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悦读（第58期）

本期推荐：朵渔之《下雪了》

 

 

下雪了 

    天津/朵渔

  

一场大雪之后，世界终于大白

而冬季的秘密依然深藏不露

 

只有雪是免费的，希望雪不要落在

坏人的屋顶上，要落就落在鸽子的眼睛里

 

看，时代的清洁工又开始扫雪

要为我们扫出一条黑暗的通道。

 

 

（读后）雪是诗歌中被表现最多的主题之一，是被用以借景抒情或托物言志最多的景物之一。朵渔的这首《下雪了》，尽管语言近乎直接，指向也近乎直白，但因为其在角度和寓意上跟很多写雪的诗不大一样的，因此读来让人为之动容。在第一节的氛围与情绪铺垫下，第二节的起笔“只有雪是免费的”很漂亮也很重要，让人顿生悲哀。紧接下来的“希望雪不要落在/坏人的屋顶上，要落就落在鸽子的眼睛里”完全是孩童的视角和天真想法，但寓意之深刻不言而喻。这也是朵渔诗歌中一贯的风骨：呼喊正义和控诉黑暗。然而这些都还不是最关键的，重点在于第三节。“看，时代的清洁工又开始扫雪/要为我们扫出一条黑暗的通道。”意义的多重性出来了：雪本身不好也不坏，关键是要看它被谁利用。雪可以洁净世界，也可以掩盖罪恶。而诗人正是要做这时代的清洁工、扫雪人，要为这黑暗的世界清扫出一条哪怕狭窄的、渺茫的通道，以让我们在经历漫长的冬天之后，可能走向带来光明和希望的春天。（白鹤林）