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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汀:“莫须有”炮制始末

一说起“莫须有”三个字,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许有、大概有……总之,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诬陷之词。而且,还必然会想到南宋两个针锋相对的历史人物——一个受害者,抗金英雄岳飞;一个加害者,“莫须有”的亲手炮制者、大奸臣投降派秦桧。其故事来由是有历史依据的。

大奸臣秦桧谋害英雄岳飞是蓄谋已久、煞费苦心的。《宋史 岳飞传》有载:岳飞军抗击金兵,节节胜利,乘胜追击至黄河以北。而秦桧却阴谋放弃淮河以北地区,强制岳飞军撤军。岳飞再三申明有利战机,“时不再来,机难轻失!”而秦桧知道岳飞战斗意志,锐不可回,便散布谣言, “言飞孤军不可久留,乞令班师,一日奉十二金字牌。”这“十二金牌”,实际是假传圣旨,强令岳飞撤军。“飞愤惋泣下,东向再拜曰:'十年之力,废于一旦!’”意思是,机会难得,不可轻易放过,即“机不可失”的意思。这“十二金牌”即军令紧急,不得违抗。实际是秦桧假传圣旨。而“废于一旦”,亦称“毁于一旦”,表示岳家军战斗成果,前功尽弃了。“班师”,亦称“班师回朝”,就是撤军。

秦桧为了谋害岳飞父子(岳云)及其部将张浚等人,指使其爪牙何铸对岳飞实行刑讯逼供。岳飞怒而大笑曰:“皇天后土,可表此心!”即报国之心,天地可鉴!并撕裂衣裳,袒露脊背,让何铸看“'尽忠报国’四大字,深入肤理。”这 “尽忠报国”,就是流传千古的“岳母刺字”的典故。“尽忠报国”,亦称“精忠报国”,成为表示誓死报效祖国的庄严誓词。

由于奸臣秦桧对岳飞的阴谋陷害,构陷罪名“莫须有”三字,抗金名将韩世忠愤而抨击,“'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这“莫须有”,就是“大概有 ”“也许有” 的意思,完全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所以,“莫须有”三字,就成了捏造罪名,阴谋诬陷的代名词。也称“三字狱”,也是一切冤狱的代号。

秦桧,以制造“莫须有”的千古奇冤“三字狱”,而成为遗臭万年的大奸臣。宋史亦早有记载:

《宋史·范如圭传》:“如圭(历任武安军节度推官等职)读以书责桧以曲学倍师(违背师法,固执不通。倍,通“背”)忘仇辱国之罪,且曰:'公不丧心病狂,奈何为此,必遗臭万年矣!”

范如圭对秦桧的这一评价,代表了世人的心声。“丧心病狂”“遗臭万年”两个成语,抨击那些丧失理智、行为悖谬的人,臭名昭著,必将被后世唾弃。

据传,秦桧制造“三字狱”的毒计,是伙同其妻王氏在东窗下密谋策划的。《钱塘轶事》记载:王氏恶狠狠地说:“擒虎易,放虎难。”促使秦桧下定决心害死岳飞。不久,秦桧病死。民间传说,秦桧到阴曹地府受审,受刑不过,就托人捎信给王氏说:“东窗事发!惟夫人亦凶多吉少矣!”“东窗事发”,也叫“东窗事犯”,都表示坏事做绝,阴谋败露的意思。元人孙文卿和金仁杰都分别写过杂剧《东窗事犯》。“凶多吉少”也是一个成语。

岳飞以“尽忠报国”而“流芳千古”,而秦桧以“丧心病狂”“遗臭万年”。所以,至今杭州西湖边的岳王墓庙,亦称“忠烈庙”,门前有“碧血丹心”石坊,正殿两侧有“尽忠报国”四个大字,这已成为历代爱国志士的铮铮誓言。

忠烈庙西墙边建半亭,相传是岳飞惨遭毒手的风波亭。亭旁有古柏,命为“精忠柏”,出亭旁小门便是墓园。墓阙门两边,各有铁栅,圈放着做反剪双手下跪状的秦桧夫妇(王氏)、万俟禼(mo qi xie)、张俊“四奸”铁铸像,受万人唾骂。正如墓表石和阙门楹联所说:“正邪自古同冰炭,毁誉于今判伪真。”“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这就把秦桧等大奸臣永久地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2021年10月7日

作者简介:马汀,生于1933年10月,淄博市张店区人。毕业于山东师范学院(今山师大)中文系。从1960年起先后在淄博六中、十一中任语文教师。淄博市首批获得中学高级教师职称的教师。先后发表教学论文、散文、诗歌等200余篇,个人先后出版散文集《杂记与漫谈》《打磨子轶事》《农民杨玉宽》《晚霞集》《牵手集》《冬天里的收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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