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警幻仙姑赋析

 作者：裸原

原文：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袂乍飘兮，闻兰麝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楚楚兮，若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欲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慕彼之华服兮，烂灼文章。爱彼之容貌兮，香培玉琢；羡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何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开篇点出警幻居所柳坞、花房，柳绿花红的仙闺给读者无限的想像。接着用了个起兴的手法写出警幻仙姑之美，令庭院树上的鸟惊飞。倩影在游廊轻飘映壁。衣袖飘逸，散发出幽幽浓郁体香；衣裙像荷叶般欲随风起舞时，便听到环佩相碰发出的好听的声音。笑容绽放得像春天的桃花一般，翠髻像云朵一般；樱桃小口，石榴般的牙齿。楚楚动人的细腰若风中旋舞的雪般轻盈；珠光宝气辉映着鹅黄的额部。穿越花丛，似嗔似喜；在池桥上游走，欲飘欲飞。似蹙非蹙、似颦若笑，欲说还休；欲行又止，移步时像荷叶随风动。至此，曹雪芹绘出了警幻仙姑容貌、身姿之美，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原文中不是说了嘛，瑶池不二，紫府无双。

        如果说上面是用文字作色料画出了警幻仙，下面的文字用了大量的比喻描绘其神美、质美，可谓形质兼美。如其质冰清玉润，其素若春梅绽雪，其静若松生空谷，其神似月射寒江……这些比喻写出警幻仙由内到外的绝美神韵。西施、王昭君也比不上她。这是谁呀？这么美！显然这是一个美人的集合，至少可像黛玉，可像宝钗，可像秦可卿，还可以像尤三姐、香菱、晴雯等人。

（暂析至此，以后将从修辞、语言色彩方面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