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圣陶不教孩子作文

贾志敏

上个世纪90年代中，我去北京参加一个经验交流会。巧的是，叶圣陶的长子叶至善和我同住一楼。

一天晚上，我邀请叶至善到我房间小坐。闲谈时，我请他介绍叶老是怎样教他作文的。他说：“不教的。”我感到奇怪，叶老是个作家、编辑，又是个教育家，十分重视对孩子的启蒙教育，怎么可能“不教”自己的孩子作文呢？

叶至善见我有些疑惑，便说：“我父亲这么做，到底是算‘教’还是‘不教’？”

原来，叶老从不给孩子教授作文入门、写作方法之类的东西。他仅要求其子女每天读些书。至于读什么，任凭自己选择。叶老还要求其子女每天“写一点”。至于写什么也不加限制。

纳凉时，叶老让孩子把当天写的东西朗读给他听。叶老倾听时，不轻易说“写得好”或“写得不好”的话，比较多的是“我懂了”和“我不懂”。如若叶老说：“这是什么意思呀？我不懂。”其子女就得调遣词句或重新组织句子，尽力让父亲听得明白。直至叶老说“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懂了”时，再读下去。

介绍到这里，叶至善问我：“父亲这么做，算不算在教我作文？反正，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学会作文的。”

听叶至善这么一说，我颇受启发。

孩子学写作文必须让其大量阅读。读书是基础，是积累；学写作文还必须每天“写一点”。写好之后，要多读，多改。“文章不厌百回改”。修改的过程，就是修正思想的过程。久而久之，自然会写作文了。

叶老这样教子作文，值得称颂和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