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民主成本问题

每次上网，浏览博客或者论坛，讨论民主的文章或帖子不说数量第一，也是排名很靠前的。其实，即使进入官方媒体，民主也是不绝于耳。这说明，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民主作为一个词汇，就像吃饭一样，时时是挂在嘴边的。

我们当前主要存在两种尴尬的情况：一种情况是骨子里反对民主却又在各种场合极力鼓吹民主；另一种情况是内心很向往民主，却又对民主理解很肤浅，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民主。

第一种情况的谎言被戳穿后，那些人马上改变嘴脸，说什么我们的现实不适合民主，还有根有据地抛出国情论，百姓素质论，进而得出一个看似合乎逻辑的结论，因为国情和老百姓的素质，决定了我们目前不能搞民主化，民主化只能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至于渐进到什么时候，没有下文，反正随着时光的流逝，很少看见有改进的迹象。我有时候不禁想，不是说中国人不比外国人笨吗？怎么外国人搞得好好的而我们百姓竟然连素质也跟不上呢？

第二种情况多见于底层百姓，他们内心向往的民主，从很大程度上理解为是老百姓对国家当家作主，甚至有些知识分子也是这么理解的。这显然是对民主的误解。国是一个集合体，在真正的民主社会里，每个人只能当自己的家作自己的主，是不能当大家的家和作大家的主的。那种对国家当家作主的理解，不是民主的真义，怎么看有点像家长制。因此，我认为，如果绝大部分人把民主理解为对国家当家作主，那么是不会有民主制存在的肥沃土壤的。

我在本日志中无意介入有关民主的争论，因为我也不能确定我对民主的理解一定正确。我所理解的民主，是指这样一种制度安排，这种制度安排尽量保障每个社会成员的合理诉求。

既然是一种制度安排，背后一定有成本的因素，我姑且把决定这种制度安排的成本叫民主成本。

1991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新制度学派的重要代表人物科斯在1960年写过一篇经典的论文《论社会成本问题》，朋友们如果想了解该论文的详细介绍不妨去网上搜索，我就只说说中心意思：一旦考虑到市场的交易成本或费用，在制度安排上，合法权利的原先界定以及经济形式的选择都会对资源配置效率产生影响。在交易成本为正的前提下，产权制度安排不仅影响市场交易，而且还将直接影响资源配置效率。

社会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不同的人的不同诉求势必产生冲突，有冲突就需要协调，然而协调成本不可能为零。在协调成本不为零的情况下，就必须选择一个相对更合理的制度来协调不同的人的不同利益诉求，现代民主制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并逐渐完善的。所以，我上面所讲的民主成本，其实不是一个神马神秘玩意，就是社会成本的一部分，甚至可以等同社会成本。

如今在我们的现实中，存在两种观点的争论，一种认为不适合民主，另一种认为只有民主才是出路。两种观点都有自己的舆论阵地，似乎谁也说不服谁，我也没有看到对此有实证研究的文章，很多博文和论坛就是竭斯底里的叫喊，甚至个别还摆出泼妇骂街的架势，这种非理性的争论我认为对民主有害无益。

该不该实行民主，我觉得应该理性分析民主成本。具体地说，就是看这种制度安排是不是最低社会成本协调社会中不同的人的不同利益诉求。

并不是所有的利益协调都需要民主制度，例如不丹这个国家，实行的是帝制，可是国内却政通人和。据说新的国王要结束帝制，引进西方民主制，可是老百姓对民主的兴趣并不大，国王还要走村串户去劝说老百姓投票。其中的耐人寻味，说白了，就是民主成本问题。对此，有兴趣的朋友或许可以写出一篇与《论社会成本问题》齐名的经典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