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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名家词之三十八 王昶《琴画楼词》(六)

琐窗寒·题龚半千山水。半千有绝句云:毕竟山家气味清,竹床安稳几宽平。风多阁上无灯烛,瀑水中宵似月明。半千明贤本崑山人,国初常居白下。

友结东堂,(半千与山东孔东堂尚任友善没后料理时画皆得其力)画宗北苑,天然高胜。一奁遗墨,常有霏微岚影。正盈盈、夏日初长,瀑泉翻作冰箱冷。待秋来、更转银湾,(自记夏杪作)远泻栖霞高顶。

清迥。苍苔径。见落叶先飘,是无人境。幽溪断阜,谁试此中风景。况如今香草俱荒,(半千有香草堂诗)山家气味又谁省。想夜深、竹密风多,禅心还独静。

 

催雪·长沙小除夜有寄

石炭凝红,银樽湛绿,又是小除时节。看屐齿春泥,墙腰霁雪。不似燕山风景,谁伴取、寒窗还仳别。怱怱灯火,凄凄弦管,旅怀难说。

愁绝。最萧屑。记咏絮传柑,博山同爇。恁蕉萃天涯,丁香空结。雁过潇湘也,更难望京华云千叠。须盼到、堤柳微黄,小巷才停征辙。

 

数花风·辛亥春,过西坪宿,明日为谷雨,而桃李已谢,风景萧然。

楝花开处,陇外黄云千顷。满篝似慰老农请。竹屋清烟几缕,山厨烟暝。好乞取、半盘香饼。

昔年曾记,最爱粉墙帘影。秋千笑语还相应。此景而今何处,柳稀人静。料独有、鸣鸠知省。

 

西江月·题程荆南松寥山馆集

诗卷惯吟樊榭,家居却对松寥。湘烟楚雨更迢迢,坐爱溪山清晓。

一自吴笺移赠,十年梦断魂销。种花常忆旧风标。谁识玉楼先召。

又·元夕独坐

雪影未消鸳瓦,月明斜上鸡窗。少年情思未全降。曾遍花街柳巷。

几处柑传罗帕,谁家香炷莲幢。老来清坐伴残釭。爱听邻钟微撞。

 

霓裳中序第一·停空镜予在关中得之,镜铭云:鍊形神冶莹质良工如珠出匣,似月停空,当眉写翠,对脸传红,绮窗绣櫎,俱函景中。凡三十二字在篆隸之间,当似兰成词意,有谓蜀后主所作,殆未必然。但铸非一次,辗转传摹,故其间字画少有异耳。

菱花光似雪。误说蜀宫妆阁设。惯伴钿箱脂碟。镌得芳华,词秾意密。旧情难说。想现影、双双清徹。可记取、塗黄傅粉,圆印比明月。

应出。庾郎词笔。只鼓橐、良工频易。霓裳桂露曾湿。绣纩何存,玉轮未阙。胜姻归往劫。非杜宇、题红已灭。婵娟好、乐昌如见,揽袂定呜咽。

 

小重山·题储玉函花屿填词卷

屈曲屏山晚寂寥。石床闲选韵、舔仙毫。茶烟鬓影自推敲。凭谁谱,拟付紫鸾箫。

翠袖按红幺。诗人犹未老、燕莺娇。风怀哂我已全消。香灯里,吟坐对团蕉。

 

一萼红·题九九消寒图

此图始于宋代,画梅一枝,上有空白八十一蕊,法以长至日晓起,挂妆台左,取胭脂片点唇后,则如一点于蕊中,迄春分尽。凡八十一日,则寒消春满,红梅烂然,与窗外梅花,隐隐相对,故为九九消寒图。明弘治年间,秦藩青阳子刻在兰州,岁久渐泐,吴中女士吴楚霞等重刻此图,且各系七言一绝,真闺襜佳话也。

展吴绡。见南枝绽雪,珠蕊发春朝。粉蝶谁知,翠禽欲语,罗浮远梦初销。胭脂匣、妆台乍启,将玉指、微注小樱桃。爆竹声中,传柑节里,日日亲描。

惆怅西秦遥远,但研朱滴翠画笔谁调。云鬓梳成,银鬟理罢,重摹韵事偏饶。更相约、瑶京仙侣,霑香麝、揎袖染织豪。留得岁寒风景,常对眉梢。

 

击梧桐·葵丑初冬舟过玉峰,题叶书城绣词草。明叶文庄公盛曾孙女文敏公方霭侄女也,吾邑王编修素岩以骈体序之。

半茧今何在。(半茧为玉峰文敏园陈其年有赋)留一卷、犹伴青箱黄奶。柳絮深闺早,同姊妹、终是谢家风采。小窗望月,更写柔情如画。多少销魂地,喜吟罢尚有,解人能解。苦忆当年,东家俊侣,已似明妃远嫁。肠断书频寄,风雪路、薄命偏归紫塞。(书城与同里周青禽相善后流落北方以没)那及故乡,安稳熏香,擘锦剩、绿窗旧话。又词林、色丝幼妇,题句潇洒。

 

国香慢·夜来香

铜雀台荒。叹灵芸久逝,(薛灵芸一字夜来)犹剩芬芳。依稀楚兰凝绿,珠露微瀼。正值新荷出水,生香处、月上回廊。晚凉云鬓亸,数朵拈来,好助残妆。

罗帏风渐逗,想双鬟堕枕,插满钗梁。银丝开遍,此际真伴荀郎。回忆少年情事,今赢得、佛火禅床。何人再同梦,待与素馨,并供西窗。

 

百字令·重过修竹吾庐,其前本有咏月亭,今圮。庐额亦素岩编修隸书尚存

吾庐三径,是玉堂、当日曾题翰墨。菡萏生香花半顷,更有筼筜翠滴。往事全非,前尘空省,都化秋芜碧。月亭久圮,此间犹挂遗迹。

相间豆架瓜棚,浅沙流宿雨,难停游屐。少欲乞浆滋舌本,不见松炉芳溢。鸠杖枝轻,蝉纱袖冷,兼恐新凉逼。草堂資乏,谁为好事重葺。

 

曲游春·访张幻花先生旧居诸胜,先生自华亭移居吾里,釐为十景,见青浦诗传中。殁后三十馀载,子孙零落,十景分与比邻。同人携酒过风漪草堂,有残荷数十本,馀地则皆属之市贾所居。感而赋之。

白发人重到,认陂塘三亩,鸥鹭来往。憔悴残荷,共风梳露浥,蒹葭萧爽。好景谁知赏。齐归与、蛩吟蝉唱。看几番、挂壁蜗涎,尽染画屏书幌。

此外亭台下上。又零落芸签,都付宿莽。记得从前,有清流相访,题襟撰杖。仿佛柴桑巷。今剩得、蘋花败舫。苦将诗卷重开,旧游难忘。

 

木兰花慢·访江橙里西碛幽房

西碛在邓尉濒湖处,明李长蘅欲作六浮阁未成,而先为图以志之者。橙里置山房,仅三十年,今访之,竟无能指其处,蓋又为山农所占矣。其南即腾啸台,石壁皆废,但存湖南精舍扁,为明僧德清所题,缪修撰彤八分书之。南望渔洋法华诸山,萦青环翠于风帆沙鸟间,而久无游客,所谓吾笑吴人不好事,更可感也。

望澄波烟水,翠嶂远,遍西南。侭坞曲村回,峰悬径仄,香雪重岚。曾闻竹西词客,结茅茨、数架俯沈潭。喜带竹炉茶灶,并携筇杖蒿簪。

何堪。过眼似优昙。往事与谁参。但传说檀园,六浮未作,空记崇岩。画图久经零落,任樵兄、渔弟作丛谭。剩有临湖石壁,法书犹染柔蓝。

 

酹江月·家鄂舟将返南浔袖出新词见示吟讽之馀念其吴越薄游心情寥落殊黯然也。

两番过我,恁怱怱、空向荒斋留宿。落魄江湖知尤甚,谁省生涯茕独。袖里长笺,灯前小令,石帚真堪续。寒宵雅集,一樽共到醽醁。(时衢州戴金溪在坐)自愁卧病经秋,茶烟药裹,枉撰归田录。残雪孤篷还相送,闻少杜陵茅屋。乞米无从,牵萝有恨,(时寓居外家)难尽愁千斛。春来且约,清游同饮山渌。(予将有遒场青弁之游)

 

步月·梅村为弇州子士骐故居亦即弇园遗址,吴祭酒复作乐志堂、梅花庵、嫣雪楼、鹿樵溪、舍愷亭诸胜。秋日往访,则頹垣断礎,仅有存者裔孙履文出遗像见示,感而赋之。

承露盘空,临春阁圮,前尘多少荒凉。不堪故里,本已历沧桑。指瘦榿、霜高少叶,认残梅、雪尽犹苍。空传说,水天闲话,彩笔重宫坊。

茫茫。玉京去,湘弦留怨曲,肠断清商。尚馀遗挂,不似在岩廊。溯萧史、魂销北地,念家山、泪尽南唐。伤心处,一樽重为炷名香。

 

双头莲·题王弇州虎丘观月图,同游者为钱罄室而张君度图之

归自潇湘,便桐帽棕鞋,山塘游赏。绿阴荐爽。澄霄外渐见,婵娟既望。菰庐小友偕来,对花宫云幛。郎当响。鹤涧微行,不藉徵歌传唱。

层层塔影横斜,爱茶樯酒市,残灯犹上。清幽谁状。但凭取妙墨,纤毫相仿。回忆经阁祇林,(皆弇图内名胜)叹名园宿莽。喜萧斋,一幅轻绡,千秋神往。

 

孤鸾·昙阳仙子祠

灵旗香火。是小阁伶仃,仙姝婀娜。夙世尘缘罢,事验三生果。风前六铢衣薄,尚依依,鬓云偏左。应与西池南鹤,待平分仙座。

记琅琊小传曾亲作。想稽首飞鸾,宛同萨埵。竟趁飙车去,见画图流播。落花久经梦断,又临川、误传珠唾。试看名贤往昔,著诗篇唱和。

 

露华·题娄江闺秀陆琳牡丹

调脂杀粉。是传得闺襜,纤玉亲运。零落繁华,偏许鼠姑独趁。重重姹紫嫣红,不使韶光易尽。闲窗启,翠毫拈来,还写妆影。

春残尚剩春信。与芍药将离,缘阶相引。浓艳几枝,谁似徐家风韵。定知描罢吴绡,罗袖泪痕偷揾。娄水曲,何繇并泻幽恨。

 

百字令·竹垞太史客津门时,曾倩曹秋厓画竹垞图长卷。李武曾高澹人诸君咸有和作,伯元阁学令工临之。属予追和,携至鸳湖道中,为填此解。

鸳湖放棹,正春残、两岸杨花漂泊。一卷生绡重画取,仿佛前贤栖托。茆屋弯环,莲漪澹沱,空负幽居乐。潞河羁旅,潮生还看潮落。

料得投老归来,丛篁影里,昔雨同弦酌。记向竹西频话旧,惆怅苔荒井幕。耆硕凋零,云礽衰谢,喜更开丘壑。他时过访,青鞋还踏篱角。

 

绿意·骆佩香画白芍药小幀见赠

横斜小朵。是沉香别种,初放瑶圃。似有幽芬,隐隐生来,不到闹红深处。丰台春杪曾游赏,也谁见、者般眉妩。想爱陪、萼绿妆楼,懒把胭脂轻注。

坐对远山浮玉,晓窗凉似水,仙管容与。扫尽铅华,自写孤标,谁分莺歌蝶舞。采兰人去寻芳径,只留伴、生绡翠缕。知良宵、月冷风凄,芳泪频霑清露。

 

远朝归·岁云暮矣,倪米楼自钱塘来访,留宿村庄,剪灯话旧,所谓风雨鸡鸣不觉悲喜交集者也

鸦阵啼寒,正催作、残年雪意。桥横疏柳,不分仙舟来檥。相看一笑,还带西泠风味,长檠底。诉分携两载,旧侣天际。

犹忆尘软东华,在小阁平津,新词频递。云林憔悴,重话吴城楚水。老夫况病,料此后、围炉能几。情难已。劝住到、玉梅风细。

 

金缕曲·题汪对琴松溪渔唱卷松溪在歙县蓋以其故山之思也

小舫停波面。正秋深、柳丝如缕,蘋花似霰。仿佛松明溪下路,兼有竹寮梧院。空记得、韶年曾见。久别黄山清梦杳,杖仙毫、一一描东绢。看楼榭,隔云巘。

羡君本是南都彦。但微吟侧帽,鬓华霜泫。久识临川工述德,况有双芝葱蒨。更频进南陔兰膳。花月小秦淮一曲,数主持、风雅推专擅。休重忆,故林远。

 

湘月·乐圃夜宿圃自宋元符中朱长文居其胜。详见吴郡志诸书。屡经易主扁额尚存,池亭犹旧,而当时所营十景,松檜藤竹之盛无一存者。近为秋帆制军购得。地在宅南,将为他年归老计。不意病殁楚中,归丧于此。嘉庆戊午初夏予宿圃中,俯仰陈迹留题于壁。

方池碧涨,是元符前喆,退隐亲搆。往事前尘,步屧处,花砌苔阑依旧。短彴三层,虚窗四面,更入名人手。坊通履道,暮年定可相守。

谁知露电功名,笳箫归日,空对停貍首。却倚阑干,新雨过、荷芰田田如绣。璧月犹圆,卿云已堕,怅望浇杯酒。今宵一枕,梦魂犹绕书薮。

 

霜天晓角·孙鑑之以秋山话雨小册索题

秋岚如沫。暮雨连松竹。闲倩练祁俊侣,(为嘉定张农闻作)拈筠管,写僧屋。

此间三友足。酒香兼茶熟。几许巴山清话,小窗里,剪残烛。

 

青衫湿·题女史汪畹玉画扇

秋兰零落芳魂杳。谁赋楚词招。一枝斜倚,分明凄怨,露冷香销。

些些渲染,黄添鞠蕊,红晕梅梢。携来便面,画眉窗底,仿佛纤毫。

 

浣溪沙

带得馀杭玉屑来。(酒名)纱窗团扇共衔杯。捲帘燕子正双归。

斜日有花开白萼,断云无雨润黄梅。西山隐隐听轻雷。

 

扫花游·己未九日,同张翼庭钱同人从孙绎如游横云并佘山,知止山庄。回船月朗,因共填此解。

雨疏风细,是作出重阳,登高时候。已招胜偶。放扁舟穿过,断蒲衰柳。路指横云,苦被云遮翠岫。登冈阜。恁绿野平泉,多剩荒甃。

东去访笤帚。喜金粟初残,玉蓉如绣。高风难又。叹词场诗座,早归乌有。兰棹才移,忽见银蟾影瘦。同斟酒。祇孤负、持螯左手。

 

雪狮儿·吴江郭祥伯于友人得蠹书一纸,空处皆作蝶形,鬚翅连蜷,宛如粉墨。装成小册,属予纪之。

漆园醒后,无踪谁识,画衣犹润。蠹简残来,剩有佛龛能认。柳娇花嫩。似未减、黏香傅粉。宛春日,罗帏开处。避风斜趁。

脈望休嫌太忍。恁零星馀纸,转增丰韵。展向书窗,不怕圆睛偷进。装成小本。侭销得、佳人馀恨。凭配准。再剪祝英台近。

 

玉京秋·庚申八月二十日敷文书院讲德斋前桂花盛开,与邵升泰吴梅梁李光甫坐花下,夜半而散。

秋香馥。桂花著新露,正开金粟。风回小扇,凉生单縠。晚集萧斋俊侣,爱银蟾、休剪银烛。幽情足。呼来冰碗,共倾芳醁。

连日编珠缀玉。定无愁、青袍立鹄。况此宵、梧阴闲聚,茶铛棋局。赋楚吟商,算好景、仍似西窗夜读。寒蛩促。终逊后堂丝竹。

 

西江月

柳圃时闻犬吠,莎阶已绝蛩鸣。西风落叶上衣棱。陡觉薄棉衫冷。

横卷已收黄鹤,长笺犹看青藤。明蟾如到小窗棂,不怕书斋秋瞑。

 

绮罗香·清风阁同人祭太鸿徵君

雉堞连云,虹阑印水,香火又开禅宇。见说词人,零落尚馀桑生。刻商羽、旧谱犹存,问云礽、故庐何处。算朝来、留伴涪翁,小窗相对尚应许。

往时况有莺侣。还践双栖约,松龛移住。贝叶蒲团,胜似孤坟秋雨。从此溯、北郭清风,也不羡、西溪古渡。还须向、桂魄梅魂,瓣香陈绿醑。

 

霜天晓角·题溪山秋霁图

泉枯木落。翠壁清如削。人在断桥深处,知倚杖,晓行乐。

林壑耽寂寞。草堂隐丛薄。欲写空山幽致,琴可抱,倩菱角。

 

声声慢·为张金冶题红椒山馆长卷

只谈风月,宜著山岩,卷中雅兴谁同。家在城西,名园水石玲珑。鹤沙旧迹已渺,剩后贤、小置房栊。山馆外,有竹凝烟绿,椒缀霜红。

应是名如萼绿,恁宫花苑柳,不爱春丛。领略清秋,偏耽茗碗诗筒。忆曾携筇过访,眺云林、塔影重重。甚时再点书灯,还听夜钟。

 

清平乐·题陶宁求红豆相思卷

无人采撷。留伴闲枝叶。只待同心双綰结。领取相思亲切。

绛云楼阁消沉。东禅旧巷谁寻。好与红儿记曲,蜡珠垂处微吟。

 

探春慢·净绿楼联句

幺鸟穿林,疏蝉抱叶,人在翠云深处。(德甫)拂地帘低,铺池荷小,销尽人间烦暑。(宁求)筛乱斜阳影,被一径、檀栾遮住。(德)水窗占得风多,细香吹上诗句。(宁)俯仰偏愁日暮。记白袷乌纱,东华尘土。(德)棐几横琴,石阑点笔,且领此中幽趣。(宁)一榻追凉好,华胥引、梦魂飞去。(德)唤醒芭蕉,绿天几点疏雨。(宁)

 

三姝媚·孙云凤及妹云鹤,孙令宜女。有春草闲房侣松轩两词集。取法南宋,风韵萧然,而所适皆不偶,故多幽怨语。其第三妹□□亦能词,犹是匏瓜无匹也。令宜为予辛未礼闱取士,官至四川按察使,归卒钱塘。许周生以其词见示,琢此题之,使留心彤管者共知怜惜云。

三珠谁得似。想风月湖山,深闺连理。滴粉搓酥,向西泠并作,扫眉才子。减字偷声,近稍播、茶樯酒市。岂料前生,五角六张红丝误系。

常向篷窗憔悴。羡徐悱多情,秦嘉上计。咏雪中庭,又孤鸾独舞,季兰小妹。镜约荒凉,只恐老、青裙缟袂。应付蜀鹃诉怨,夜啼清泪。(第三女令宜按察蜀中时所生)

 

瑶华慢·山矾本名?花,取其叶和以矾,染绢则嫩黄色极佳,故山谷更以山矾名之。南海普陀此花最夥,梵语小白花也。蒲褐山房池上忽见此花高四五尺许,幽素香洁,蓋吴中所少。

水仙久谢,梅叶初垂,又轻花点点。兰埼竹坞,春已去、常有异香掩冉。涪翁使在便唤作、弟兄何忝。正香光欲证庄严,尤喜风回曲槛。

芳根本出海南,常润拥慈云,遥对潋滟。品占雪月,更何论、缣素嫩黄能染。优昙散尽,却好配、旃檀闲澹。当不灭春桂微芬,吹上书床铅椠。(本草云:有草本山矾一名,春桂能辟书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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