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0-14 14:04:25 来自:
萧轶 ()
郑成功曾撰有一联：“养心莫善寡欲，至乐无如读书”。读书之乐，确实能得人间至乐。每每一卷在手，欣喜如狂。所以，得书一册，亦为至乐也。对于我等无任何经济基础的学生来讲，大型书店是很难见着身影的。幸好图书更新换代快速，每每新书一出，不过多时，旧书摊就有了八九成新的书影了。当然，更多的是那些经岁月淘洗的经典书籍现身于冷摊之上。所以，爱书人和读书人都有共同的癖好，那就是得一闲暇，“冷摊负手对残书”。正如叶灵风先生所说：“每一个爱书的人，总有爱跑旧书店的习惯。”施蛰存先生则觉得这种忙里偷闲的书摊淘书，“的确是怪有风味的”。
自打小迷上了文学之后，便四处求书。而后求书成瘾，正如纸烟难戒。自来南昌求学之后，每每觅得闲暇时光，便孤身骑车前往师大文教路，于旧书书架前，或蹲或站，摩挲书卷，久久不肯抽身而去，有时竟不知夜之降临。当退出书店时，方觉枵腹已久，而继续逛下去的念头却未尝有过退却。于是，披着夜色，踏入下一家旧书店中，继续寻梦于书铺冷摊前的残书故纸中，直至老板关门回家。
迷上逛旧书店，倒不是出于“市上若无，则姑求之于旧书铺”的原因。如今的图书出版，大有当年大跃进时期“苦战五昼夜，出书四十种”的态势，正如邹农耕先生说的那般：“如今不要说书读不完，连书名都读不完。”喜欢闲逛旧书店，完全在于“闲”的乐趣之中。旧书闲趣，没有任何牵绊羁束；旧书便宜，也没有资金的烦恼；旧书随和，没有怕不可亲近之感。在旧书店里，大可随着自己的性子，看到什么旧书顺眼，摩挲一番之后再揣入包袋。而大型书店里头那些摆放整齐、装帧精美的新书，往往给人以高居桀骜、不可近人的感觉。每每步入大型书店，都难免有种望而却步的卑怯心理，待不了多久便弃书而逃，大有落荒之感。所以，不管何时，我都更喜欢“冷摊负手对残书”的那份闲适。
就个人而言，每次从旧书店旧书摊抽身而退之时，哪怕只有一卷得手，也令太上忘情，不知人间何世，总有金圣叹“不亦快哉”的兴奋劲儿。大抵自认为闲逛书店，徜徉于文浪书海之中，神游于精神殿堂之内，简直觉得人间似乎没有比这更大的快事了。当然，亦常常在一番极力搜寻之后，废然而返，徒留惘然。但是，每每可以和有同样癖好的不曾相识的书友一起擦肩而过，或交流淘书之乐，或炫耀自己以何等低价购得一册难得的好书，或讨论文坛的陈年往事，或交换手中的旧书在彼此手中摩挲一番……
而今，校区搬迁至荒郊野岭，几与世相隔，进市区都是一种漫长的抉择，更何况还有功课在身呢？即使旧书店老板短信告知来了一批好书，也因交通不便而徒留一声叹息而已。每每（特别是闲暇之时）想起以前骑车前往冷摊淘书的情景，不免牵出些许感慨。每每翻阅以前淘来的书籍，掸去封面的灰尘，记忆犹新。忆想之余，作此小文以遣怀。
庐陵万安吴鑫，2010年元旦晨起记之。
吴鑫，南昌江西教育学院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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