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朱邦《北京宫城图》。朱邦笔下的紫禁城,布局为中轴对称,建筑的大小、规制、排序,严格遵守儒家的礼制,彰显着帝王之家的恢弘气派和皇权的至高无上。
台,东汉《说文解字》解释为“观四方而高者。”高台由土木支撑,高大坚固,不易坍圮,用以瞭望四方。
古代先民们筑台,是为了让自己离天更近,沟通天人。到了商周时期,一座座高台在华夏大地上拔地而起。此时,以台通天已不是目的,彰显王权使人们不断为高台建筑添石加土。
春秋时期高台建筑进入极盛期,名台层出不穷,姑苏台、章华台、越王台、路寝台、黄金台等,台榭建筑俨然成为当时宫殿建筑的主流。
东汉魏晋时期,台榭建筑开始走向衰落,随佛教传入中国的佛塔逐渐代替高台,施展“凭虚凌空”的游观功能。
最早的榭是什么样呢?
它是一种建在高台上的屋子,四面敞开,没有墙体围合。只以木围栏环绕四周,既通透,又保护了登高观景人的安全。
之后,随着中国古典园林的主题,从观山变为亲水。榭走下高台,演化成为水边观景游憩的轻盈建筑,也因此总是与诗情画意的美景联系在一起。
斋,没有具体的建筑形态,只是一处幽居、私密的房屋。待它变成清幽别致的独立书房后,便成为士人独享之乐、修身之所,寄托着浓厚的人文情怀。
而文人们,也根据自己的喜好和理想,纷纷给自己的书斋冠以斋号,有时还把斋号作为自己的代称。从这些名人的斋号中,我们很容易品味出他们各自的人生。
“轩”字起源与车有关。
《说文》中形象地说,轩是一类车前有曲木牵引、车周设栏杆和围屏的马车。由于轩盖高悬头顶,人们便用“轩然”形容高举之貌,用“轩昂”形容高大、高扬之人。大概是从这些含义流行于世开始,人们逐渐形成了“轩”与高耸、开敞空间密切相关的观念。
不过,园林建筑中的轩,并非写实的某种建筑形式,而是虚化意象的载体。轩、榭、斋、馆等建筑都是园林景观意象的一部分,本质上并无不同。
“楼阁”一词,是对我国古代多层高大建筑物的统称,但楼与阁实为两种不同的建筑形式。
楼,是多重建筑物。起初,人们建楼用于守备和瞭望敌情,后来,则是为了接近天上的宫阙,满足对出世登仙的渴望。阁,则是由干栏式建筑发展而来,是底层开阔的贮藏之所。
到了东汉及魏晋南北朝时,古印度的“窣堵波”传入中国,与我国传统的楼阁建筑结合,于是就有了楼阁式塔,这种中国化的佛塔,在发挥原有宗教意义的同时,又增加了登高望远、休闲游憩的实用功能。
阙,起初是一种门观式建筑,被安置在宫门、城门外,发挥瞭望功能。汉代建阙盛行,阙逐渐演变为标饰门面、炫耀等级威仪的礼仪性建筑。
庐,本指田间草屋,引申为简陋的居所,也指古代沿途迎宾的房舍等。然而,历史上却有太多隐士,留下了诗文渲染 “庐”的美好——“结庐在人境”“吾庐青霞里”“不羡朝天卧直庐”等。
为何偏偏是庐,成为隔绝喧嚣、诗意栖居的空间呢?这大概与庐自身的 DNA 有关:身处田间野地,没有一定的形制规定,自由而随意。而这一切,又与魏晋时期兴盛的隐逸文化,碰撞出了美妙的火花。对于身处乱世的魏晋士人来说,他们渴望摆脱俗世的沉浮、生命的无常,回归到平静的山林之中。而林间野地的庐,正是其安放身心的自在空间。
图为(传)南宋李唐的《归去来兮图》局部,描绘了陶渊明辞官归隐后,结庐在人境,与亲友共叙的情景。 供图/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 。
编辑:方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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