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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诗词百家评说】网络诗坛和诗人印象小记
网络诗坛和诗人印象小记(2004年)
作者:大刀三


1、相逢徒自悲,相逢徒自喜
   在菊斋讲堂听过嘘堂的课,除了课间几次提到的酒,别的已没多少印象。但当初读到他的”相逢徒自悲,相逢徒自喜”的感觉却历历在心。事后回想,有哪一次离合不是徒自悲,徒自喜?冥冥中,究竟是谁支使我们的离合,是谁掌握我们的悲喜?那时我正好决定离开”奋斗”了2年多的玫瑰社区,也正好决定不再给那位女子写信,1群性情中人,1位刻骨铭心的女子,6年多无日无夜的单相思,想想就伤感莫名。人生际遇,何其无端!”相逢徒自悲,相逢徒自喜”一读便如触电,久久不能释怀。后来,我续了两句”或在同梦时,或在同梦里”,那是另话。
   说嘘堂,就不能不提故乡,不能不提实验体。故乡因种种原由,现已改名流浪社区。但有趣的是,说起网络著名的诗坛,从来没有人说流浪,都说故乡。现在如此,怕以后也只如此。实验体,也只是1个名称,还没有具体的定义。当初故乡决定成立”实验部”,嘘堂在整理《实验部作品初辑》时,也只能这样说:”现在所选的,大体上只看两方面,即是否有较鲜明的现代意识,以及写作手法上的创新”。现在看这个,颇有先把台搭起来的味道。比如lizi的《一首小诗》:”梦里前生如电影,梦里来生如电影。一日一帧万象图,原本今生即电影”,按我看,这手实验的味道并不浓,从形式看,古人已有这样的写法。从意思看,更象和尚的偈子。又比如孟依依的《鹧鸪天·鹅》:”闲凭朱栏看白鹅,聊将夏日共消磨。双双影叠芙蓉水,漾漾涟推杨柳波。    哦喔喔,喔哦哦,一吟一唱一湖歌。作人既是千般好,侬怎无他快乐多?”,端庄清丽,何来实验?
   再后来,嘘堂进1步提出文言诗词的概念。强调对本体意义的反思,对”本真之境”的自发意识,并尖锐的批评当前古体诗人的”不自觉”状态。的确,文言无论从词汇还是句法,都很难适应人类视野的急剧开阔。人类的思考,既有新的变数,也有新的深度,新的广度。文以载道,诗以言志。诗词乃至文字的变革,在所必行。在这方面,小说甚至新诗已远远走在前面。古诗词呢?
   可以说,嘘堂、李子、独孤食肉兽等故乡诸子,有共同的困惑和变革欲望,肩负着类似的使命感。也就形成所谓的实验体一个圈子。实验体,如果只拘于形式,即所谓的新词入诗,是远远不够的。正如读李子的词,如果只看新鲜,那是件可悲的事情。故乡的实验,更多是借助新词、新诗甚至是小说的表现手法来把主观感受和体验从具体过程或情事中抽离出来,进一步熔铸成更纯粹的诗,情感、心灵感分外强烈。他们对大至宇宙,小至生死,直面美好或丑陋,都自行思考,并写了出来。这样的写法,由于着眼本体,不免弃离枝叶。比兴是常用手法,赋则相对很少。所以,他们的诗难免枯涩。但重剑无锋,一旦击中,便能引起莫大的震撼,余响不绝。比如《古诗九首·其三》:”秋風深于水,微瀾夜正瀰。似欲浸高樓,蛩聲亦四起。我坐蛩聲中,如在生命里。俯身拾芳菲,靜穆之時晷。晷上一群人,皆與我相似。各抱一箜篌,往來尋彼此。相逢徒自悲,相逢徒自喜。嗚嗚若有歌,斷續曾弗已。徜徉廊柱間,空洞其凝視。柱影遠且長,柱身久棄毀。惟餘蔓草紋,穿行神廟址。幽香豈能循,神聖不能倚。而有無言者,大地或城市。存亡兩難求,適如我與你。我今但漠然,你固無終始。秋水正揚風,其音殊未止”
   故乡实验体诗,论华丽,当推南华帝子,才气掩都掩不住。论敏锐,舍独孤食肉兽其谁?论厚重,却数嘘堂。至于李子,个人感觉,他在新词语与格律之间的平衡感拿捏得非常准确,目前无人能出其右。雀离佛、响马、高树晚蝉亦是大手擎旗,还有出山便乘风雷之声的军持。。。或者,他们就是应运而生?
   其实,”实验”不仅仅限于故乡。比如天台,比如微吟无板。。。都是个中好手。天涯孤舟曾作过系列“皆不是”,也算“实验”一家?不过所有”实验”诸家,我最喜欢的却是添雪斋的词,李子倒在其次。”誰掀森碧琉璃色,依風欲濯天之翼。曼夜輒虛空,微星啟暗瞳”,无形有质,虚空声色,简直是第7感的手笔!又如”偶然说过,落下丁香曾是我。去似流星,留得长空夜影青。何年何月,无梦无烟之幻灭。世界如今,漠野寒风风里心”,何等灵慧的诗,何等灵慧的女子!
   添雪斋的菩萨蛮,李子的浣溪沙,喝火令、军持的生查子,都是”实验体”1道道美丽的风景。还有风因子儿童视角的1系列词,曾经风靡1时的减兰、临江仙唱和中不乏”实验”的好诗词。这里就不提了。”实验”更多通过词来实现,也许是因为词比诗更具腾挪空间的缘故?
   其实,关注内心,直面生死乃至考问宇宙,并不是”实验体”所独有。上至诗经楚辞,下至魏晋诗文,也不乏名句名篇。其实,翻开佛家的《五灯会元》,里面的大量禅宗诗歌都充满对人心的关注和生死的关怀。要知道,禅宗的终极目标是解脱生死,重归本位。只是,佛典浩瀚,禅机奥妙,有几个人能读懂呢?
   实验派,一路走好!

2、同声相求,同气相应
   网络给予诗人最大的自由度,诗坛因而很精彩。天涯曾推出1百单8将;光明顶初成立时,诗坛才俊闻风而至,一时气势无二;三江主持的新浪千家诗虽鱼龙混杂,但人气居高不下;秋雁、国学、诗昆也曾学子如云。。。除了菊斋、故乡等少数诗坛能长盛不衰,其余莫不是此消彼长,或苦苦生存,或易帜重整。各论坛的精英只好这边唱罢,那边登场。有时在诗坛间转来转去,发现打眼的都是这么一些人,这么一些诗。真”都是天涯沦落人”!
   这两年,网络相继成立了很多诗社。诗社就象无形的网,把活跃在各论坛的诗人联系起来。诗社有几种。纯以网络活动为主的有菊斋诗社,诗公社,彼岸诗社;网上网下两兼的有中镇诗社,留社;以网上为主逐步结合网下刊物的有拾叶诗社;三江油铺比较特殊,这里不提。诸多诗社,我比较看好诗公社、留社和拾叶诗社。怎么说呢?以诗公社的厚度和变革的欲望,取得突破指日可待。相对而言,菊斋略显守旧,彼岸则势薄。留社极大气,以诗道为己任。文、古体、近体、词曲都有好手坐镇,留社也算根深器大。
拾叶诗社,也是好手如云。厚度或许比不上留社,才气或比不上菊斋。但拾叶诗社有2个优点:一是社中大多是亲切谦和的君子,或诲人不倦的师长。天生便有极大的凝聚力。二是定期举办活动,并请名家做评,优秀作品还选送网下刊物发表。谁不想提高?谁不想被认同?
我和拾叶诗社颇有缘分。诗社第一批社员除了力夫和方知晓名声久仰外,其余13名都是熟人。其中向闲、文森、西部小王、一得愚生、江南雨、烛影摇红等既是在古风认识的朋友,更是抱香斋的发起人或历任管理员或永远贵宾。后来诗社搬入客栈,关系更加密切。
   就是在客栈认识梅儿。
   当时我是客栈的管理员,兼管古诗词版。杂文、散文、小说、现代诗歌都是客栈的强项,古诗词却很弱。记得除了音竹庵主、朱雀城主来过走过,再没别的好手,很是冷清。我也乐得清闲,把精力全部投入到拍砖、辩论和杀人游戏中去。在辩论中认识当时在云心的书生霸王,在故乡举办的八大论坛辩论中打败灯下文字,把杀人游戏带到云心,再带到紫竹。我们那时很快乐。。。现在在菊斋盛行的杀人游戏跟3年前客栈玩的有没有什么渊源呢?
   这个时候梅儿出现在散文版,很快成为客栈的热点人物。没过几天,她陆续在古诗词版贴诗词。她的诗词总能让人眼睛一亮,我不感怠慢。她贴一首,我就跟评一首。后来她笑着对我说:”看你们版面那么冷清,我想试试你这个版主是不是那么没水平”大概她觉得我还有点水平,看到论坛没有好的写手和版主,当晚就把我亦无忌(令狐冲)和西部小王给请来当版主!有意思的是,她先注册西部小王的ID,再把小王套来。说什么已答应好人家,怎么样也得去救救场。硬磨软泡,小王最后还是来了。还带来随和的天一老师。
   至今觉得梅儿人仗义!所以一直认她老大。她人豪爽,但她的诗词总有一股深情在字里行间回荡,并不象她人看起来那么快乐。在网络诗坛也混了一段时日,最喜欢的诗词当中,就有孟依依的《鹧鸪天·鹅》,还有梅儿的《行香子·秋到农家》:
   绿水苍葭,碧树桑麻。贪秋色、做客农家。篱边蔬翠,架上鲜瓜。正蚕儿忙、狗儿吠、蟹儿爬。    田间闲步,稻浪翻沙。看天边、落日飞霞。炊烟袅袅,雁字斜斜。欲携君手、结茅舍、种黄花。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梅儿、令狐冲、小王一过来,古诗词版立时生动起来。小王多写绝句,即放之网络,也独具一格。他的咏物诗尤为人称道,能物理两兼,谑刺处有分寸,极工稳。语平淡而味悠长,有宋人格调。如《跳棋》:”或具人形或作球,搭桥拦路自为谋;从来捷足须捷径,踩过同行多少头”如《算盘》:”数珠未必了尘缘,进退匆匆上下连;手眼通时夸尽算,法身能卖几文钱?”再如《军棋新韵》:”向背于心棋在盘,言及智勇也平凡;细分白字与红字,都是大官吃小官。”无不妙趣,令人绝倒。
   读了小王的《西部行吟录》,不禁感叹山外有山。也起了游历之心。正值客栈事情没那么多,我就到梅儿、小王的来处--古风去潜伏起来。当时古风的主持应该是文森、江南雨、贺兰吹雪?就在版面逐渐冷清的时候,向闲出现了。
向闲的诗厚重、辞朴实而气度自具。我一读就喜欢。当时呢,没多少人看,也没多少人回。有天我终于忍不住给他的《渔父乐》:”一叶扁舟托与风。蓑衣斗笠任西东。鱼在手,鸟随篷。归来好酒饮三盅”回了个贴:”鱼在手,所获不多也。然不改其乐,渔翁之意不在鱼,在于山水之间也”他第二天回了一个:”此地果然有知音!”
   那也算是我第一次评诗。获得他的认同,顿生莫逆之感,于是就称兄道弟起来。后来给向闲评了一系列诗词,也说过找个机会喝酒。可惜至今仍未谋面。喝酒这事,还得等等。
   当时在古风,除了几位版主,认识的另几位朋友都很不错。比如向闲、一得愚生,还有板桥。后来向闲、一得愚生都来到客栈,很感惊喜。后来又一起到抱香斋,情谊自是更深一层。只是板桥再没有什么联系。按他的才华,在网络诗坛谋一席位不是难事,只是,他又用的什么ID呢?
   2003年春天,客栈并入湖南红网。我悄悄的离开客栈,专心泡在抱香斋。大概也是这时候,拾叶诗社成立了。等到诗社再搬入客栈(并入红网1年多后客栈又独立了出来),已经是今年的5月?我也加入了诗社。
   拾叶诗社成立至今也已1年多。从古风到客栈,又从客栈到现在的诗社,也算是3迁了。诗社搬来搬去,人心不散,队伍更加强大。如果真要探究一下原因的话,或者是因为诗词的内在凝聚力?或者根本是因为诗社诸子人格的魅力?所谓”同声相求,同气相应”,也不外如是。
   如果按顺序,下面应该是油铺的打油生涯。在结束古风的故事之前,我觉得有2位必须提一提。1是塌鼻子先生,他和天一老师,都学识渊博,但又非常随和。他数学顶厉害,也写古诗词。曾经读过他的几首鹧鸪天,温厚处、温婉处,即较之当今名家,何尝让得半分?他开了个塌鼻子论坛,很冷清。但里面好东西可真不少。不过对于他的朋友来说,有没有好东西,有多少,并不重要。关键是坛子还开着就好。2是兰舟姑娘,提起她与诗词无关。仅仅是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很久没和她聊诗词、聊世事,有点想她了,呵呵。


3、油哉!油哉!不亦油乎!
   三江油铺是个神秘的地方。
   早就听说油铺的大名。由于地址不好找,我这人又懒,所以一直未能去游玩一把,揩一把油。所以,一直把油铺当成神话中的磨房--那里可以把诗磨成油,诗越好油自然也越好。
   3、4月间常去诗昆的诗词风华。当时真是佳宾如云,学子如云。版主萼绿华、诗与刀、梦烟霏 、城南、如月、草寇等固然都是大腕,微吟无板、独孤食肉兽、紫光、南华帝子、西山寇盗、水村、李子、郢芷、伯昏子、军持。。。等传说中的人物一个接一个的来,各放异彩。一时真是风华无二!
   可以说,到诗昆,大大的开了1回眼界。读到了风格各异的诗词,也从侧面或正面认识不少朋友。获益非浅。当时青衫磊落的《步山谷韵重登快阁》:”重来携酒春将暮,人去阁荒鸟弄晴。古径微苔心向晚,榴花一树眼空明。庙堂已隔天南北,笙笛难平意纵横。却喜澄江千载月,清辉犹记旧时盟” 微吟、食肉兽、城南、紫光、李子。。。等名家围绕着这首诗展开很激烈的讨论!可惜诗昆几经劫难,该主贴、回贴已经找不回来。记得讨论的要点有”古径”、”庙堂”、”笙笛”,”空明”、”微苔”,小到对仗,大至意境,更讨论到古意与新词的问题。城南兄等还转了清韵、六艺等地方的讨论过来。。。林林总总,达8、9页之多!长篇大论我已记不清楚,但我记得向闲兄回的那句:”如此论诗,令人喜煞!”
   如果不去诗昆,也许永远去不了油铺。
   去诗昆不久,1位诗词如天马行空的人引起我极大的兴趣,他就是李子。李子是位有争议的人物,当然,这个争议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诗词。有人拼命想打倒他,也有人给他加油,而他呢,依然李子,更加李子。
   他有首长相思,是这样写:”推太阳,滚太阳,有个神仙屎壳郎,天天干活忙。  从东方,到西方,路好宽呀路好长,云来歇歇凉。”题目是拟儿歌。这手词很大胆,也很浪漫。手段看似幼稚,其实老练。视角看似狭窄,涵盖面却相当大。首先,通读全词,所谓的恶字用得巧妙无比,还有什么字什么词李子不能用?恶人便用得恶字!其次,极富想象力。推、滚两个字很平常,但推滚的是太阳,两个字便闪闪发光起来。读到”有位神仙”,寥寥几个字便勾画出一副庞大简劲的轮廓。原来,在孩子看来,太阳的运动是神仙爷爷控制的!再读到”屎壳郎”,不禁失笑。在孩子眼中,大人们憎恶的”屎壳郎”也可以是神仙!屎壳郎,更觉推、滚二字的贴切。其三,再往深处想想,推、滚二字更是妙不可言:推是太阳的公转,滚呢,是太阳的自转。这个屎壳郎究竟是什么呢?是万有引力?还是普遍存在的规律?接下去的一句也妙,”天天干活忙”。神仙也要干活呀。下半写的是”天天”中的”1天”,这句接不动声色间就把上下片接了起来。下片想象依然丰富。。。这里不多谈,关于李子,檀作文先生有专文,有兴趣的朋友不妨去读读。熊东遨先生这次修订百家诗词评论,其中就有李子的词。怎么评论,目前只能翘首以望的。
   后来才知道李子是油铺的版主。紫光也是。紫光为人宽厚,措辞严谨。他的五律和回贴,我都很喜欢。那次他的《登高》:”欲快凭高意,来寻最上游。松风吹我耳,落叶带云流。一碧渊渊静,千山肃肃秋。方疑人迹杳,清笛下扁舟。”,也引起了争论。我忍不住回了个贴:”起句便高。好诗。前六句都是他心看世界,大得自然之静趣。是时无人无我,不亦快哉。方疑人迹杳,回归我心,如梦之初醒,笛声,扁舟,破梦之物也。清笛下扁舟,好句。方疑,所谓”仁者心动”,前面出世,此时入世,清笛下扁舟,是入世句,有出世味,拟得好。”没想到,他很喜欢这个评论,更以为我是他一位故人!回贴间只言片语,便应承给紫光兄的五律集子做个评论。
   口快未必手快。等到动笔做评,才感觉头大。一是紫光的诗词评论网络驰名,二是他的五律有典故,有法度,字里行间极有分寸、见手段。三是工作时间较紧。断断续续,大概也花了半个月时间,分3次才贴完这个《试解紫光五律》。
   说到诗词评论(批评更贴切,下用批评),我觉得是个值得重视的问题。网络诗坛不乏诗人,高明的也未必逊色古人。读者也多,但认真读的人很少!如果读诗不认真,那么批评(回贴)的质量也就大打折扣。长此以往,所谓的交流也仅仅停留在表层,谈何交流?谈何进步?是因为曲高和寡吗?我看未必。第一,人人有读诗的权利,但没有评诗的义务;第二,批评者的态度如何?价值取向如何?批评者的水平如何?第三,被批评者的涵养如何?常常看到因批评引起的争论,到了后来,完全演变成诗词以外的争吵。往往不欢而散。
   紫光兄这方面是表率。他为人厚道,批评严谨。但批评的时候更多着眼于字词,很少有系统的全面的批评。当然,这与被批评者的水平有关。不过批评方式,我比较欣赏另外一个大家--天台。他的批评有时就象庖丁解牛,从平常处入手,不经意间便豁然而解。可谓妙手妙心皆备。他写的快风十议共两辑,一出手即被转贴各大诗坛,睹之为快,睹之大快,亦是一时盛事。微吟无板的批评也很具特色。我觉得,他的批评最具系统性,也经常能引申到理论的高度。但网络间藏龙卧虎,说到批评好手,亦大有人在。比如前年(去年?)在国学活动的铁树先生,再比如故乡每期的《一瓢集》汇集的批评都是熠熠生辉。只是,与淹没所有论坛的诗词相比,批评就是小星星。
   油铺,也就是传说能把诗榨成油的地方,因为认识了李子和紫光,我也进去狠狠的揩了把油,至今仍然在揩。油铺的批评,比较驳杂。这与油铺的油客有关系,三山五岳的人都有。油铺有个油委会,几乎囊括了当今网络诗坛的高手元老,活跃分子!油委会只有名单,没什么具体的章程。不论男女,一律是mm;又有很多切口,除了mm,还有把同志说成筒子,推荐叫出腿,极好的便亮大腿,七律唤骑驴!所以,初进油铺,觉得掌柜三江更象黑社会老大。今年7月间三峡聚会,一见三江,果然高大魁梧,手粗脸黑!
   当然,三江是好人,且人缘极佳。他自诩”万人迷”,与孟依依并称。似乎也没什么人反对(我不太同意,呵呵)。油铺很宽松,只要是诗都可以贴,也可以随意发言。但反过来,你随意大家都随意,所以有的时候批评(油铺叫砸)相当严厉。
   诗的地位高贵,诗艺更是尊贵。我怎么看都不是个诗人。一到油铺我就心花怒放,在那里,诗就是油,诗人也就是油客。谁没有三两油啊!于是看看,自己不就是个油客么?所以,就在油铺扎下了根,认真的揩起了油。至今还挂着1个”3教9流”的版主和顶着1个”算命先生”的头衔到处招摇赚骗,又不用回去上班,日子快活得很。
   7月由三江作东,请油铺、东楚的朋友到三峡游玩。我也混得一个名额,赶去瞻仰熊东遨、碰壁等大家。大坝雄伟,景色秀丽自不待言,可喜的是能见上大名久闻的熊东遨夫妇、碰壁斋主、潘乐乐父子、苏无名、翟光正、江南雨、金水、听月、凤凰山主、东楚慕容,结识左党成、菁菁、春夜喜雨也很不错,认识赵勤姑娘更是意外之喜!
   碰壁斋主为人洒脱,诗词每有奇气。网络少有可比肩者。苏无名则诗文两能,以《苏子聊斋》称誉网络。想不到的是,在我醉酒的那晚,他就来看望我。同来的还有他美丽的女朋友赵勤。几乎不用猜,我就知道来者就是无名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后来回广州后约定喝酒,因种种事由仍置之空中楼阁。缘分也就是这么无奈!
   自3月起,油铺掀起几次小高潮,但总体不是很顺当。搬过1次铺,也关过2次门。每次关门都比较突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油铺逐渐冷清了下来。在5、6月油铺搬家那段时间,我在诗昆、秋雁等诗坛散心,也看到一些油客相互打听油铺的事情,心里暗暗发笑:原来不只我1个油客惦记揩油事业!北极狼獾发过牢骚,城南则说过1句比较经典的话:短信问之(三江),总是一默!呵呵,我也尝试在诗昆给三江发消息,可系统告诉我:对方信箱已满!这时候我知道了,里面至少有城南的1条!    铺子大约搬了1个月,油铺重开。在这期间,我拿油铺诸子的名字来”说文解字”,涮了他们1把。如果用油铺的切口来说,那是狠狠的刮他们1把油,无1漏网。其实,没有1个ID会无缘无故而来,里面或有典故,或有故事,或是1时心情。有时候,对着1个ID展开联想,也是件有趣的事情。比如,楚山布衣这个ID,首先,以布衣自命,筋骨便硬。但放眼天下,布衣何其之多?加楚山两字,便有非泛泛之流的意思。再看楚山而非楚水,这是有分别的。水性圆融而善下,山性挺拔而傲上,自有不甘平凡之意。再说这个楚字,可以做荆楚解,也可以做惟楚有才解。而楚山这个词也有来历。经过这样分析,潘乐乐兄的性格甚至际遇不都可以揣测一二?
   说到这,索性再说两个人。1位是军持,军持横空出世,很快跻身各大诗坛的“名人榜”。在油铺,曾经有个有趣的插曲——大概是1个回贴引起1个问题:军持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大家猜测了1段时间,最后还是军持公开了答案,是瓶子!庙里供奉的瓶子。其实,这个答案我应该知道。因为我很喜欢佛教,她是最慈悲、最勇敢的宗教。多年前,我曾在静安寺的佛祖像的侧边,泪流满面,不能自己。那瞬间,我感觉回到了“家”。。。所以,很喜欢读到与佛教有关的诗。以前在中国1号网(七风诗社)结识了1位年轻的女居士悟空,她后来去了1个佛教诗坛做了主持,还给我发过信息。她的诗不算好,那个坛子没什么高手,但去了总能放松1下。还有菊斋有位微云姑娘,前段时间也去了1个佛教诗坛,当得知这个消息,颇有些为她高兴。当今诗坛,能诗者固然比比皆是,但与佛教有些渊源的高手却不多。远行客就是1个,也就是我这段想说的另1个人。“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那么人的故乡在哪里呢?禅宗苦苦寻求的不就这个“精神故乡”么?有意思的是,第1次知道远行客,也是在故乡!他那个集子我已不记得名字,但内容大概还记得。求学、失学那段波澜壮阔,令人扼腕。但最令我荡气回肠的却是感佛、求佛、游历、成婚、有悟那段。多多少少读到自己少年和现在的影子!怎能不悲喜莫名呢。后来他又发了1篇《江水如有应》,也有类似的章节。说好的人很多,如果让我来评,我觉得4个字就够了:悲喜交集。
   7月三峡诗会,油铺着实热闹了1番。热闹之后,冷落至今。若按油委名单,其厚度当居网络诗坛之首。只是,名单里面大多挂个虚名,如黄鹤楼之鹤,千载不见一回。也许有人会觉得三江浪费资源。不会把握机会。其实,这是三江睿智之处,也可以说是见惯荣悴所然。三江曾主持过新浪的千家诗,号称子弟近万。如今也烟消云散,虽然还挂着他的名字,但仅仅是1个虚名。我甚至猜测,油铺当初成立的时候,定也热闹非凡。其盛况未必逊色于光明顶、诗昆最鼎盛的时候!
   我也曾经打理过1个很大的社区,更管理过12个跟菊斋清谈这样规模的聊天室。所以,我觉得油铺目前的状况很正常,自然而然最好!正如前面提到的塌鼻子论坛一样,还开着就好,关了呢,也没办法。论坛,只是提供一个聚聚的地方,地方没了,情谊不是还在吗?


4、于我命中无大事,关心雪后有梅花
   很喜欢三生的这句诗。读这句诗,就象看到1名得道高僧,站在悬崖前缅怀当初那位白衣飘飘的女子。也让我想起”一日不度尽众生,则一日不成佛”的大慈大悲。总之,很喜欢这句诗的态度。
   诗有可解、可不解、不可解。如李义山的《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自唐宋以降,诸家解读竟达50多种。有从乐曲入手,也有从乐器入手,更有从人名入手;有云悼亡,有云忧国,有云自伤,更有云别离。。。歧义之大之众,不也是一段佳话。
   象”于我命中无大事,关心雪后有梅花”这样的诗句,我宁愿保留各种联想,也不愿强行作解。做诗词批评,保全诗的意境美是个大的前提。反复揣摩字句,无非是索求诗的意境。如能把握意境,则诗已成功解读大半。剩下的事情就是铺排字句了。如果把握不了,不如抽离诗词,直云感观。或干脆不评,保留那份喜欢不就很好?如《锦瑟》,我最欣赏陆次云所评:”义山晚唐佳手,佳莫佳于此矣。意致迷离,在可解不可解之间,于初、盛诸家中得未曾有。三楚精神,笔端独得。”
   在这里,我觉得梦烟霏的七律,细缠绵,颇有义山格调。或者说,梦烟霏有意无意间仿效义山风范?梦烟霏和诗与刀曾在诗昆唱和《无题》,达20余首。诗与刀所作锋芒所指,皆近世时事,解读不难。梦烟霏所作,曲折有致,寄喻迷离,的有义山味道。诗与刀亲自操刀,逐首为梦作作评。虽皆作政治诗解,亦有板有眼。梦烟霏也笑而不言。既不言是也不言非。也算是一时美事。除了无题系列,梦烟霏更作过系列七律,均撷取诗中二字为题,诗也在可解不可解之间。不亦义山手法?
   网络诸家,擅七律者大有其人。据我所知,有伯昏子、熊东遨(酒石风雨)、潘乐乐(楚山布衣)、青衫磊落、无以为名、梦烟霏、落草堂主、向闲、一得愚生、诗与刀。。。等等。其中,熊东遨固然风流蕴藉,伯昏子、落草堂主亦典事娴熟,沉郁工整;潘乐乐、青衫磊落、诗与刀或慷慨,或激越,愈见大气;一得愚生深情,向闲温厚,无以为名闲逸。
   论五律,紫光法度严谨,能放能收,总守得住自己。堪称表率;五七绝好手有三江有月、西部小王、江湖渔翁;论词,则好手如云,如天涯,如小梅窗,如月依然,如文森,如以落花风雨人淡如菊为首的菊斋诸子,如城南如月,如夏双刃,如北极狼獾,实在太多太多。。。词曲皆能当数种桃道人;特考究工力的古风无论怎么数,都不能漏了莼鲈归客、嘘堂、远行客、胡僧。古近兼修的高手有天吴天青,还有后起之秀如披云、殊同,还有好多堂主:寤堂、拙堂、乐堂,书生霸王;律绝小令长调样样出色的有孟依依、熊东遨、贺兰雪、萼绿华、石人山、添雪斋;而全面开花的有碰壁斋主、南华帝子、军持、陶短房。天台、微吟无板则慧眼好手兼备,亦属异数。
   上面2段,写出1身大汗。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好在是”我手写我心”,不就1个贴子?想想才有些踏实。不过,错漏实在难免。比如光明顶诸子都是名声在外,电饭锅等人更是久仰大名。除了我曾评过诗词的兰穗儿,别人很少有实质的接触,所以不敢胡乱”栽赃”。再如在抱香斋结识的好朋友安宁狂生,论诗词、性格都是典型人物。。。只好以后再说了。


   相逢徒自悲,相逢徒自喜。或在同梦时,或在同梦里。
   与诸位同一大梦,感觉很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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