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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兰:喜马拉雅山下的翡翠

对于大多数去过西藏阿里地区旅游的朋友来说,阿里地区的普兰县是个不容错过的地方,神山“冈仁波仁”、圣湖“玛旁雍措”、鬼湖“拉昂措”……将这雪山环绕的三国交界(中国、尼泊尔、印度)装点得魅力非凡。每年,都会有数以万计的朝圣者和旅行者来此,那些虔诚的脚步见证了信仰的力量,那些精美绝伦的风景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才是自然的美丽。

但不知,那些从世界各地前来朝圣、旅游的人们是否曾经到过,甚至可以说是注意过“普兰”,这座位于纳木那尼雪峰和阿比峰之间,海拔4000米,人口却不满万人的小县城。即使有人到过,但又有多少人曾经停下那或是坚定、或是匆匆的脚步,去细细欣赏这座雪山环绕的绿色翡翠,去感受一下这美丽孔雀河谷。

其实我的旅游计划也与绝大部分的朋友一样,是把普兰直接忽略掉的。但因为在即乌寺拍日出时,不小心误入了不可侵犯的圣地,而被当地的藏犬亲密接触了一下,所以我不得不改变原定直接去转山的计划,而从即乌寺直奔普兰。不想之前的不幸却让我再次在不经意间误入了他人的圣地,不,这也许是造物主,自己的圣地。

因为之前并没有前往普兰县城的打算,所以也没有做什么详细的功课。但当晨光中,雪山环绕的县城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们一整车的同伴都不自觉地惊呼了起来!

这还是阿里吗?这还是那个寸草不生,毫无绿色与生命的阿里吗?几天以后,我们印象中的阿里,只有天空与湖水的蓝色、白云与雪山的白色,以及荒漠的土黄和沙石的锗红。

甚至就在之前的一刻,我们的眼中也根本无法看到如此大片的绿色。

但这里已经开始有了绿色,有了象征生命的绿色,也有了享受这一切美丽的牛羊。其实,这片绿色对于我们这些生长在内陆的朋友们来说,可谓是司空见惯,但这是在阿里啊,在海拔4000米的雪域高原。

蓝色的天空下,山石的土黄和沙砾的锗红将这片绿色衬托得分外娇艳。一直以来,我们都会用红花与绿叶来表明主角与配角之间的关系,虽说红花的美丽无法离开绿叶的衬托,但似乎红色永远都是主角,而绿色只能充当配角。而在普兰,在这片习惯了纯洁演绎的蓝白和荒凉主导的红黄的舞台上,代表了生命的绿色成为当仁不让的主角。

这里之所以会有绿,还是因为水。来自孟加拉湾的海洋季风越过喜马拉雅山将大量的水气吹到这里,形成了青藏高原难得一见的湿润气候,而作为中国与尼泊尔两国界河的孔雀河(又称卡尔那利河)也从此流过。两者的共同作用将大片似翡翠般的绿洲镶嵌在了这美丽的群山万壑之间。

 

在西藏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香格里拉,除了蓝天、白云、雪山……这些西藏随处可见的景象之外。湿润的空气中,错落有序的村庄,缭绕的炊烟,赶着牛羊的牧童和转经的老人,使人仿佛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也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恩赐,信仰神灵、崇拜上天的人们才将自己的虔诚铺洒在了这片土地上。除了冈仁波齐、玛旁雍错,仅霍尔乡就有大大小小的寺庙近20座。也有了这般看似充满了宗教气息,却浑然天成的自然景色。

有时候,事事都是相辅相成的。当初看到这片绿色时的震撼随着慢慢升起的朝阳而褪去之时,我开始为这片绿色与荒凉斗争的顽强所折服。

无论有多么美丽,无论有多少的信仰,这始终都只是一座雪山下被沙漠戈壁包围的小县城,破旧的县城内仅有两条柏油铺就的公路,其余都只是些泥土路。而我要前往的县医院从规模和医疗条件上来看,还不如一般城市中学的校医院。

一条不大也没有名气的孔雀河(不是新疆库尔勒的孔雀河)养育了两岸的人们,滋养了这片河谷中的绿翡翠,也在秀美的风光和恶劣的环境中孕育了那无比坚定的信仰和虔诚。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藏传佛教中的“磕长头”是最考验信仰者耐心与毅力的一直朝圣方式。在西藏的数十天时间中,我看到了无数用身体丈量土地的人们,黝黑的面庞、凌乱的发辫、褪色的衣装……这是他们的形象;散尽家财聚积的青稞粉,是他们整整一年行程的食物,但不变的是那无比坚定的眼神。在普兰到即乌寺这条国际的朝圣之路上,留下了无数朝圣者的足迹和身体与地面的摩擦痕迹。在这片得到了神灵垂青的土地上,朝圣者们带走了自己心灵上的慰藉,也留下了战胜一切困难的勇气和无畏。

在藏语中,普兰是“独毛”的意思。千百年来,这块孔雀河谷中的美丽翡翠在一片不毛之地上绚烂而顽强地绽放着上天赐予的光芒。

而顺着这条写满了虔诚与不屈地道路,我也要再次启程,去前往那所有虔诚和信仰的汇聚之地:“神山”冈仁波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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