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个小时的飞行,载着我对未知世界的雀跃心情,降落在了一片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我知道我到了那个名叫巴塔哥尼亚(patagonio)的世界。一下子从热闹的“南美巴黎”——布宜诺斯艾利斯,来到这片位于南美大陆最南端的荒芜高原时,我的确没那么迅速地调整过来。
窗外便是一片蓝得惊人的湖泊,再穿过透明的廊桥,我清晰地看见蓝天下发出银光的连绵雪山。原来,我真的来到了一个怪石、荒漠、冰川与湖泊共存的世界,只是它常常被人形容不是美丽,而是惊奇。这个叫埃尔卡拉法特(el calafate)的小镇,处于巴塔哥尼亚高原的南端,却因特殊的地理环境,拥有整个高原最独特的风景。
车子在往小镇开着,沿途都是荒漠的风景,虽不是寸草不生,但基本看不到绿意盎然的生机,那大片大片的针状灌木丛在阳光的直射下反出金黄色的光,被风一吹,又显得如丝绸般柔软。实际上,一脚踩上去,一定会刺得你疯狂乱叫的。行驶在在起伏不定的山坡间,雪山在正远方一字排开,大气明亮又若隐若现。而右手窗外那蓝得那么纯粹的水面就是传说中的阿根廷湖,这是一个完全由冰川融水汇积起的湖泊,它成为这片广袤天地间最明鲜的色彩。
据说巴塔哥尼亚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低的地方之一,这个小镇是巴塔哥尼亚最知名也最活跃游客最集中的地点,即使如此,一路上也基本看不到人。除了冷清的机场外,我看到的第一个有人气的地方居然是入住的酒店。说来也巧,酒店就叫巴塔哥尼亚酒店,坐落在如屏如障寸草不生的石山下,是一座典型尖顶式的巴哥塔尼亚风格建筑,因地势较高,正前方的美景可一览无余:那一片连绵的雪山似乎近得触手可及,几间低矮的房子也零星散落在湖边,它们被涂上绚烂的色彩,于是看上去并不孤独也不冷清,更别多了一番荒芜世界里的生机。
天气极好,虽时值阿根廷的盛夏光景,却依然需要棉衣加身。我背上包,开始向山上走去,一路的碎石在脚下发出窸窣的声响,并顺势向山下滚去。虽巴塔哥尼亚高原从北向南延伸至此已近大西洋的海平面,但依然还保持着近五六百米直至近千米的海拔,所以向上加快多跑几步,便已有急促的呼吸袭来,时刻提醒着我这里保有着高原的气质。但我是喜欢这种稀薄又冷冽的空气的,呼吸起来有一种快感,令人清醒,只是过好的阳光常常让我恍惚,并分不清到底正踏上了地球上的哪片土地。
听说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土著是蒙古人种,而他们有着巨大的脚掌。五百年前当西班牙航海家麦哲伦在这里的一个海岸登陆,在海滩上发现土著留下的巨大脚印,也着实吓了一跳。于是他将这里命名为patagonio,意思就是大脚人的居住地。而后来,patagonio更含有了偏僻之意。
只是如今,漫山遍野也寻找不见一人,只得顺着那条原始的石子路行走。雪山在眼前发出诱惑的银色光亮,渐渐将其他一切色彩吞噬。在这片地球上最稀薄的土地上,我感受到广袤天地间人的渺小,却安然欣赏着世界尽头的那道风景。
飞到卡拉法特机场
卡拉法特小城的标志
入住的酒店在荒芜的山间
一条铁架的桥通往半山观景台
山顶的酒店是阿根廷女总统的私人财产
夕阳的金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