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刘林波：心愿
芹将吸过水的棉棒在母亲干瘪的嘴唇上涂了涂。扔棉棒的时候，她忽然发现母亲的手微微动了动。
芹惊喜地叫醒了趴在病床边打盹的哥哥勇。勇定了定神，探下身子抚着母亲的手，轻轻地连连呼唤，试探着问，“妈，你有心事？”母亲缓缓伸出了食指。
看懂母亲的示意后，勇就坐到板凳上怔了起来。芹说，妈还是那块心病吧。勇重重地 “嗯”了一声。
其实，几天来勇就注意到了母亲脸，那表情很复杂，让他心里刀割一样痛。他甚至渴望母亲能很快糊涂起来，忘记尘世的一切。医生说她最多能坚持两天，但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母亲很执着，依旧用微弱的呼吸支撑着她的生命。她很清醒，她一定要等到孙子刚。刚是她唯一的孙子，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刚也把奶奶当世上最亲的人。
芹从外边领回来一个年轻人，跟刚象极了。他一进门就跪到了母亲身边，很动情地：奶奶，我是你的宝贝刚啊，奶奶，你快看啊，这是我给您买的……
“馊主意”。看着无动于衷的母亲，勇训训斥着妹妹芹。猛然间他泪雨滂沱。
又是一夜痛苦的煎熬，母亲终于迎来了又一个阳光下的世界，但她身子已开始挣扎。勇对芹说，要不你去给妈说了吧，妈最听你的。芹说，谁忍心让妈带着遗憾离开？我不说你说。两个人都沉默了。谁也拿不出好办法。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是遥远的天城来的。一个大个子军人。
军人说，刚是我们的好战友，更是我们的好兄弟。刚生前曾经说过，他想在入伍后的第403天回到家看奶奶，那天是奶奶的81岁生日。他和奶奶约好了，还要送给她最珍贵的礼物。
军人走到奶奶身前，军姿如柱，敬礼――
“奶奶，武警消防战士陈刚向您老致敬！”
声音低沉，铿锵有力。
母亲惭惭平静下来了，很安详去了。
勇拉开窗帘，夕阳正好斜斜地扑了进来，映得小屋一片光辉。此时，他的眼前浮现出一片火红，一个个军人正奋勇向前……
【卧虎点评】
《心愿》文字不多，却很动人。何也？在于悬念的设置中所饱含的深情。
建议《心愿》寄人民公安报副刊。
主题词：悬念设置中饱含的深情
2016-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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