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千年古刹潭柘寺(3)

 

北京西山千年古刹潭柘寺

 

（3）

 

   梨树院不在潭柘寺的中轴线上，并不引人注意，又有一道高墙相隔，所以很少有香客游人造访，故而非常清静。走进圆形的拱门，左有一棵十分繁茂的柘树，右有一丛碧玉般的青竹，迎面是盛开的紫薇，和高大的挂着红色果实的玉兰树，墙上则铺满了爬山虎。

   登上几级台阶就是梨树院的园门，门上贴着“游人止步”的告示。我仍然忍不住轻轻地推开那两扇虚掩着的院门，轻轻地迈进院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几棵果实累累的梨树。据说，这些梨树都有百年以上的历史，至今仍然枝繁叶茂，春花如雪，秋实满树。院子里安静极了，仔细环顾，才发现花架下面坐着一个人。我赶紧上前与他打招呼，礼貌地聊起这梨花院的过往与现今来。这才得知，我们曾经住过的梨树院，早已不对外开放了。

   梨树院的建筑以佛楼为中心，成一座四合院的形式。佛楼为明清风格两层硬山建筑，坐北朝南，原名旃檀佛楼，始为供奉外国名贵檀香木雕刻的释迦牟尼立身佛像而建，康熙还曾经为佛楼题匾撰联。后来，渐渐添加厢房、倒座儿，变身四合院，慢慢地又改作为寺内高等僧人吃斋的饭堂。前些年与后面的大悲坛一起，归“嘉福饭店”管理，可以对外开放；我们租用的那个时候，整个梨树院设有不到二十个床位，收费标准是每天三千元左右。

   2001年我准备利用暑假召开一个关于研究生公共课教学的研讨会，参加者是相关学科部的负责人、教师和研究生部工作人员。规模不大，没有“上级领导”过问，安排就可以随心所欲一点了。研究生部自己“创收”的经费还算是富足，以前在校外开会都是宾馆酒店度假村，这一次我想换一换环境，选一处更加清幽一些的地方，让劳累了一个学期的老师们有一个养心养性养神的短暂时光。于是，放假之前，我带着办公室张主任和小兰专程来此潭柘寺联系，也考察了附近的“潭柘山庄”和嘉福饭店的寺外客房，最后如愿谈妥了这处梨树院。

   这无疑是罕见之举，也是令人难以忘记的。小住两日，该做的学术上的事情都做了，而每天浸染于晨钟暮鼓、香火佛音之中，自有难以言喻的从容与淡定。每天早起，或随着和尚们的早功课，微微闭目，踱步大雄宝殿之外、毗卢阁前树下，或沐浴着蒙蒙朝雾，谛听着嘤嘤鸟语，顺着戒台西边的竹林拾级而上，经大悲坛，到观音殿，极目南望潭柘寺全景，偶尔遇到一两个做清洁的义工，打个招呼，聊上几句。闲暇之时，兴许在卧龙松下徜徉片刻，在殿前与敬香的旅者聊聊天下的名寺名山。用餐在寺前的嘉福饭店院内，高大的白皮松东面一排厢房就是餐厅，客人寥寥，我们虽不放肆，但也可以吃肉喝酒；回到梨树院，则不可不遵守五戒，不可喧哗，不可妄语，不可娱乐，不可饮酒；或坐在梨树下饮茶谈心，或坐在门外走道上的两排长靠背椅上赏景论道，不可谓不自在。钱教授爱摄影，一当他对准镜头时，我们还会很配合地摆一个pose，于是，有几张他的作品，至今我还很喜欢。

   由于这两天的经历与所思所想，尽管梨树院在潭柘寺并不出众，不会引起众多香客游人的注意，但是，我喜欢，我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