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较量

文/大明逸轩  

 

清晨，我刚刚走出家门时间不长，接到儿子打来的电话。他说：“爸爸，晚上放学，你来接我好吗？”我想都没想，就痛快地答应了儿子的要求。

下午的时间，我早早的等在了幼儿园的门口。当儿子排着队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人群中的我，他兴奋地大声叫着：“爸爸，爸爸。”

我牵着儿子的手，随着儿子的脚步，来到附近的超市。儿子边走边说：“爸爸，其实也没什么要买的，就是过来看看。”

我笑着说：“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来到超市以后，儿子轻车熟路的就奔陈列玩具的货架而去了。他转来转去不肯离开，可也不说要买什么。我说：“儿子，爸爸带你买好吃的好不好？”儿子漫不经心的回答说：“好。”

我们来到糕点区，我指着那陈列丰富的糕点问儿子：“想吃什么？”

儿子说：“不想吃。”

然后，他就又慢慢地移动到了玩具区。这次他拿下来一组玩具，一个劲儿的看着玩具，然后又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的目光，但是，他没有说什么。

我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这样，我们在沉默中过了好久。

儿子沉不住气了，说；“爸爸，这个多少钱呀？”

我说：“十三块九毛。”

儿子说：“我觉得这个九不太像，是不是就是十三块呢？”

我们围绕着这个“九毛”讨论了很长时间。

后来，儿子不再和我纠缠关于“九毛”的话题，而直奔了主题：“爸爸，你给我买了吧？”

我说：“前几天我们怎么说的来着？”

儿子说：“我忘了。”

我说：“你忘了不要紧，我来告诉你：'你这个月的玩具经费已经超支了，我跟你说好了，从下个月开始，我给你涨价了，并且由你自己管理，用完了就没有了，如果用不完的话，就是你自己的，你可以攒着。’是不是这样说的？”

儿子沉默着不做声。我知道这是在耍赖。

无论我如何说道，儿子只是拿着手中的玩具不松手，他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噙着泪花。

那一刻我真的就想妥协了，不就十几块钱的事儿吗？

妥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一次的妥协，就意味着无尽的妥协。

于是，我狠下心来，告诉儿子：“爸爸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你买的，不是玩具值多少钱的问题，而是，你说话不算话，爸爸不高兴了。”

说完，我没有再理他，而是一个人出了超市。我听见儿子快步的跟着我往外跑，用眼睛的余光我发现他依然拿着那个玩具。我真怕他会拿着玩具跑出来，丢人事小，意识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事情并没像我担心的那样，儿子在走向收银台的那一刻，他放下了那个玩具。那一刻我常舒了一口气，在心里说：“儿子，你做得好。”

回来的路上，儿子一直不说话，但是还是将他的小手放在了上我的手中，任我领着走进小区。

遇见儿子同学的妈妈时，她问：“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儿子不做声，我做了一回代言人。匆匆打过招呼之后，领着儿子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

期间，我感到儿子微微的抽泣。于是蹲下来，和儿子有了如下的对话：

“儿子，我们是男人，男人要有责任感，要讲信用，你说是不是？”

“我不是因为你没给我们玩具才哭的，我要去了看看我的菜地。”

我知道，这是儿子最后的台阶。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什么时候也行。”

“要不我们这个星期天去好不好？”

“好。”

儿子的抽泣声渐渐的没有了，故事告一段落。

这次与儿子的对话，与其说是和儿子在交流，倒不如说是我一个人的内心在斗争。在陪伴儿子成长的过程中，妥协真的是很简单，但是要坚持的话，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