亲朋好友疏散躲避,并拨打119向乌鲁木齐消防支队报火警。

10时58分,乌鲁木齐消防支队接到报警,随即启动了新疆消防部队应急响应行动方案,调集乌鲁木齐市消防特勤大队一中队、二中队,消防五中队、六中队、七中队,新疆钢铁集团消防队,新疆民航护卫中心民航消防大队,昌吉州消防支队前往坠机现场。同时乌鲁木齐市交警、巡警、解放军和武警部队以及乌鲁木齐120急救中心的人员和车辆也火速动员集结后赶赴现场。

消防队在坠机现场奋力灭火

根据最先到达现场的乌鲁木齐消防支队七中队中队长程刚回忆:飞机驾驶舱部分以及撞毁,机舱内的货物由于惯性从舱中冲出堆积在机头部位猛烈燃烧,机身断裂处有大量浓烟蹿出,机翼以及机身外形大部分保持完整(从侧面反映出军用运输机出身的伊尔76机体的坚固程度),飞机左翼上脱落的两台引擎还在高速转动并不时有火花迸出,左侧机翼油箱破裂,大量燃油泄漏并被引燃,现场热辐射强烈。右侧机翼下有一根直径40厘米的油管断裂悬在半空并不断往外喷射燃油,右翼油箱损坏严重,燃油泄漏流淌面积已达数十平方米,深度10厘米,但还未起火,由于距离坠机地点40米就是居民区,情况万分危急。

随后赶到的公安交巡警、解放军和武警部队迅速拉起了警戒线和安全区,同时调集的各消防中队也陆续抵达,在乌鲁木齐消防支队的统一部署下奋力灭火,最终在200余名消防官兵和40余台消防车的扑救下,坠机造成的大火于12时43分被完全扑灭。为确保飞机不再发生爆炸,消防人员使用水和防燃泡沫给飞机降温,排除了两次爆炸的可能性后,随后负责搜寻遇难者遗体的消防六中队分别从机体的上中下部位打开缺口,进入机体搜救7名机组人员,并把货仓内可移动货物向下清理,于12时17分在驾驶舱发现了第一具遇难机组的遗体,至12时40分,全部七具机组成员的遗体都被找到,所有遗体都被烧焦,难以辨认。

灭火后消防队员在清理飞机残骸

事发后的第二天,中国民航总局的调查组就赶到乌鲁木齐(根据属地管辖原则,这起空难的调查由中国民航总局主导,阿塞拜疆民航局和俄罗斯伊留申航空联合体股份公司也派出人员协助调查),调查组在经过仔细的调查后发现4K-AZ27号伊尔-76MD型货机实际装载的货物总量和申报的数量严重不符,申报货物总量是44吨,实际上装载数量超过70吨!超出伊尔76型货机最大允许装载量40吨(极限为50吨)达50%以上!属于视航空运输安全规定于无物的严重超载行为。

另根据飞机的维修记录查看得知,飞机的四台索洛维耶夫D-30KP型涡轮风扇发动机中的两台已经过了报废使用年限,另外两台也已经接近报废使用年限,导致这架飞机的动力大打折扣,尤其是在气温较高且有一定海拔的乌鲁木齐机场更是让引擎的状态雪上加霜,严重超载和动力严重不足是导致本次空难的主要原因。另外,当时乌鲁木齐有7级大风、强烈的沙尘暴天气和风切变现象,也是导致飞机坠毁的客观原因。

抵达坠机现场的阿塞拜疆和俄罗斯的调查人员

伊尔-76TD性能数据

乘员:机组7人

长度:46.59米

翼展:50.5米

高度:14.76米

空重:70000千克

最大起飞重量:170000千克

最大商载:40000千克

最大燃油重量:70000千克

发动机:四台索洛维耶夫D-30KP型涡轮风扇发动机,单台推力120千牛

经济巡航飞行速度:800千米每小时

最大载重航程:5000千米

巡航升限:155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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