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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村落游之五十九:骆驼道村


骆驼道位于山西盂县境内,是盂县最北边的一个村子,走二三里地,翻过山头就是五台县界了。

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骆驼道,也许是骆驼道没有被官方象有些村庄封什么“历史文化名村”等一类的称号,也许是因为交通不便,过去很少有人去。出发的前几天突然从网上发现有一个骆驼道古村,对我喜欢古村的人来说,自然是一大喜事。怀着随便看看的心情,与三位网友相约一起去骆驼道采风创作。

虽然和网友相约去骆驼道村和大汖村,但自己因为去过大汖村了,网友们也是走到那儿算那儿,所以就顺二广高速、忻阜高速到五台县永安口下了高速,顺滹沱河沿河而下。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一路上,无论是村庄里,还是河水旁,或者是山坳里,还有田野里,到处都盛开着桃花、梨花,榆树上挂着翠绿色的榆钱,香椿树刚刚发出嫩芽芽,散发出浓浓的香气,到处呈现出一片春意盎然。

朋友们就象久在笼中的小鸟被放出来一样,撒开两腿,跑上跑下,顾不得擦汗,顾不得劳累,拿出长枪短炮,对着各种花儿、民居、农民就是一阵狂轰乱炸,恨不得将所有美景收入盘中。兴趣之致,朋友们拿出车中的袋里,站在路旁,惦着脚尖,捋起了榆钱,不一会儿,每人捋了一大袋榆钱。

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还没有找到翻山拐向骆驼道的路口。最后在老农民的指引下,我们终于走到了陈家庄。在陈家庄村前,沿着一条水泥路,向山里驶去。这是一条乡村公路,叫“陈小线”。道路曲曲折折,在半山上还有两个大水泥墩子,如果不是对面的车,我们还以为真无法通向山那边了。在山顶,有两个修路的工人,我们问路,他们笑笑指着山下:“骆驼道村就在山下,拐过弯就到了。”

我们顿时兴奋起来,虽然不知道这次旅行会不会失望,但马上就要到达向往的骆驼道村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拐过两个弯,峰回路转,路下的山坳里是一片桃红梨白柳绿,一座座古建筑掩映在鲜花之中。

“好美的景呀!”朋友发出由心地赞叹,还没有进村就对着村庄一片拍摄。

我们站在路旁的仔细观赏着这个古老的村庄。骆驼道村依山而建,高低纵横交错,整个村子在绿树鲜花环绕中,显得特别清新和宁静,就象一个世外桃园,我们想象着骆驼道的先人们就在这美好的大自然中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当初,村民用石头代替砖,代替瓦,代替土坯,建起自家房屋,层层而上,贴在山崖上,构成了今天多少人放不下的风景。

骆驼道村是美好的,美在朴实,美在自然,美在恬静。这分明是一个破败的村落,然而它美丽得令人心碎。但在村中有一座白墙红瓦建筑,那是一个刚刚建起不久的民居,彩画式的照壁,在整个骆驼道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但严重破坏了骆驼道村纯朴美,使我们非常遗憾。我们不得不在拍摄时通过各种方式避开这个令类的建筑。

我们尽情地在村外拍摄一阵后,我们悄悄地进了村子。说是悄悄的,是因为村子里根本见不到人,就象当年老百姓躲避日本人一样,悄悄地离开了村子,害怕我们这些人来影响他们静静的生活。

骆驼道村到底有什么历史,它存在了多少年?我们走时查过资料,没有这方面的信息,到了骆驼道村,也没有见到人,也没有得到这方面的信息,但从各种建筑及建筑的材料和建筑特点看,我们感觉它的历史很久远了,因为那些建筑不住地向我们述说着。

你看那房屋在慢慢坍塌,还有石头以别样的美丽在原地坚挺着。你看那古戏台,戏台内壁,模糊地清晰着一些人物壁画,看不清是什么,然而能感觉得到这里曾经不俗。你看那旧戏台前面那棵在春风里孤寂地站立着的粗壮古槐,仿佛在向我们讲述着骆驼道村的历史。你看那石头磨盘,虽然多年不用,但仍能看出它当年立下的汗马功劳。你看那村中弯弯曲曲、高高低低的路,全部用石头砌成。石头已经磨光了,但上面的印退却清晰可见。你看那用石头砌成的一层或两层建筑,外墙都变成了黑色的,显得特别古老苍桑。

石头,就是山上那普普通通的石头,在骆驼道村却成了宝中之宝。房子是石头砌的,道路是石头砌的,田地的地垅是石头砌的,围墙是石头砌的,石磨是石头凿的,门墩是石头凿的,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石头。

骆驼道村最美的还是数村中的春花。我们去的时候正赶上柳树吐芽,桃花、梨花盛开,村外的田地中、地垅上,农家的院子里,村街的小路旁,到处是春花和绿树。粉的桃花,白的梨花,绿的柳树、椿树等,一棵棵,一株株,点缀在骆驼道村的角角落落,使骆驼道古老的村庄充满了生机。

我们穿梭在寂静的铺满青石的石阶上,望着那一扇扇黑洞洞的破旧的窗户和一个个紧闭着上了铁锁的大门,用手抚摸着已倒塌的残岩断壁,想起我以前也走过很多这样古老的村落,心中不免有些伤感:骆驼道村又是一个即将消失的农耕文明的活化石。

一位朋友走到一家破败的院子里。这里早就不住人了,地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杂草,从地下冒出了许多从树根处引出来的嫩芽芽,一苗苗,一丛丛,遍地都是。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香椿芽。香椿芽在城市是珍贵的菜,几块钱也只能买几两。朋友看见这些特别少见的好菜,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将相机背在背后,两手采摘起来,没有袋子就装进口袋里,毫不顾及脏乱。

游完骆驼道已经下午四点多,再到大汖已经不可能了,便忍着饥饿直接回家。

骆驼道虽然走得仓促,但季节正好,拍了不少片子,其中一张片子还获全国三等奖。获奖不获奖是小事,关键是饱赏了眼福,见到了少见的原始美景,想到这里,心里也就感觉不虚此行。

回到家,大脑中不断回味着骆驼道村美,但也想起了中国文化的悲。国外,古建筑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保存下来,而中国却以各种借口今天建明天拆,把古建筑拆得所剩无几,老祖宗留下来的建筑真不多了。那不是一般建筑的断代,更重要的是中国文化的断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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