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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全球的中国瓷器:元明清(一)

概述

在宋代建立起来的陶瓷贸易一直延续到之后的元代以及明清,虽然明清时期经历过几次中断。不同时期的市场针对的地区不同,但是中国瓷器的影响一直持续,且是全球性的,影响了几乎每一个进口国的陶瓷工业。在亚洲,韩国的工匠最迟于14世纪已经在模仿中国瓷器上取得了巨大成功,日本的陶工则在更久之前就做到了。中东地区,12世纪开始尝试复制中国瓷器,一直持续到整个明代。当地的原料和相对较低的烧制温度使得早期的熔块胎发展受限,虽然14至16世纪之间该地区生产的青色和白釉蓝彩陶瓷看上去与其中国原型相差不多。

伊朗尼沙普尔或泰伯里青釉熔块胎陶盘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藏

在欧洲,瓷器在17世纪之前几乎不为人所知。16世纪由弗朗切斯科·德·美第奇公爵生产的瓷器,虽然是一种化学上的奇迹,但并不是一种可行的陶瓷材料。荷兰的蓝彩白釉陶只复制了中国瓷器的设计,却无法实现中国瓷器的耐用性。

代尔夫特产仿克拉克瓷蓝彩白釉陶盘

17世纪后期 

纽约布鲁克林博物馆藏

英国人和德国人在18世纪成功地制造出一种与中国瓷器相似的硬质瓷时,他们很快就能以接近于迄今为止只有中国瓷都景德镇才有的规模来生产这些瓷器。

18世纪的欧洲瓷器制造

这对中国的陶瓷工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为在工业革命之前,中国是唯一能够大规模生产陶瓷和其他工艺品的国家。如果公元前3世纪中国陶瓷没有流水线操作以及特有的专业化分工,中国不可能生产和出口如此大量的陶瓷。高质量使中国的瓷器在世界范围内受到欢迎,巨大的数量又使其可以遍及全球,而数量是陶瓷出口贸易的核心。

上釉中的陶工们

1825年绘

皮博迪·埃塞克斯博物馆

 (Peabody Essex Museum)藏

中国瓷器影响了进口国的瓷器,反过来又受到进口国的影响。例如,进口商对某些器型和设计提出了要求,还有许多是专门为外国市场开发的;这些产品又常常被中国复制,用于国内市场。这样一来,陶瓷就成了世界范围内装饰风格交流的载体。

上:普朗克设计的“阳伞夫人”图稿

下:景德镇生产的五彩“阳伞夫人”图瓷盘

(图片采自《刘朝晖谈外销瓷研究》)

正史中有许多中国陶瓷的记载,在鉴赏家的著作中也有过讨论,有些器物可以从类似的墓葬发现中确定年代。但这些材料都没有说明出口陶瓷的情况,好在外国公司的订单和海运提单以及收藏清单提供了相关信息。更直接的信息是完整的收藏序列,如德累斯顿的奥古斯都大力王的收藏品,以及沉船的打捞品。

奥古斯都大力王肖像

德累斯顿茨温格宫瓷器收藏馆

1976年,在韩国新安海岸发现了一艘满载瓷器的沉船残骸。根据附在一堆钱币上的木简,表明该船的年代为1323年,也可能更早几年。许多木牌上还有日本人的名字,所以人们认为该船是经韩国前往日本的,可能是从浙江宁波出发的。从沉船中发现了少量中国北方主要是金元时期窑场的陶瓷,以及来自南方窑场的约八千件青瓷。这些青瓷被认为是浙江龙泉窑生产的,但是在景德镇最近考古发现的龙泉窑类型青瓷也可能会改变上述结论。龙泉窑在宋代出口到日本和韩国,其市场需求明显一直延续到元代,其形式与在中国境内使用的大致相同。(未完待续)

复原的新安沉船

新安沉船上发现的高丽青瓷

元 龙泉窑青瓷荷叶罐

新安沉船打捞品

韩国国立光州博物馆藏

以上翻译自S.J.Vainker,Chinese Pottery and Porcelain:From Prehistory to the Present, The Trustees of the British Museum,1991,pp.134-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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