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使馆通知涅姆佐夫他将成为英雄,可是忘了告诉他是在他死了之后。” ——俄罗斯网络段子
2月28日,涅姆佐夫,这个过气多年的俄罗斯前政治明星的名字突然抢占了全世界的新闻头条。但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受到全世界的关注,因为就在这一天的凌晨,这位俄罗斯前第一副总理,现在普京的反对者在市中心被不明身份的杀手打成了筛子,从杀手的表现来看,这显然是一起精心策划有预谋的谋杀。而这次谋杀也成功搅黄了笔者之前提到过的将在3月1日举行的大规模的反普京的示威游行,涅姆佐夫就是这场示威游行的组织、策划者之一。作为前俄罗斯政坛举足轻重的人物和普京的重要反对者,涅姆佐夫的横死引起了广泛的猜测。而他在明斯克四国首脑就乌克兰问题达成协议,乌克兰和平之路出现曙光之际暴尸街头,更给刚出现希望的乌克兰和平进程和俄罗斯国内的政治平添变数。
涅姆佐夫
涅姆佐夫其人及他在俄罗斯的政治影响力
涅姆佐夫,这个名字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可能比较陌生,但是在20世纪90年代,他却是俄罗斯政坛呼风唤雨的人物。
鲍里斯·叶菲莫维奇·涅姆佐夫1959年生于俄罗斯索契,1981年高尔基大学(今下诺夫哥罗德罗巴切夫斯基国立大学)无线电物理毕业,随后留校担任研究员。尽管据他的老师回忆说涅姆佐夫“很有天赋”,然而相对于自己的本职工作来说,涅姆佐夫更热衷于参与政治运动。1986年,他在高尔基市成功组织领导了一次反对修建核电站的运动,迫使该核电项目下马,以炒作环保的方式捞取了人生中第一笔政治资本。随后,他借着戈尔巴乔夫政治“民主化”、“公开化”的东风在政坛如鱼得水,青云直上。1990年,年仅31岁的他当选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人民代表,叶利钦在“819”事件当中得势之后他迅速攀附,1991年9月担任叶利钦驻下诺夫哥罗德州的代表,1991年10月18日当选苏联最高苏维埃共和国院代表,苏联解体后于1991年12月担任叶利钦驻下诺夫哥罗德的全权代表,1995年当选下诺夫哥罗德州长。
涅姆佐夫长期在下诺夫哥罗德州任职,全力支持叶利钦的各项政策,是叶利钦在地方上的重要代表之一。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根据前第一副总理、经济学家盖达尔开出的的“休克疗法”药方,推行“私有化”改革。而涅姆佐夫作为这项经济政策在地方上的重要执行人,在下诺夫哥罗德州厉行私有化改革,全力招商引资。其中不乏下诺夫哥罗德机场升级为国际机场、“道路与教堂”计划(建设5000公里公路和修复150个教堂和修道院的计划)、农村天然气改造计划等比较成功的项目,=。也有将当地最大的巴拉赫纳造纸厂以700万美元的“烂白菜价格”转让给美国商人格雷琴·威尔逊(该造纸厂的价值至少是转让价格的十倍)并最终导致其破产的“大手笔”。虽然在主政高尔基州时出现了巴拉赫纳造纸厂这样的丑闻,但是由于坚决贯彻叶利钦的私有化政策并取得一些成就,作为类似盖达尔、丘拜斯之类的“改革先锋”,涅姆佐夫于1997年担任俄罗斯第一副总理,而此时他只有38岁。
俄罗斯的“私有化”改革不仅没有为俄罗斯带来传说中的繁荣,反而导致工业荒废、物价飞涨、民不聊生,国内经济陷入混乱。东南亚经济危机成为压垮俄罗斯经济的最后一根稻草,1998年,俄罗斯经济终于陷入崩溃,这不仅使民众激发了对自由派积蓄已久的怒火,也扼杀了涅姆佐夫个人的政治生命。1998年8月,涅姆佐夫被迫离开了副总理的职位,曾经耀眼的政治新星从巅峰坠落。
(俄罗斯经济的崩溃使民众对自由派倒行逆施的不满终于爆发,图为抗议者要求把涅姆佐夫和另一个改革大佬丘拜斯送上法庭,雅罗斯拉夫尔州,1998年)
从高位跌落的涅姆佐夫并没有隐退政坛,而是选择一条道走到黑。1998年12月,他创立了俄罗斯社会运动组织“俄罗斯青年”,自任主席。1999年,他和丘拜斯、基里连科、盖达尔、袴田等坚持自由主义观点的政客们成立了“右翼力量联盟”,涅姆佐夫担任政治委员会主席。该党自我定性为“右翼自由党”,基本政治价值取向是自由、人权、民主、私有制、市场经济、公民社会和法治国家。涅姆佐夫称,该党有五大特点,一是代表中产阶级的利益;二是全俄性质的政党;三是俄罗斯企业家的党,支持经济自由化;四是民主的政党,其存在的基础是保护公民的人权和自由。五是坚持俄罗斯发展的欧洲方向,支持加入欧盟和申根协定。
该党曾经在1999年12月的国家杜马选举中有不错的表现,但“右翼力量联盟”作为俄罗斯私有化进程中新贵阶层的代表始终受到普通选民的抵制。普京上台后,该党凭着“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的策略,反对普京的任何强国战略,与民众建立强大国家的愿望背道而驰,更令民众反感。此外,涅姆佐夫还公然支持颜色革命,并为乌克兰亲西方的尤先科政府充当顾问,“右翼自由党”的命运可想而知,在2007年的议会选举中,该党仅获得1%的支持率,2008年,该党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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