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的故事”与教师的专业成长

 

“铅笔故事”给语文教师的启示

  文   听雨

     特级教师窦桂梅给我们教师讲了一个“铅笔的故事”：教师要成为最好的铅笔，第一，不要盲目自由，要允许自己被一只手握住；第二，必须经历刀削的疼痛；第三，要承认所犯的任何错误，并且勇于改正它；第四，最重要的部分在里面；第五，在任何地方，都必须留下痕迹，不管什么状态，必须写下去。这是我在《教师月刊》上一篇文章《课堂：窦桂梅的教育根据地》里读到的，久久不忘，让我思索和感动。

    这是一个极其形象的比喻，把一个教师的成长过程比作一个“铅笔的故事”，既通俗易懂，又形象生动。窦桂梅真的不愧为一位语文老师，总是把一些道理说的贴切，讲的通透，听的明白。

    这个比喻中，说出教师成长，要有外部环境，更要有内在自身的发展的动力。内因、外因都具备，事物还愁不能向前发展吗？它们是辩证的，也是相互联系和变化的。“一只手握住”这是方向，这是教师专业成长的土壤和天空。她说：“在任何团队，我们都要做这样的铅笔，要允许一只大手握住你，指导你书写生命的意义。”这只大手所指引的，是一个团队，一个群体必须要共同学习，有共同的发展目标，否则这个团队、这个群体难免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我的理解是，这只大手，并非指向教育主管部门、整个教育气候，而是与教师本人同呼吸共命运的学校教师群体。

    这样说来一个教师落在一所好学校、好团队，那是多么地幸运和重要啊。我身边就有这样的一个例子。一位年轻的女教师，三十出头，正是专业发展关键期。前年她被县城招考教师录用，现在一所师范附小任教。公开课、晒课、县市级教研活动、名师工作室活动等应有尽有，她的出镜率特高。相比于原先的镇小学，她是幸运的，那里有特级教师和教研团队的引领与打造，不需要几年，她会被这只大手打造为“名师”。若是还在乡镇，她肯定没有发展这样快速，这是肯定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是这个意思。

    在窦桂梅的语境中，这个“大手”也可以转化为另一个意象：大树。因为清华附小被窦桂梅整合成一个那样好的团队，她确实把清华附小视为一棵大树。她曾经就打趣地说：“干嘛不抱着附小这棵大树，在上面筑起自己的爱巢，再生上一窝小喜鹊，多有意思呀！”如果说一所学校就是一棵大树，青葱、阳光、有朝气、有生命力的大树，对于生长在上面的麻雀、喜鹊、斑鸠等，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家，它们是多么需要，也是多么惬意啊！从某些方面来说，一所学校是一个原生态，一所学校是一方池塘；一所学校是一棵大树。教育天空明净、清新，有赖于这样的原生态存在，小鸟需要它们，教师成长更是离不开它们。

    极其有趣的是，窦桂梅对教师发展内因做了非常详实的论证。“刀削的疼痛”“要承认所犯的任何错误，并且勇于改正它”“最重要的部分在里面”“在任何地方，都必须留下痕迹，不管什么状态，必须写下去”----也就是后四项铅笔所做的，其实说的都是一个教师内在的发展与变化。外因是条件，内因才是根本，这样的道理同样适用于教师的专业发展。一句话：教师的成长需要专业自觉和理论自觉。窦桂梅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这个道理。窦桂梅从出道一直到现在担任清华附小校长，她一直站在自己的语文课堂上，她一直坚持上公开课，也一直在坚持阅读写作，在她身上，我们不难看到一个优秀教师成长的轨迹，可以看到一个优秀教师如何从优秀走向卓越。

    窦桂梅有着这样的名言：一年不学习，自己知道；两年不学习，同事知道；三年不学习，学生知道。学习起来的教师就是不一样啊。看来对于教师而言，“不进则退，小进亦退”，到了“非进不可”的地步。在求学求教的道路上，不可能一帆风顺，肯定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甚至有着“刀削的疼痛”；还可能走弯路，甚至会失败，“要承认所犯的任何错误，并且勇于改正它”，有了这样自我批判精神，就会把真理与自己拉近距离。这样的反省品质对于一个教师成长是多么地重要！窦桂梅最近对自己的反省是：我以前做特级教师的时候，到各地去讲学，再发点文章，天天高兴得很，洋洋得意的，再出点书，弄点教学实录、小随笔。今天回头去看，那不就是教学大全和千字文么，就是一个女人的一点感受。我今天的看法变了，觉得必须重点思考教育的核心问题，所以不轻易发表观点和看法了。

    我们知道，“一支铅笔”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书写，因为书写，铅笔找到了它“销蚀”的价值。可以这样说，铅笔的生命在于它留下一丝一缕的“痕迹”中。“在任何地方，都必须留下痕迹，不管什么状态，必须写下去。”，窦桂梅没有忘记强调一个名师成功的诀窍：要有自己的理性思考。思考对人的发展与成长是多么需要啊！于永正老先生在《教海漫记》代序言里写了一篇极其精彩的文章《崇拜思考》。里面有个例子：现代物理学奠基者卢瑟福，一天深夜，发现一个学生在做实验，便问：“上午干什么了？”答：“做实验。”“下午呢？”“做实验。”“晚上呢？”“做实验。”卢瑟福斥责道：“你一天到晚都在做实验，什么时间用于思考？”勤奋的学生竟然遭到了斥责！文章说，卢瑟福对思考“极其崇拜”。

    英国凯恩斯在《成功的潜质》一文中有一句精彩话语：“我看见水壶开了，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跳起来；马歇尔也看见水壶开了，却悄悄地坐下来，造了一部蒸汽机。”这句话想象地告诉我们，平凡人和不平凡人的区别仅仅在于---或者说主要在于-----一个不善于思考，一个则善于思考。写作，带来更多更好的理性思考，对于一个教师而言，应当是拿起手中笔，记录教育教学中的点点滴滴。让思考顺理成章，让思考条理化，让自己在思考中走向成熟，在铅笔书写的“痕迹”中找到教育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