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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小时候的事儿,多年之后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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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10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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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史录

2020-10-29 22:31匠心计划创作者,电商达人,优质历史领域创作者,活力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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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片的落英,都含蓄着人间的情味。——俞平伯评丰子恺

《子恺漫画》乃是近代著名散文家、画家丰子恺笔下漫画的统称。他的漫画多以小孩子的形象展开,囊括着童年生活的方方面面,从“过家家”到“写作业”,从“簸萁捕鸟”到“爸爸回来了”。

他以小孩子的目光与生活画面展现了生活的美好与无奈,似乎每个人都可以从中瞥见童年的一角,感受到其中浓郁的烟火气、人情味。毕竟人人皆有童年往事,人人皆是画中人。

一、少不经事,人间处处皆是美好

我企慕这种孩子们的生活的天真,艳羡这种孩子们的世界广大。或者有人笑我故意向未练的孩子们的空想界中找求荒唐的乌托邦,以为逃避现实之所;但我也可笑他们的屈服于现实,忘却人类的本性。——《谈自己的画》

说起自己的漫画,丰子恺先生作出这样一番评价。对于每个人而言童年都是美好的,因为无忧无虑的时光、童言无忌的痴傻、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

然而“活在过去的人永远不会有未来。”一如丰子恺先生所受到的嘲讽,永远做个小孩子是不被允许的。人总要长大,而这一过程往往是某一瞬间的幡然醒悟,亦在于所处的环境悄无声息在背后推了一把。无论是否愿意,长大是必然结果。

长大之后我们偶尔念及小时候的某些画面忍不住粲然一笑,或是心生怜惜或是羞愧难当,甚至于忍不住笑骂一句“蠢东西”。往往在唇角不自觉上扬一抹弧度的同时,心底也悄无声息传来了一声轻叹。

在看丰子恺的漫画时蓦然发现,原来小时候的事儿,多年之后才明白。小的时候并没有“大事”与“小事”的概念,我们对于事物好坏最为直观的判断,便在于父母的喜怒哀乐之间。

当我们认认真真的完成了作业、笨拙的拿起扫把在地面上舞动两下,少不了父母的一番喜笑颜开,称之为善,由此我们判断这是好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担忧,甚至于抱着邀功讨赏的心态。

若是一不小心做出了什么坏事,少不了心虚的做出几件好事去弥补一番。多数人的孩童时期都是风风火火的,“翻了锅、碎了碗”这些小事情不过是家常便饭。

但是对于彼时的孩子而言,简直就是天塌了一般,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大人的情绪继而用尽浑身解数去用甜言蜜语讨好父母,否则又是一顿噼里啪啦。

孩子看待事物的目光是无暇纯粹的又是充满想象力的,太阳并不只是太阳而是太阳公公,绿水青山之间又住着哪一位老神仙?后来的目光不觉间更加真实,能够透过事物的表象看到本质,但是这份更为精明的本质真的需要吗?

彼时的大事随着成长逐渐变成了小事,但是那些孩童时期以为的小事却成为压塌我们脊梁的一件件大事。

二、孩子的肩上是莺飞草长,大人的肩上是重峦叠嶂

小时候“过家家”是玩不腻的把戏,小伙伴们三三两两,你当“爸爸”她当“妈妈”围在一起模拟着家庭生活的一幕幕。如果觉得不合适,大可以换一个角色。

或许孩子的眼中,婚姻与家庭就是长大的标志,他们向往能够成为威风凛凛、一言九鼎的父母,成为一个家庭的主导者。长大之后的婚姻与家庭显然与孩童时期的游戏有着云泥之别。

婚姻决计不似彼时那般轻易,随便一个小伙伴就可以成为一对“夫妻”。而家庭的沉重压力也绝非孩子能够想象的到的,当我们真正成为了自以为可以决定一切的父母,却发现什么都无法左右,甚至自己的命运也是如此。

儿时我们盼着奔波在外的父亲能够快些回来,盼着絮絮叨叨的母亲能够消停片刻,但是当我们成为父亲时,明明知道孩子如同过去的自己一般渴望着陪伴,但是为了生活忙的不可开交,柴米油盐早已将生活装的满满当当,又怎么腾出身子去好好陪一陪孩子?

当过去的孩子成为母亲时,她们过去觉得自己母亲喋喋不休,却不知何时也成为了“最讨厌的人”面对自己的孩子与丈夫总是无法保持沉默,生活的方方面面总是操不完的心。

当我们看着丰子恺的漫画,回顾小时候的事儿,多年之后才明白,原来那时候的父母是如此的艰难,他们为了这个家扛起了一片天。

三、孩子不知感情为何物,只知那是一片美好

亲情、友情这两者共同促进了一个孩子的茁壮成长,而这两种事物一直延续贯穿一生,令每一个人不必孤单,疲惫之时有所依靠。

孩童时期的我们并不清楚感情是何物,只知道亲人与我们之间有一种莫名的维系,尤其是那些和蔼的老人们。他们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能够讲出一大堆有趣的故事。因此,孩子最为亲近的普遍是一位位老人,毕竟相较于父母的严厉,老人们柔和宠溺的目光简直是一片温柔乡。

当我们长大成人之后方才明白,他们层出不穷的好吃的,都是省吃俭用偷偷藏起来的,一个个脍炙人口的故事,是他们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在“藏宝家”与“故事家”两重身份的背后,往往是老人们的别出心裁,是他们亲情的表达。

但是当我们慢慢长大,理解到亲情究竟为何物时,总是无可避免的看到了他们的衰老,“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情让我们明白,那些对我们好的人总是要先走。我们将这份情留给了后人,看向孩子的目光一如那些老人当初看我们一样。

亲情之外还有友情。多数人的童年都是呼朋引伴,三两成群。上山爬树、捉虫捕鸟,盛夏之时门前小河里晒得通红的几个泥猴子又是谁家的孩子?远处匆匆而来、骂骂咧咧的又是谁的父母?试听高墙之外又是谁在呼唤着他的小伙伴?

那时候的友情纯粹分明,每次匆匆吃过饭孩子们就慌着夺门而逃,不约而同的去往同一地点,你一言我一语争着抢着说自己眼中的“趣闻轶事”。

一言不合或许就是互相吵闹,一边说起自己的父亲力气怎样大,另一边讲着自己祖上有一位大将军,说着说着就开始毫无边际的“鬼扯”,谁都不愿差了声势,旁边的小伙伴乐得看热闹,不时帮几句腔说几句公道话,甚至直接揭穿他们虚构的事实。

长大之后,我们的娱乐方式更加丰富多彩,常年辗转于各大娱乐场所,但似乎总是形单影只,想要呼朋引伴一番却彼此各有各的匆忙。而朋友之间往往是相敬如宾,即便被朋友某一句不经意间的言语暗伤也会藏在心底,报以微笑。

看似云淡风轻不拘小节,实质上那些矛盾却日渐积累,最后成了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昔日的朋友不欢而散。

长大之后的我们,身边并不缺乏所谓的朋友。席间酒至酣畅醉眼迷离之时,无人不是至爱亲朋,无人不是至交好友,但是到了第二天却往往记不得昨夜人的模样,甚至名字也是记得七零八落,只知道隐隐约约认识了一个不是朋友的朋友。

的确,小时候的事儿,多年之后才明白。那时候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不掺杂任何水分的因人而聚。现如今天南地北皆朋友,又有几个真朋友?小时候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美好的,因为我们无需背负任何压力,有着率真的天性,说什么好便是真的好。

长大之后,我们在世俗之中换了一副模样,从曾经的鼻涕鬼到后来的衣冠楚楚,但是那颗宝贵的赤子之心却被蒙上了一层灰尘,不喜欢的东西要和颜悦色的说喜欢,喜欢的事情却又总是遥不可及,似乎活着活着就变成了小时候最为讨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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