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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天津留学生与他的德国故事

一个天津留学生与他的德国故事(组图)

2009年09月05日08:23[我来说两句] [字号:  ]

来源:天津网-天津日报
  苏珊家外景

李克近照

房东苏珊收拾她家的花园

皮特和苏珊在吃李克做的炸酱面

霍兰德奶奶

杜塞尔多夫街景

德国袖珍式牙医诊所

  李克

  李克,1986年生于天津,2004年毕业于天津中学,同年考入天津医科大学药学院,2006年进德国杜塞尔多夫大学进修语言,2007年通过德国DSH考试(德国高校外国申请者入学德语考试)后正式申请大学本科,现就读于慕尼黑大学制药科学专业。作为“80后”的年轻一代,他离开父母独自在德国生活,所有事情都要自己解决,耐心、坚强、智慧是独自生活必须具备的。让我们一起来分享他的故事吧——

  德国留学已三年,谈及德国社会人间冷暖,苏珊一家给我印象最深。


  刚到德国时,第一个问题,也是所有留学生都要面临而且最头疼的一个问题,就是找房子。德国房子不少,但价格合适的好房子难找,有好房东的好房子更难找。

  找房遇上好房东

  出国前,先在乌珀塔尔联系了住处,但那离我上学的城市杜塞尔多夫很远,每天往返路程3个小时。当时预交了两个月的房租,可还没到两个星期,我就住不下去了。除了每天电车火车公车之间倒车的辛苦外,混合的四室一厅、几个不太和谐的房客,也坚定了我搬家的决心。

  留学这事儿,不光是背着书包去上课,相比课堂上的那些知识,国外的历史文化和思维方式更值得我们学习。想要了解一个国家,就要了解她的民族和文化,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进入他们的家庭。我那宿舍,三个中国人扎堆儿打扑克;一个突尼斯人整天播放民族音乐,丝毫没有留学的气氛。其中一位中国老乡,年近30仍未毕业,听我说要搬家,他冷言说:“德国这地方,想融进去,你啊?门儿都没有。”的确,我知道日耳曼民族傲慢,但我想试试,看德国社会到底会不会接纳一个中国留学生?所以我找房的目标,就是寄住德国家庭。

  杜塞尔多夫是一州府,在闻名于世的鲁尔工业区,更是一个常办世界型博览会的国际商贸重地,因此房价偏高。尤其在大学附近,房子少,学生多,咱手头又不富裕,私房相当难租。于是,白天四处打听哪有空房,到处搜集租房的小广告,晚上挨个儿打电话查询,可惜全部落空——房源匮乏,房子吃香,房东挑剔房客,初到德国还没一个月,德语说不利索,电话里人家一听是外国人,礼貌的一句“对不起,房子已经出租”就完了。软钉子碰了不少,直到拨通了苏珊的电话。

  苏珊是一位小学老师,电话里她怕我听不懂,语速放得很慢。我问能不能找时间看下房子,她说行,因为德语的字母发音比较奇怪,数字陈述比较复杂,苏珊还特意用英语重复一遍街道名称和门牌号,而且怕我人生地不熟,立马帮我查看公交车线路,在什么地方倒什么车,下了车怎么走。所有细节重复三遍,最后又嘱咐,一旦迷路,给她打电话。杜塞尔多夫没天津市一半儿大,路线图说得这么详细,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迷路?万万没想到,那天我被公交车撂在了半路上。

  杜塞尔多夫人少,放假时自驾者居多,浪费资源可耻,于是每逢周末和假日,公共交通不仅减少班次,有的甚至开到半路就掉头回去。那天怪我自己事先没看清楚人家每趟车的终点,时刻表下面都有详细标示,去苏珊家的那趟车一小时后才到,可我眼看预约时间已近,担心被人指责中国人不守时,只好再次拨通苏珊的电话,解释将要迟到的原因。没想到,苏珊听完只说了句:“没关系,你站那儿别动,我现在过去接你。”

  十分钟后,一位阿姨在马路对面,穿着一双拖鞋,微笑着冲我招手。苏珊和蔼可亲,我起伏的心情平静了,但是一看她那豪华的CLS,我平静的心情又起伏了。印象中,在国外做Homestay(家庭式寄宿)的家庭多数不是富人,我虽不是车迷,却也看出那车价值不菲。

  苏珊驾车,带着我七扭八拐,开进一片住宅区。那住宅区不像国内的那么集中,大大小小别墅式的建筑坐落在山林里,山下一片湖水,山坡是茂密的森林,山顶上是一片花田。苏珊家在山腰上,一栋温馨的三层别墅,准备出租的是一层的空间。那房间很大,家具很新,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客厅里还有一张台球桌,也正是因为这张搬不走的台球桌,客厅不算在房租里。苏珊还问我,会不会介意她家孩子有时候下来打一杆儿?我说没问题,何况我也爱打台球。按照德国人习惯,即使双方都满意,房东也要拖几天予以答复,没想到苏珊的丈夫皮特是个爽快人,当场就说:“这房子你喜欢就租给你了。”

  尽管没有任何中介的参与,我们还是签了份租房合同。德国人办事非常严谨,合同里他们甚至主动写上这么一条,收到押金后,苏珊会帮我存个定期,等搬走的时候,连本带息一同退给我。找到那么称心的房子和房东,我心里激动不已,回到住处马上告诉远在中国的父母,儿行千里母担忧,遇有好事,我总是第一时间告诉家里,好让他们安心。

  就这样,我住进德国富人区,那里的人们很有礼貌,在森林里散步,即使是陌生人,相遇也会相互问好。那里路不宽,单向单车道,碰到对头车,从很远就给对方让路。那里外国人不多,亚洲人更少,突然出现一个黑发黑眼睛的我,邻居家小孩儿反应最真实,每当我路过他家的时候,他们都会停下手里的游戏,跑过来跟我打个招呼,然后也不说什么,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直到我走远。

  德国人有两种,一种过得很好,对外国人很和善;另外一种相对贫困,并且有些仇视外国人,因为他们认为,外国人争夺了他们的就业资源。

  苏珊家附近,除散步遛狗的,马路上行人不多。我怕狗,尤其是大狗,后山山顶上有片大草地,时常聚有很多狗。一次,我去山顶放风筝,一只德国魏玛犬估计是没见过亚洲男孩儿,尤其没见过手里牵着根细绳的亚洲男孩儿,发疯似的向我跑来,吓得我一动不敢动(现在很骄傲,我当时还能站稳了)。狗的主人,一位德国大妈,我的邻居,不知是看出来了我的害怕,还是看到她家的狗过于凶猛,两声吆喝把那魏玛呼喊回去,然后拴好它,走过来跟我道歉,还告诉我不必怕狗,狗是人类的朋友,它们只是好奇,并不会真的攻击我。我看这狗挺肥的,在家伙食待遇应该不错,估计没兴趣撕咬我这小身板,姑且相信了她。

  这位邻居大妈借此打开话匣子,从我来德国的原因,到我有无女朋友,问了个遍。和陌生人聊天,我从无顾忌,向来实话实说。她问我对德国的印象,除了礼仪性质的赞扬,我也说出德国的一些不好。不料想她突然问我:“你吃过狗吗?”这个问题经常被人问,我总是这么回答:“如今在中国吃狗肉很罕见,和你一样,我也只是听说过。吃狗肉听起来残忍,但也称不上野蛮,毕竟狗和牛羊一样都是动物,都是杀死了再吃,说到底,仅仅是地域饮食文化差异罢了,况且吃狗肉这事儿不是中国人发明的,韩国人才是祖宗,但是现在听说他们也很少吃了。”接下来,话题一转,向老外介绍起亚洲饮食,韩国泡菜,日本生鱼,狗肉的话题也就过去了。事实上,小时我曾吃过一次狗肉,印象不深,必要时撒个小谎,维护形象,可以原谅。

  和苏珊一家混熟后,我问他们,这么好的房子为何租出一层,让一个小老外一起同住?皮特说,女儿嫁人了,儿子去外地上大学,他本人是律师,事务所在柏林,平时经常在外地,只有苏珊和他80多岁老母在家,找个留学生,给房子添点儿生气,省得她们在家寂寞,相互还有个照应。事实上,除了有时帮助苏珊阿姨修个电脑外,基本都是人家照应我。

  时间久了,和苏珊一家处得像朋友一样。语言培训课程结束后,对德国有关大学及其专业有了更深的了解,我有权重新申请大学了,这时,苏珊的儿子、和我年纪相仿的德国大学生,就帮我参谋分析,看选哪所大学合适,丝毫没有考虑我要是考走了,就会失掉我这个他们觉得非常理想的房客。有时我闲得无聊,又没地方可去,苏珊的女婿会带我去玩,比如看橄榄球比赛。有时我放学时间早,我也会帮助苏珊的婆婆、霍兰德奶奶收拾她的迷你草莓园。有时我不在家,苏珊会帮我把衣服洗了,晾干叠好后给我放回来,不要一分钱,要知道他们根本不指望什么房租,用不着靠小恩小惠来笼络一个并不富有的小房客。有时他们出门旅游,就把钥匙留给我,让我帮他们看家。苏珊蛋糕烤得非常好,我没少吃,而我做的饺子、炸酱面,给他们端过去,他们吃得也很过瘾。一回,我请他们吃饭,餐桌摆在她家花园的草地上,苏珊和她那律师丈夫皮特坐在餐桌前一本正经地等待开饭,而我,炸酱面却给炸糟了。在家时最爱吃的一种饭,是妈妈做的炸酱面,就认为德国人肯定也爱吃这炸酱面,而且我也带来了天津的甜面酱。出国前专门看过妈妈怎么炸酱,请客前与妈妈视频时又特意请教一遍其程序,不想却忘了询问酱与肉的投放比例,结果将近两斤的猪肉,我只放一袋面酱,炸出来后不见酱,整个一个酱爆肉丁。而就那酱爆肉丁,拌在面里,苏珊和皮特乐呵呵地吃得还很香,谁知道呢,也许是不愿打击我的积极性,哄我玩吧?

  转年春天,我收到慕尼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意味着我将离开苏珊一家。我是一个不善于告别的人,临走前,苏珊和皮特请我吃一顿晚饭。苏珊40多岁,竟然从没去过慕尼黑,送我去火车站的路上,她说等她退休了,要去慕尼黑玩,如果那时我还在,他们也要到我家住上几天。

  治牙遇上好牙医

  住到苏珊家没多久,我牙疼病犯了,忍了两天,仍疼得我满床打滚。苏珊不在家,只好去按霍兰德奶奶的门铃。本来德语发音就难,再加牙疼,我很佩服奶奶是怎么听懂我的德语的。或许她只是读懂了我痛苦的表情,立马塞给我两粒止疼片儿,还替我给牙医诊所打电话,预订当天下午的急诊。

  德国人珍惜时间,为避免候诊室里漫长的等待,看病都要预订,但是预订也要等,短则四五天,长则一两个月,取决于医生的知名度,而且诊所周末肯定关门,平日里开放时间也有限制,开四天、开五天,开全天或开半天,各有不同。所以,在德国,得了急病只能往大医院跑。牙疼是个例外,疼极了,就往附近牙医诊所里跑,大夫马上给你处理。

  德国不像中国,中国人大病小病都去大医院。德国人除做手术外,习惯去诊所就医,他们一般先由综合医生(也叫家庭医生)预诊,病因拿不准的话,综合医生会把病人介绍给相关的专科医生。和中国一样,德国大夫的水平也是参差不齐,牙医诊所,苏珊家附近就有三家,都不大,甚至连个门脸儿都没有,在显眼的地方挂块牌子,写上医生姓名、开放时间就行了,诊室由普通单元房改造而成,隐藏在居民楼里,有时拿着地址都找不到。

  货比三家,我知哪家好?霍兰德奶奶在这里住20多年,对此了如指掌。她老人家听说我对牙医存有恐惧心理,帮我预订的竟然是一家儿科牙医。说来惭愧,从小到大,进出医院牙科十数次,没一次不流眼泪的,至今一听那钻头的“嗞嗞”声仍毛骨悚然;一想要在嘴里放X光胶片,胃口就翻江倒海,不想这回这些恐惧在德国的牙医那儿无影无踪。

  德国牙科诊所虽然不大,但布置得舒适,候诊室装饰得像个客厅,沙发、杂志、轻音乐,互不相识的病人们聊着天,除我以外没有一人紧张焦虑。此外,室内空气也洁净,闻不到国内口腔科那种特殊的怪味。天花板上还挂有一些小飞机,起分散注意力的作用,医疗设备世界一流。大夫是位阿姨,了解病情后,先给我做止痛处理,其间不停地跟我聊天,问我来德国多长时间,学什么,喜不喜欢德国之类,像那位养狗的邻居大妈一样。

  当然,该恶心时还恶心,天花板挂的那些小把戏对我来说是没用的,每隔半分钟,我就忍不住地干呕一次,见我眼泪都掉下来了,大夫阿姨教了我一个窍门,她说一般人持续张嘴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通过口腔呼吸,下意识躲开的舌头会阻碍呼吸道,气憋住了自然会恶心,如果尝试用鼻腔呼吸的话,这个问题就可以被克服。一试,此法儿果然有效。于是想,我从小到大在国内治牙那么多年,其间吐过多少次,怎么就没有一个大夫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牙齿疼痛源于炎症,病齿牙根部分拍摄X光片,是诊断和治疗的必要手段。而那火柴盒大小的塑料胶片塞到牙龈与舌根间太不是滋味,我的舌头向来敏感,胶片刚一进嘴就被我吐了出来,照相无法进行,治疗也就无法进行,这事我在国内多次干过,这回在德国旧戏重演,那小塑料片我说什么不肯再含,惹得护士姐姐们都来围观,这时那位主治大夫再次出马,不知她从哪儿摸出几根针,分别在我天灵盖和眉间扎了下去。片刻后,恶心得到缓解,照相问题顺利解决。惊奇之余,我想,这针灸术不是咱中国的吗?用它治恶心,怎么老外手到擒来,而天津没有?过去从未有大夫给我用过。我细问,才知这几年中国的针灸、推拿在欧洲十分盛行,很多外国大夫去汉医院学习,然后带回自己诊所,当作一种特色治疗,这位牙医阿姨便是其中之一。

  犯病的那颗牙以前在国内做过根管治疗,这回照X光片,发现那次根管治疗处理得不彻底,两根牙根管,只有一根做了材料充填,另一根里残存着牙髓,残存的牙髓是导致这次牙疼的罪魁祸首。这颗牙先后补过三次了,牙冠本体所剩无几,再次修补难度很大,要想根治牙疼,德国大夫说,最快的办法就是把它拔掉,然后做颗假的。德国医疗保险体制大概是这样,拔牙、补牙在保险范围内,但镶牙或上牙冠套,费用病人自理,国外医牙自费很贵,考虑到留学生经济不富裕,那位大夫阿姨决定尽力修补我这颗残牙,让保险商承担这次医牙的全部费用,结果我没花一分钱。

  至今三年过去,那颗病牙没出任何问题,充填材料异常坚固,心里不得不佩服那位大夫阿姨的高超医术与高尚医德。

  丢的是手机

  找回的是人情

  听说国内近几年偷窃手机的行为日益猖獗,因此父母总是提醒我说,德国也一样,游客多的地方小偷就多,小心口袋里的东西,特别是手机,别被人掏了。不久,我丢一样东西,就是手机。

  有一天回家,手机找不到了。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多数情况是掉在屋里什么地方了,每次我借用苏珊的手机一拨我的号码,马上就能听到它,这回却听不到了。坏了,肯定是丢在外面了。苏珊的女婿是一位警察,我们俩经常在网上聊天,他得知后马上给交通失物招领处打了个电话,也没有结果。手机并没关机,大概不是被偷,通常小偷得手之后会马上拔掉磁卡,因此心想还有希望,于是大半夜拿着手电,从车站到住处,来回寻找两趟,可惜不见手机的踪影。

  我垂头丧气地回家,苏珊阿姨兴奋地朝我跑来,刚才我不在时,有人用我的手机打来电话——原来,我的手机是丢在了公交车上,有人捡到了,打开一看,中文系统,他看不懂,不知如何联系失主,后来发现出现一个未接来电,是我用苏珊手机找它时打过去的,人家一按回复给打了过来,说明拾到手机的情况。我赶紧再把电话打过去,不停地道谢,问人家何时可以见面,也就是说几时能把手机还我,那手机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国内的老妈若是呼不到我,非得急坏了不可。不巧他明天就要出差,周末才能回来,他说下周日下午四时,杜塞火车站正门门口等我。

  见面那天,我带一大盒巧克力,早早来到约定的地点,不安地等待着。当初通话时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没要对方的联系方式。四五天过去,我的手机早没电了,我无法再用电话联络他,而他也看不到我手机里储存的苏珊的电话,俩人如何碰头?而且隔了那么多天,对方是否还会赴约?不知不觉地等到四点整,就在我嘀咕着各种可能性时,火车站门口出现一位德国少年,站在那儿东张西望一番后,看到我,径直向我走来,手里拿着我 的手机。

  捡到手机的,是这个少年的父亲,他爸爸仍在出差,回不来,让他跑腿儿代自己完成这一任务。他家住杜塞尔多夫附近一座小城,见我之后他得立马坐火车回去,不然会误过晚饭的时间,德国家庭特别在乎一家人共进晚餐。此情此景让我感动,我不停地谢他,他摇摇手中的巧克力,笑着对我说:“没事儿,小意思,谢谢你的巧克力,我会替我爸好好吃的。”

  谨防被人骗

  德国三年,所遇并非都是好事,倒霉的事也遇到过一些。比如还说租房,在那里租房,得小心骗子,尤其是网络骗子,那真是骗你没商量,我就遇到过。

  德国很多专业的房屋租赁网站上,信息量很大,骗子也不少。一天,我看到一套装修相当时尚的一居室,租金便宜得惊人,发邮件询问,房主说自己是个英国人,现在美国读研究生,手头儿有点儿紧,不得不出租自己的爱屋,而且如果要是一次性多付几个月房租给他,他还会再给你便宜,月减100欧元,谁付得多,就租给谁。为了让我相信他,他还寄来一份他护照的复印件(事后证明是假的),并说已把房钥匙委托给名叫TNT的中介公司(确实有这么一家正规中介公司),如想看房,先交一定的手续费,同时还要把预付的押金押在那里,看后若对房子不满意,押金再退给你。好,我说没问题,告诉他想看那套房子。

  很快我收到了一封寄自TNT中介公司的来信(邮箱地址后半截儿是伪造的,比真的只多一个字母),内容是让我通过西联汇款把钱打给英国一个人(这人就是骗子本人)。西联汇款,很方便,也很危险,它只需要一个名字和地址,钱过去得容易,出问题想要回来?没戏。正经的中介公司,岂会采用这种付款方式?其骗术当即被我识破,而且激起我“侦破”此案的兴趣。我先按照网上标注的地址去找房子,发现那房子根本就不存在;护照复印件上有那人照片,我拿那照片询问周围邻居,邻居们都说从未见过此人。接下来我将计就计,一步步引蛇出洞。我说我急需住房子,愿意一次性付清两年房租。五分钟不到,骗子立马给我回信,看来他是时时泡在网上,他说好,马上就去通知中介公司修改合同。我说你先别急,我的钱在银行存着定期呢,马上就到期,你给我一个你的银行账户,我把整个定期存款转账给你,到期后连本带息都是你的,但是你得先把200欧元的利息提前用西联汇款打给我。这法子国内的骗子常用,总在短信上忽悠你说得了什么大奖,但要先付一点什么钱来,此时我活学活用,耍那骗子玩玩。果然,那骗子一下就傻了眼,再不理我了。

  百姓故事

  第395期

  E-mailzzxx@tjrb.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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